「我回四川了,地頭上還有事等著我去做。」彪子拍拍我的肩膀,說:「我的地頭只要還在,將來如果你真的出事了,總還有個地方能安身。」
我很感激,也很感動,彪子說話肯定算數。這一次我們短短接觸兩天,卻比上一次古陸之行同行那麼長時間還要管用。因為通過這次的事,我徹底了解了彪子是什麼樣的人,同樣,彪子也了解了我是什麼樣的人。
交情不在時間長短,只在交往的兩個人。
彪子囑咐了一些事,給我留下了詳細的聯系方式,隨後就走了,他的傷也挺重,需要找地方修養。我扶著白領回到她的住處,她腿上受的是槍傷,去醫院的話會有麻煩,好在白領認識一些人,通過朋友找了一個醫生,上門來處理了她的傷。
我本來是打算馬上著手做去古陸的准備,但白領因為我的事情受傷,我不能坐視不管。她的傷估計至少得修養兩個月,才能行走如初,我不可能陪那麼久,准備陪幾天,然後再走。
在白領家裏,我終於體會到了那種久違的平淡生活,做做飯,看看電視,聊點閑話。碌碌無為,但很愜意。住了兩天,心都有些懶了。
但每每到我開始慵懶的時候,父親的臉龐,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在眼前。一想起他,我的心又陷入了泥潭。
古陸,古陸,那個遠在千裏之外,幾乎蠻荒如同原始一般的深山中,到底隱藏著什麼?
我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找到父親,但我的決心已定。
在白領家住的很舒服,我們一人一個臥室,物質條件非常豐富。開始的兩天,我睡的很沉,也很死,躺在床上,一覺可以睡到天亮。
但是從第四天開始,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的變化。
第四天晚上,我和平時一樣,陪白領看了幾集電視劇,晚上十一點多鐘互道晚安,進房睡覺。但這一晚,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突然就失眠了,躺下來一個多小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最少熬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才恍恍惚惚的進入了夢鄉。我睡的不踏實,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仿佛一下子又闖進了那種似夢又非夢的境地中。
我感覺到,漆黑又寂靜的房間裏,好像多了一個「人」。我看不見那個人,但很確信自己的感覺,我覺得肯定多了一個人,就藏在黑暗的臥室裏。
這種感覺,並不是第一次。
我甚至連那個突然多出來的「人」的呼吸都聽不到,然而心裏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我的手腳冰涼,被這種恐懼的感覺壓迫的動都不敢動。
他在哪兒?到底躲在哪兒?
在恍惚中,我頓時想起當初第一次做那個噩夢時的情景。
我徹底的糊塗了,因為此時此刻,我完全分辨不出來,自己身處現實,還是在一片虛無的夢境中。
那種多了一個人的感覺,膨脹到無法收拾。我半夢半醒的意識,瞬間就集中到自己睡覺的床下。
我很輕很輕的坐起來,趴到床邊,慢慢的掀開低垂下來的床單。床邊就是窗戶,一縷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
掀開床單的一刹那間,我的腦子,好像被一串連續的閃電給劈中了,嗡的大了一圈。
床下面的黑暗中,大頭怪嬰無聲無息的在那裏蹲著,他的頭還是大的離譜,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第五十六章 她是死人
無論何時何地,大頭怪嬰總會帶給我很大的壓力和驚恐。當我看著他靜靜無聲的蹲在床下的黑暗中時,頭皮猛的一麻,忍不住脫口叫了一聲。
呼……
這一下就把我從夢中驚醒了,我直挺挺的從被窩裏坐起來,感覺滿頭都是汗水。臥室裏除了我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一縷月光從窗簾間透射在床邊,我望著那縷月光,說不上自己是害怕,還是訝異。
我依稀記得,當時第一次進入古陸的時候,我和隊伍裏的其他人好像已經漸漸遠離了那個噩夢,但回到陽城,距離古陸那麼遠,那個噩夢,卻突然又一次侵入了自己的夢境。我坐在床上,仔細回憶著剛才的夢。噩夢依然真實的如同現實,在夢境裏,甚至連大頭怪嬰每一根頭發都能看的清楚。
我又做了噩夢,又做了噩夢……這意味著什麼?
我不否認夢境是人想象力的一種延伸,無論我做了什麼夢,都會認為那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但唯獨關於大頭怪嬰的噩夢,讓我無比的惶恐。
說實話,我很害怕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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