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雞血只是破壞了鬼嬰的皮囊,那麼狗血,就是要燒灼鬼嬰的筋骨了。這第一瓶黑狗血倒入之後,棺材裏頭猛烈地碰撞幾次,很快就像是重傷垂死一般,動靜立刻小了許多。
我欣喜萬分,使勁地倒入了兩升狗血,拿起第三瓶,准備倒入。太好了,最後一瓶,這樣一來,鬼嬰就可被除掉了。
可下一刻,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面前的這口棺材,像是被人從底部奮力踹了一腳,整個翻轉了過來,那剛倒入的雞血狗血,又從那個鑿開的洞裏流淌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差點沒嚇死過去,棺材下邊躺著一個人。
第二十四章 最後一面
我乍一看去,原來是甲丁那狗道,所謂燈下見黑,這祠堂裏頭光線本來就暗,誰會注意棺材底下有沒有人。而甲丁身為龍虎山天師堂的高人,一身龜息閉氣練到了爐火純青,要隱藏自己的行蹤簡直易如反掌。真是千算萬算,竟然漏掉了這個老賊。他究竟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們所有人凝神戒備,這狗道雖然令人憎恨,可本事不容小看,就算是十個張紅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吧!
甲丁冷眼注視了我們一圈,嘴角的小胡子一個上揚,陰險地笑道: 「 謝謝你們冒死替我制住了這鬼嬰的凶性,這樣我就能放心帶走了。嘿嘿!」
「狗道!」
我一時間怒不可遏,正要沖過去跟這狗道拼了,可只見甲丁在地上一個潛龍翻浪,噌噌兩下,將兩張墊棺材的長木凳子踢過來,一張砸在了我胸口,直接震碎了,另一張也是踢向虎威。胡威一個飛腿,將凳子踢開。
隨後甲丁又一個鯉魚打挺,躍到了棺材上邊,兩手背在身後,一副睥睨的神色,壓根不將我們放在眼裏。
我按著胸口勉強支撐著,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瞪著甲丁那狗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早被我殺了幾百次了。
這時胡威踏上前一步,說道:「尊下方才一腳踢翻棺材,用的應該是天師堂的絕技,『登雲腳』,天師堂素來驅鬼衛道,尊下為什麼屢施暴行?」
甲丁在胡威身上打量,表露贊許之色,點頭說道:「你這小道,跟你師傅本事沒學全,眼力勁兒倒是不凡。叫你師傅進來吧!」
胡威眉頭緊皺,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這時,祠堂門被推開,一聲輕咳,是蔡晉那老頭子溜溜達達走了進來。
我們回頭看去,蔡晉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跟甲丁那狗道一比較,氣勢上完全不占優勢。
「師傅,他……」
蔡晉擺了擺手,讓胡威別說話。
蔡晉又上前走了幾步子,說道:「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德行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反倒是這時候,傲立在棺材之上的甲丁緩緩拱手,叫了一聲:「三師兄,二十年不見了。自從你離開天師堂之後,陰陽行之內就再沒聽說過你的消息。這二十年,過得好麼?」
雖說甲丁看上去畢恭畢敬,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譏諷嘲笑。
蔡晉冷哼一聲,說道:「這些年,我極力撇清和天師堂的關注,就連我的徒弟也不知道這件事。你們又豈能打探到我的蹤跡?」
胡威湊到蔡晉身邊,有些吃驚地說道:「師傅,想不到你和他是師兄弟啊!輩分還比他高,何不早說,我們哪裏還需要費這功夫?」
蔡晉白了他一眼,罵道:「你個傻徒弟,你問問他,會不會聽我的?」
我們抬頭一看,甲丁依舊一副傲然模樣,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蔡晉冷哼一聲,譏笑道:「現如今的天師堂,已經不是老頭子我能夠高攀得起啦!現在的天師堂高人如雲,其中以甲字輩的六位最為了得。甲丁排行老四,出家前,本家名叫趙通。」蔡晉盯著甲丁繼續說道:「趙通素來心狠手辣,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看看最近在永豐村所造成的殺孽,就可見他的為人是多麼歹毒。不過這也是天師堂一貫的做派。」
甲丁聽完蔡晉的話,冷笑道:「三師兄,當年你被師傅逐出山門,我雖不知你的本領,可看了你徒弟的手段,實在是不敢恭維。」
「你……」蔡晉看這甲丁說自己徒弟不行,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
「我的徒弟還要你來指指點點嗎?」
甲丁繼續說道:「我看在當年同門之誼,奉勸你一句,我這段時間所有的計劃,都是天師堂的意思,你與我做對,就是與整個天師堂做對。」
蔡晉一聽,臉色頓時青了幾分。我看這情況不妙,馬上撒潑,一腳踢開幾片碎木頭,罵道:「老娘管你什麼天師堂狗屎堂,你這狗道,老娘活一天,就追你到天涯海角,老娘死了,也要殺你到陰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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