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說道:「骨質已經變黃了,說明這個人至少死了三年以上。」
「有點眼力!」胡瞎子笑道:「人皮、人身對我來說就是一件衣服而已。等到所有認識我的人都說這個老絕戶怎麼還不死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換一件衣服。」
我冷聲道:「你究竟在三家村活了多久?」
「記不得了……」老瞎子道:「我剛來的時候,那地方還叫三塚屯,後來才改成了三家村。」
老瞎子不等我繼續問就說道:
傳說,在很久之前,有個老太太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帶著三個兒子躲進了山裏。等她三個兒子慢慢長大之後。卻一個個全都當了土匪,就在山裏打出鎮山狼的名號。可惜樹大招風,最後他們的綹子被官府剿了,三匹狼也成了刀下鬼。只有那個老太太沒進山寨,才僥幸活了下來。
那個老太太把三匹狼的屍首弄回去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她兒子們的腦袋給縫了回去,那三個人就又活了,還像沒當土匪的時候一樣開荒種地、放牛幹活兒。因為這片沒有人來,所以他們活得也還算自在。
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三匹狼活過來的事兒,不知道怎麼就傳到官府耳朵裏了。官府在派兵過來時,還帶來一大批術士。據說。當時那場大戰打得天昏地暗,官府死了不少人。三匹狼也第二次被砍了腦袋。
這回,官府不但把三匹狼剁成了肉泥,還要把那老太太一塊兒燒死。可是官府的人在山上搜了十好幾天,也沒找到那老太太的下落,最後不得不放了手。
幾年之後。人們已經漸漸要忘了三匹狼的時候,山下卻來了一大群女人,她們花了大價錢在山上立了三座大墳,說那是她們師父的意思。等到墳建成了,她們也就各奔東西。再沒出現在三塚屯裏。但是,從那之後,術道上就出現了補天一脈。
胡瞎子說到這裏就停住了。
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三家村的名字是誰改的?」
「官府改的唄。」胡瞎子不以為然的道:「老百姓哪有改地名的心思!」
我沉聲道:「塚挪動一點就是家。那一點偏偏是在起筆的位置。第一筆也叫開頭,那一點能不能視為人頭?」
我見胡瞎子張嘴想說什麼,馬上接口道:「別急著否認。如果在字面上看,我的說法確實有些牽強,但是從那個傳說上看,是不是有『裝頭回去』的意思在裏面?」
「對啊!」胡瞎子狠狠往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我怎麼沒想到?當初我聽說,三家村的名字是縣長小妾起的。還他麼說什麼女人瞎胡鬧來著。那小妾,肯定跟補天一脈有關系!」
我立刻追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胡瞎子想了想:「民國,應該是民國後期了吧。那時候,已經不太用殺頭執行死刑了。」
「民國,那不正好是補天一脈逐漸衰敗的時候麼?」我心裏一動:「沈旭,馬上去查一下,那個王春林祖上是幹什麼的?」
沈旭把電話打過去沒多久,那邊就傳回了消息:「上面兩輩家世還算清白,再往上就是地主,還當過民國的官員。」
「那就對了!」我一拍手道:「王春林祖上應該就是改名三塚屯的縣長,那個小妾肯定出自補天一脈。要麼縣長娶那個小妾的時候,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要麼就是那個小妾當時還沒出師。她把補天一脈的秘典留在陰譜裏,大概是怕遺失了。」
胡瞎子不明所以道:「你說什麼呢?」
我把自己遇上王春林的事情說了一遍,胡瞎子氣得直拍大腿:「人都已經遇上了,我怎麼就讓她走了呢?這點本事都他娘的喂了狗了!」看樣子,王春林不是胡瞎子故布疑陣,確實是因為找到了補天傳承中的一部分,才想到了功德換壽命的事兒。
「你在找補天傳人?」我冷聲道:「就算你拿到補天秘籍又能怎麼樣?是你自己能去練習,還是能找到合適的人用?」
「哎……」胡瞎子長歎一聲:「你說的也是。光有秘籍有個屁用,最多也就是縫個腦袋,我他麼自己不會麼?」
我心裏不由得一驚:「你要補天一脈的法術,是想把人頭接上之後,讓屍體重生?這不現實!」
「不現實個狗屁!」胡瞎子暴怒道:「補天一脈究竟有多大本事,你見識過多少?你以為光憑一個縫腦袋的功夫,就能讓補天派名震術道、無人敢惹?要是那樣,街邊那些掌鞋的個個都能成一方霸主了。」
「這個……」我還真被胡瞎子問住了。如果補天姥姥沒有驚人的本事,當初補天一脈也不可能在術道上混得風生水起。但是說,讓斷了頭的屍體複活,我還真不相信。
胡瞎子的下一句話立刻把我鎮住了:「傳說中,補天一脈起源於三塚屯,這裏肯定有她們秘法的傳承。要不然,你以為項問心拖家帶口,大老遠的跑到這兒來幹什麼?他也是為了找補天一脈的傳承。」
我詫異道:「我太爺也要補天傳承?他要那東西做什麼?」
「逢人頭!而且是縫帶著魂魄的人頭。」胡瞎子冷笑道:「項問心來時,整天背著一個紅木箱子在十裏八村的來回轉悠。別人都以為,他那是為了給人看病;只有我知道,他箱子裏背的是一顆人頭,而且還是一顆封了陰魂的人頭。」
「你別不相信。我能聞到箱子裏的血氣,也能感覺到箱子裏有陰魂。那箱子裏不是人頭是什麼?項問心不是在找補天傳承是在找什麼?」土助估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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