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道:「這病委實是怪,平常好端端的,一發作起來就大喊大叫鬼來了,若是深更半夜的,人都會給他嚇死,聽說他即將完婚,等著瞧吧,新娘不被他嚇死找我來賠命。」
李施煙想繼續盤問下去,另一食客搶先說了:「這一回蕭子玉算是倒黴到家了,又被雷打又遭火燒,沒挖出寶來,還把兒子挖出了寶氣。」
那客人道:「他倒黴那是必然的,父親剛剛下葬就被人掘了墓,這可是敗家的兆頭。」
大廳裏正說得熱鬧,又有幾位客人進來了,這幾位客人身穿香隊服,背上寫著「仙人寺進香」,前面寫了「回光返照」。其中一個香客一進來就大喊大叫:「消息,驚人消息!前天晚上蕭子玉白費了力氣在銅寶山掘了一塚空墳,昨天晚上熊傑照著原洞進入墓道,掘得成千上萬的金銀財寶!」
香客的話一石擊起千層浪,食客們興趣很高,紛紛向香客盤問。香客尚未把話講完,又有人從外面進來高喊:「消息,特大消息!昨晚熊傑在銅寶山掘開夏妃墓得財無數,今天一早賣給了北閘門寄賣行,換現銀一萬五千大洋!」
大廳又是一番沸騰,食客們一個個興奮不已,最後進來的那客人道:「這還不算什麼,精彩還在後頭,那夏妃墓還不及朱企豐墓的千分之一……蕭子玉這次先輸了一盤心裏自不會服,他正在四處尋找蔣一浪,意在斷掉熊傑的後路!」
蕭子玉四處尋找蔣一浪的事,張顯凡曾偷偷告訴過李施煙,想不到如今傳到止戈亭來了,他想著要把這些信息及時告訴蔣興和。李施煙正要起身,卻見張顯凡垂頭喪氣走了進來。李施煙走過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瞧你一張苦瓜臉,誰欠你米還你糠了?」
張顯凡說:「我哪來的米借給別人,人家恐怕要借我的命了。」
李施煙一聽就知道有事,一把拉住他走出止戈亭:「這裏沒有什麼好聽的故事,有什麼煩心事我幫你出主意。」
張顯凡隨著李施煙到了僻靜處就說:「我沒騙你,有人真會要了我的命。」
李施煙問道:「誰會要了你的命?我不懂。」
張顯凡說:「蕭子玉會要我的命,這兩天他要我尋找蔣一浪,我找遍了都梁所有的客棧,都沒找到,只發現玉帶橋客棧有間緊閉的耳房十分可疑,我向他報告,他裝成不以為然的樣子,誰想我走後他就偷偷跑到玉帶橋客棧,從耳房的後窗爬進去把蔣一浪給殺了。」
李施煙吃驚道:「他殺蔣一浪幹啥,他不想掘朱企豐墓了?」
張顯凡說:「我親眼看到他把蔣一浪的屍體仍進河裏。其實,對他來說,蔣一浪早就失去作用了,他雖然知道朱企豐葬在哪裏,但他進不去,那墓裏有暗器、陷阱、毒氣,有多少人進入就死多少人。」
李施煙皺了皺眉:「照你這樣說,朱企豐墓豈不是沒人進得去?」
張顯凡說:「也不盡然,蕭子玉手裏的朱子湘就是朱企豐的嫡系傳人,他有進入墓室的秘密圖紙。」
李施煙拉下臉說了:「張顯凡這些話你以前可沒跟我說!老實講你為何要瞞住我?」
張顯凡苦著臉說:「我也是才知道的。蕭子玉既然殺了蔣一浪,我也知道不少內幕,他肯定也會殺我。」
李施煙點頭道:「照你這樣說,他殺你那是遲早的事。不過如果你肯聽我的,你還可以活命。」
「你先說說看,別想騙我,我可不是好騙的。」
「覺得我是騙你不要聽就行了,不過看在你我的交情分上,我還是要說出來——你可以把剛才對我說的話再告訴熊傑……」李施煙等著看張顯凡的反應。
張顯凡說:「這樣做熊傑豈不是又要跟蕭子玉爭奪朱子湘了嗎?」
李施煙點頭:「就是要他們兩虎相爭。」
張顯凡道:「熊傑爭得過蕭子玉嗎?爭不過我豈不是罪加一等?」
李施煙說:「對你而言,罪加一等或罪加二等在蕭子玉手裏都是一死,如果你幫了熊傑,你還有希望活下去。我剛才聽說蕭子玉的兒子病了,住在唐少隱家裏,只要熊傑把蕭鵬弄到手,蕭子玉就會乖乖把朱子湘交出來。」
二人話未說完,只見斜刺裏沖出一個人——這人一進來拉著張顯凡就走:「你原來在這裏,我們找得你好苦!」
張顯凡吃了一驚,定睛看時,卻是玉帶橋客棧的店家黃元富,就叫道:「黃老板,你何故要拉我?」
黃元富說:「你不要問,去了就知道。」
張顯凡耍賴:「你不說,打死我也不去!」
黃元富說:「我店裏的耳房只有你多次問過,如今藏在那裏的蔣一浪不見了,熊傑要向我要人。」
張顯凡說:「你不是說蔣一浪沒藏在你家嗎,如何丟了卻找我要人,我不去!」嘴上這樣說,腳卻跟了黃元富走。
李施煙聽說熊傑要找張顯凡,心裏就踏實了,他回到家中,卻見蔣興和坐在書房裏手中拿著一個珠光寶氣的東西在把玩。這玩意李施煙在戲裏見過,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夏妃頭上戴過的鳳冠。由此可見止戈亭的傳聞沒有錯。蔣興和知道李施煙進了書房卻並不抬頭,目光一直停在古董上:「李管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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