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知道嗎?」
「不想。「說著爺爺用他的煙槍塞上煙葉,劃著手裏的火柴,點燃了煙槍。
聽我爸說,這杆煙槍是三十年前奶奶送給他的,奶奶走了以後,這杆煙槍也跟了他大半輩子。
看著爺爺蹲在樹下一口一口的抽煙的樣子,我不禁產生了疑慮。
爺爺真的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怎麼看,他都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農民,絕不像一個老謀深算的人,有一瞬間,我懷疑崔先生說的那個布局人就是爺爺,但只是一瞬間,這個想法就被我否決了,爺爺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一個不愛說話的善良農村人。
「爺爺,我想知道昨晚你是怎麼知道會出事的,還有,您為什麼不讓我抬頭看?」盡管我不相信爺爺就是那個布局人,但是我現在問的話,就是在懷疑爺爺了,或許,從爺爺這裏,就能找到突破口,從而解決所有的事情。
「你真的想知道?」爺爺嘬了兩口煙,看著我說道。
「嗯。」我堅定的點點頭,其實我的內心是希望爺爺告訴我他不知道,或者是他不願告訴我,因為,這樣他也只是一個被懷疑的對象而已,被懷疑終究不能坐實,可是聽爺爺的意思,他想告訴我了,不知為什麼,我不想知道這個答案,答案是什麼?
爺爺就是那個布局者嗎?爺爺就是那個擁有逆改風水的陰陽大能嗎?那他還是我爺爺嗎?在我的印象裏,那個整天一言不發,蹲在樹下只知道抽悶煙的,才是我爺爺。
盡管我倆的話不多,但他終究是我爺爺,我骨子裏流著的終究是他的血脈,血終究濃於水,倘若爺爺撕去了那份偽裝,我該怎麼去面對他?
第十三章 再詐屍
最終,我還是聽了爺爺的話,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我一時半會兒卻又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想的都是這幾天村裏的事情。
崔先生他們都不知道爺爺告訴我的這件事情,如果他們知道了,會不會把爺爺也懷疑成那個布局者呢?答案是肯定的,而我也會被懷疑成布局者之一!
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了,晚霞染紅了大半個村子。
就在剛才,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場景竟然和現在差不多,夕陽西下,大半個村子都是紅的,不過,夢中,村子是被血染紅的,村中屍骨遍地,唯一讓我不解的是,村裏祠堂門口,放著一個面具,白色的面具,額頭上有一縷黑色的花紋,我想撿起這個面具,卻發現怎麼也碰不到它。這是誰的面具‧怎麼會丟在這裏?忽然,面具徑直向我飛來,貼在了我的臉上。我想摘下它,卻發現怎麼都摘不下來。一直到我醒。
「醒了?」爺爺走了過來,坐在我的床邊。
我點點頭,還在回味剛才那個夢。
「我知道你心裏很亂,你確定要聽嗎?」爺爺看著我。
我也看著爺爺,我倆就這麼對視著,有一瞬間,我覺得爺爺是那麼陌生,我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了,但那只是一瞬間,我面前的,還是我那個熟悉的,朝夕相伴的爺爺。
「剛才傳來消息,林家三爺已經埋了。」爺爺說道。
「埋了?」我有些驚訝,「不是要守靈三天的嗎?」
「那個陰陽師怕再出什麼變故,就讓人把林三爺給埋了。」爺爺平靜的說道。
這樣啊,這樣看來,也在情理之中,現在事態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崔先生的預想,他想埋了,也合乎情理。
「好了,我告訴你把,接下來,林家村就要面臨一場浩劫,有多少人能夠挺過來,我也不知道。」爺爺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訴說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難道......」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爺爺,「難道您真的是那個布局者?」
如果說爺爺真的是那個布局者的話,那我究竟該怎麼面對他?該怎麼面對林家老小?
「布局者?什麼布局者?」爺爺疑惑的說道。
「您不是布局者?」
「我不知道你說的布局者是什麼,我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些了。」爺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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