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將刻刀從我手中奪過來拉著我的手,拿著一個龜殼子朝著之前二叔的房間走去,我暗叫也真是奇了,弄個龜殼子就能算出這個房間有危險,我剛想出言提醒這個房間有棺材,老葛連忙瞪了我一眼,愣著勁兒將門推開,只見屋子裏依舊立著一個棺材蠟燭還亮著,可是兩個燭台中間二叔的照片卻不見了,老葛拉著我走到棺材跟前,我能感覺他手攥得我越來越緊,我踮起腳尖朝著棺材裏面看去,只見二叔閉著眼睛躺在棺材裏,手上抱著一個躺著的娃娃大哥,胸口擺放著他自己的黑白照片,照片裏的二叔瞪著眼睛,嘴角露出詭異的笑,笑的人頭皮發麻。
突然老葛將烏龜蓋子輕輕的放在二叔額頭上,瞬間一陣嬰兒的哭聲響徹整個木屋,聲音是從二叔懷裏的娃娃大哥裏傳來,我拔腿就想跑,卻被老葛拽的死死的:「不能跑,出去就是死,小曦,你相信老葛嗎?」
「吱呀……」門在老葛說著話的時候突然關上了,我身上都是冷汗,連忙點頭,我能有什麼辦法,如今不相信老葛我就是死路一條。
老葛臉色一沉,用刻刀對著的我手指一滑,擠出了血,然而拉著我的手一邊將龜殼子拿起來一邊滴在我二叔的額頭上,一抹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進二叔的額頭,二叔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照片被扣在腿上,娃娃大哥動了動,哭聲戛然而止。
竟然真的有用!還沒來及高興,老葛拉起我就往門外跑,拉開門跑到行禮箱跟前,拿出一章符‧,三寸寬九寸長的鬼畫符,隨後二叔的屋子裏傳來哢哢聲,我一回頭,只見二叔抱著娃娃大哥已然出來了,老葛一手刻刀一手符‧沖了過去,嘴裏迅速的念著什麼,一張符‧照著二叔的腦門一排,啪嗒,娃娃大哥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而二叔凶神惡煞目露凶光的看像老葛,卻一動也不能動了。
第五章 化煞之法,入陰司
我躲在老葛身後,看著落在地上的娃娃大哥,瓦藍瓦藍的褂子,被泥塑的碎片分隔開,只是那脆片間竟然有黑紅黑紅的血流了出來。
「這……」我抓緊老葛,「泥塑的娃娃大哥怎麼會有血。」
老葛摸了摸我的頭告訴我別害怕,從行李箱中拿出一根小木棍,木棍是紅色的,穿在王八蓋子中間,舉到面目可憎的二叔臉前,烏龜殼子竟然動了,本來是背面朝上猛地一番轉正面朝上了。
「煞氣!」老葛聲音一沉,隨後老葛拿出一只毛筆,毛筆上帶著朱砂,拿出一張黃紙,在黃紙上寫著二叔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隨後用火柴將黃紙燒著,瞬間二叔穩穩的朝後到了下去,我一驚,老葛沒有停留,將那燒成灰的黃紙裝在烏龜蓋子裏,隨後走到二叔跟前將二叔的手一掰塞在他手裏,二叔的眼睛瞪得老圓,老葛用手一蓋,再一抬開,二叔安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很安詳。
「人死了就該安息,這是造孽啊。」老葛大喝,看二叔一動不動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對著二叔的屍體留著眼淚,對於這個二叔我還是有印象的,在我五歲的時候二叔才走的,走之前我抱著二叔不撒手,二叔笑著說回來給我帶好吃的,可是一走就是兩年,再見就是死別,每次我問爺爺二叔去了哪裏,爺爺總是讓我不要打聽這麼多,可是爺爺為什麼要隱瞞,還有老葛知道二叔死了的消息,為什麼爺爺不知道?
我想不明白,但是也不會問,從小生活在重區,雖然年紀小,但也學會了重區人的保密性和尊重,別人不願意和你說的最好不要問,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
我跟著老葛將二叔放在棺材裏,將那照片付之一炬,同棺材埋在木屋外面,我幫著老葛收拾行禮箱,看著行禮箱不遠處流了一地血的娃娃大哥,毛骨悚然:「老葛,娃娃大哥為什麼還流血?」
老葛背著手站在桌子前放,聽我問話,回過頭來,臉上帶著凝重的神色:「小曦,你願意拜我為師嗎?我老葛雖然是做買賣的,但是不是做普通的買賣,老葛我做的是陰司買賣。」
「陰司?」我雖然不明白,可汗毛卻倒豎了起來。
老葛點頭,緩緩說出緣由,原來他和爺爺在年幼的時候是陰司師兄弟,後來民不聊生的時候一起參軍打了仗,那個時候還是童子軍,立功已經是內戰的時候了,只不過後來爺爺留在了重區,老葛繼續了陰司事:「小曦,不瞞你說,我最開始聽你說娃娃大哥底座上的字跡,和那孩子脖子上小棺材裏的數字的時候,推算的時間正是文革時間,文革是1966年,然而那孩子是1967年死去的,八個月,死嬰,我當時算著可能還是老陳文革那會參與了破四舊,是不是哪戶人家來報仇來了。」
我一聽緊張起來,可不是麼,誰知老葛苦笑著:「但是今天一看,原來這娃娃大哥只是個血傀儡,小曦,你攤上大事了,你八字本身就輕……如今要麼被鬼折磨致死,要麼入陰司,否則髒東西找上門,可不是你能相與的。」
陰司?這個詞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不是聽爺爺說的,而是那灰袍老者那句話中涉及到陰司『明珠蒙塵,翻入陰司,覆入浮沉』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我確對於老者的話深信不疑,我今天竟然真的和陰司扯上了關系,想著就要答應老葛。
老葛卻打斷我:「你好好想想吧,丫頭,你如果不想入陰司,就想像普通人一樣活一輩子,老葛拼了這條命也要保護你,只是你要忘記老陳的死,但是如果你入了陰司,老葛只能將東西教給你,你的命數你自己去破解。」
我不解,老葛也不逼我,蹲下身打開行禮箱從中拿出一個香爐,香爐上面有半段殘香,點燃,那殘香的味道竟然有股子血腥味,老葛將香爐放在娃娃大哥身前,只見娃娃大哥流出來的血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幹涸,我捂住了嘴巴,那半截殘香不少反增,迅速的變粗了一些,隨後刷的一下滅了。
「噗!」老葛猛然吐了一口鮮血,隨後晃了晃將香爐收了起來,「奶奶個腿兒的,老陳到底惹了什麼事情,此地不宜久留,這娃娃大哥的事情必須解決,不是那麼簡單。」
老葛拉著我走了出去,然後快速的走到車上,開車揚長而去,到了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了,簡單的吃了些早餐,我已經困得不行了,吃完飯就往屋子裏走,卻不料被老葛叫住:「來我的房間。」
我一怔,來了已經有二十多天了,還沒有一次進過老葛的房間,包括昨天晚上我嚇醒,老葛也是將門口擋住沒有讓我進屋子的意思,我立刻精神了不少:「好。」
可是當我第一次進老葛的房間,那種震撼感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木頭,全都是木頭,散發著奇異香味,黑紅色的,屋子裏沒有燈,只點著紅色的蠟燭,屋子裏有四個高大的燭台,分別在房間的四個角落。
老葛拉著我進去,然後問我:「你想好沒有?」
其實我早就想好了,與其這麼膽戰心驚的過一輩子,不如學習陰司的事情,可是對於陰司我真的不太明白:「老葛,什麼是陰司?」
「大到捉鬼殺鬼,續命斷魂,小到殯葬冥婚,尋財問路,都叫陰司事,老葛我做的也就是這買賣。」老葛神色凝重,「方才我用追魂香施法想將控制娃娃大哥的幕後黑手弄傷,不料卻被反噬,所以才不得不和你說。」
我緊了緊拳頭:「我選擇陰司。」
老葛點頭,讓我對著四個角落的蠟燭跪拜,是三拜九扣的大禮,隨後蠟燭突然滅了,我站了起來:「老葛?」
暗中的老葛聲音低沉:「你現在開始朝著你的右手邊走,摸到第一個蠟燭台子,順時針方向轉圈,直到重新回到第一個蠟燭台子再去摸,告訴我你摸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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