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謝了,朋友,」柯拉回答,「我能受得了我的下一個身體。」
「拆毀跟重建可不能同日而語。」米洛達爾慢條斯理地說道,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好了,先不提這個,您倒說說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不了的事,這麼急著把我招回來。」柯拉一邊用公事公辦的口氣發問,一邊盯著自己的手指研究起來——嗯,指甲好像又長了一些。
「安寧的生活對我們來說只不過是一種夢想。」星際刑警組織的長官引用了高深的格言,算是對柯拉的回答,「我可是已經四年都沒休過假了。」
「哦,這可真是太悲哀了。」柯拉自己也深有同感。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會計員也都可以不受限制隨時去卡瓦伊斯克島度假!」
「就是嘛。」
「可我們卻只能一刻不停地忙啊忙啊,成天和那些垃圾、人渣打交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柯拉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我們擔心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埃古阿基二世死了。」
「這又是什麼地方的事?」
「可以肯定,你沒有看報紙、聽新聞,也許甚至你連紐黑爾韋齊亞行星在什麼位置都不知道。」
「您還別說,我就是不知道。」
「你都不為自己感到害臊嗎?」
「您給我聽著,米洛達爾,是您把我派到那些遠得不著邊際的地方去的,甚至一連幾個月都看不到一張文明的面孔,可是再看看您,簡直就像俄羅斯史詩中的英勇人物米古拉·謝利亞尼諾維奇一樣。請問,我有時間可以看新聞嗎?我在什麼地方可以看新聞?是在熱帶叢林還是在地底下?是在雲端還是在山洞裏?」
「別這樣,柯拉,別指手畫腳的,這可不好,」米洛達爾警告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屋角,「你別激動嘛,我把一切都解釋給你聽個就得了。」
「這還差不多。」柯拉重新坐回椅子上,喘著粗氣。發這麼一通火可是代價慘重,這個新身體還不習慣發火,所以導致了神經根炎的發作。
「埃古阿基二世——紐黑爾韋齊亞行星的合法統治者,是蘇普列米特貴族世家的後裔。他一直不遺餘力地為和平及星際間合作而奮鬥著。他極大地促進了自己國家在經濟、生態與藝術方面的發展,甚至還邀請了地球上各個領域內的一些專家、學者來到紐黑爾韋齊亞行星,使他們心甘情願為他的國家的興旺發達而勞作。」
說話間,米洛達爾按了一個按組,於是對面牆壁上掛著的白色襯布上就出現了一幅全息攝影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高個子老人,駝著背,帶著一幅樣式沉舊的眼鏡,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舊得不知穿了多少年了。老人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視著前方,嘴唇微微顫動。那張並不漂亮卻很善良的臉上透射出一絲靦腆的微笑……
「就是這樣一位老人卻被殺害了。」米洛達爾陰鬱地說著,不時地搔搔自己的胃。
「是炸死的嗎?」柯拉問。
「不,他的死非常離奇,」米洛達爾說,「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把你找了來,而沒有去叫那些平庸的偵探。埃古阿基二世是被兩個鐵釺子刺穿前胸而死的。」
「怎麼會這樣呢?」
米洛達爾更換了一幅顯示屏上的畫面。
這一次柯拉看到的是國王那略微有點發黃了的赤裸裸的屍體,他躺在一間昏暗的、空蕩蕩的小屋子的地板上,仰面朝天,兩手攤開,兩支烤羊肉串用的鐵釺子深深地插在他的胸前,只露出兩個手柄。國王的身上、地板上到處濺滿了鮮血。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叫我來?他們的星球上有自己的警察部隊,而且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開始著手破案了。我們在他們的事上插手越少,對大家就越好。」
「說的太對了!」米洛達爾打了一個響指,這個強有力的動作在並不太大的屋中已經足夠響了。
沒過半分鐘,一個有著魔鬼般身材的漂亮女子出現在辦公室裏,她就是米洛達爾兩房老婆中的其中一個——從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判斷,這應該是朱麗葉而不是瑪克貝塔。她的臉蛋很美,只可惜鼻子上花樣遊泳運動員的鼻夾還沒取下來。
米洛達爾已經厭倦了不停地更換情人——什麼電影明星啦,時裝模特啦,新聞女記者啦等等,所以不久前便與同上十年級的孿生姐妹——朱麗葉和瑪克貝塔結了婚。她們的媽媽領導著一個獨立的漁人劇,——所以才給姐妹倆都取了非常奇怪的名字。結婚沒多久,米洛達爾很快就發現,體貼、溫柔、聽話的朱麗葉簡直已經把自己上了年紀的丈夫奉若神明了,可是瑪克貝塔卻已經接連做了三次對不起他的事情。毫無疑問,只有最親近的朋友才知道米洛達爾的悲劇。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柯拉在內。
「你是朱麗葉嗎?」米洛達爾向正往小桌子上放著茶杯的妻子問道。
「是啊,親愛的陛下。」她低下頭,用鼻音回答道。
「沒錯,好像就是朱麗葉。」米洛達爾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踱著步子走向自己年輕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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