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父抽了口煙,笑著答道:「都是一個村子的,說的啥話!快去吧!」
陶邦辦事麻利,加上在村裏蠻有威信的,一下子就把生辰八字都收集齊了。全村也就是幾十戶人,而三十歲以內的男子也就二十多個,看來我養父是把這些人看作保護對象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養父因為要研究這些男子的生辰八字和死者陶二平之間有什麼聯系,一時間抽不開身,只能守在祠堂裏。
於是他交代我辦一件事情,就是去之前幺嬸提到的那個新墳墓,看看這個女鬼究竟是誰,能不能通過一些在世的親戚朋友了解一下這個女鬼的生前。
我本來心裏確實害怕得緊,要知道我只有十歲,一個十歲的孩子膽子能有多大?
但我把心一橫,想想自己答應過養父,要成為一名像他一樣心懷世人的洗冤師,幫冤鬼洗盡冤屈,剔除迷惘。果斷是沉頭答應了養父。
不過說是那麼說,該做的防護措施養父是一樣沒落下,要知道這只女鬼吃了活人的心肝之後怨念大增,說不定白天去也會有危險。我可不想她的舌頭伸進我的嘴裏。
養父叮囑我把張劉氏附體的那只公雞抱著,並不是說張劉氏會出來幫忙,只是鬼魂這東西,無論凶鬼厲鬼,冤鬼餓鬼,都對公雞有一定的忌諱,因為公雞打鳴的時間,就是他們遁入黑暗的時候。
我養父還叮囑我,在太陽落山之前一定要趕回來祠堂。
我謹記養父交代我的事情,抱著張劉氏附體的公雞,奔著陶老幺去賭場的那條路,記得幺嬸當時說有一個墳寮子的新墳,我們這一帶去世的人不多,新墳應該蠻好找的。
我在荒山野地上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此時離開村子已經蠻遠的了,路上只有我一個人,即使是白天也有一股‧人的寒意襲來。
我一害怕,拔腿就往前沖了,也不知道沖了多久,果然在前面遇到一個墳寮子,這一帶幾乎沒有見著農地,都是雜草叢生的野地,墳寮子下面遮蓋了一庖新墳,上面寫的名字是,蘇蕁。
原來那個女鬼叫做蘇蕁,這一帶都是姓陶的人家,很少聽說有姓蘇的。只記得在一年前村裏有個叫做陶阿布的單身漢花了一萬六千塊錢,從外地買來了一個媳婦回來。
因為陶阿布家裏窮,錢都用來娶媳婦了,所以連喜酒都沒擺,村裏人很少知道那個外地女人長啥模樣,但是據當時接觸過的人說,那個女的長得其醜無比,右臉上有一整塊紅斑胎記,還長了粗大的黑毛,白天見著了都會心驚肉跳,這要是晚上黑燈瞎火的碰上,半條命都會被嚇掉。
陶阿布也是迫於傳宗接代才娶她的。
但是後來陶阿布去了外地打工掙錢,村裏人也就漸漸把他們夫婦倆給淡忘了。這就是我所知道的關於蘇蕁的情況。除了她,我們這裏真沒有外姓的女人。
我正尋思著要回去告訴我養父這個女鬼的事情,卻是在這個時候,我懷裏的這只公雞突然拍打著翅膀,不但呱呱直叫,還用它的喙狠狠地啄我的手背。
「是張阿姨嗎?你這是做啥?」
我料想是張劉氏在提醒我什麼東西,又或者是會遇到什麼危險。但是她要怎麼提醒我?光是這樣啄我的手背我也猜不到她想傳達什麼信息呀!
我腦筋一轉,趕緊把公雞放到地上,這公雞真有靈性,一落地就找了一塊雜草非常少,又有平整泥土的地方,在地上用它的爪子使勁地摳,這沒扣多久還真有一些字出來,可我愣是看不明白這寫的是什麼玩意兒。
我們平時笑話人家字寫得醜,就說像是雞抓的一樣。這會兒一只活生生的雞在我面前寫字的時候,我怎麼腦補也看不懂。
但我可以確定這其實就是一個字,公雞見我不明白,反反複複寫了好幾遍,最後我愣是沒看懂。我抓抓腦門,很是鬱悶。
就在這個時候,這只公雞突然發了瘋似的拍打著翅膀跳了起來,在我面前凶狠地啼叫。但是我注意到,它不是對著我,而是對著,我身後的墳塚。
我全身一凜,僵硬的脖子扭著頭往後看去,一張右臉長滿了黑毛紅斑的女人臉就在我耳朵邊上,那粗大的黑毛都紮到我皮膚上了,那喘息聲我聽得直暈乎乎。
我嚇得頭一昏,差點沒死過去。但還好保留著一絲微弱地意識,我沖著外邊生生摸爬滾打了十幾米,才逃出去那女鬼的魔掌。
這只公雞見我跑開之後,擋在那個女鬼面前使勁地啼叫,那女鬼好像很怕這只公雞,半步也不敢靠近。
我這才定了定膽子,朝那女鬼看去,這是一只紅衣女鬼,我養父曾說,厲鬼之中,赤衣最凶,凶到什麼程度,就是這大白天的都能出現在我面前。
但我也注意到這只女鬼一直都是呆在墳寮子的陰影之內,沒敢踏出半步。她就這麼披頭散發地死盯著我,那怨恨世間一切的眼神幾乎要將我射死。
我很想跑,可兩條腿已經抖得不聽使喚了,心裏直盼著這個時候養父能出現來救我。
第七章 偷梁換柱
但是這個時候,我發現太陽已經掛在山頂上了,再有那麼一點時間,就徹底沉下去,到那時我就是這紅衣女鬼的盤中肉了,她想怎麼吃我的心肝我都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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