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幽靈旗

 那多 作品,第1頁 / 共6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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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四座經過日寇轟炸而奇跡般保存下來的“三層樓”正要面臨拆除的窘境,記者那多受命對其進行深度報道。那多試圖通過新聞輿論將“三層樓”作為歷史見證保存下來。上海圖書館一張當年轟炸後的照片使那多疑惑叢生:“三層樓”究竟為何幸免於炮火而完好保留?是得益於傳說中其樓頂飄出的外國旗的庇護,還是當年“三層樓”的主人孫氏兄弟抗出的大旗震懾了日本鬼子的囂張,或是……於是那多和搭檔衛先前往“三層樓”地下室的考古行動開始了……』

正文

第一章


六十七年前的照片

當年日寇濫炸後僅存的完整建築物

如今卻要被毀

在閘北區恒豐路附近的裕通路85弄口,有一排不起眼的中式三層樓房子。據《閘北區志》記載,這個"三層樓"卻是一個重要的歷史遺跡。1937年,日寇對蘇州河北狂轟濫炸後,閘北成了一片廢墟,僅剩下的一處完整建築物,便是這個"三層樓"。如今,因為舊區改造,作為重要歷史見證的"三層樓",就要被拆除了。有識之士提出,"三層樓"不該拆,應當從愛國主義教育和歷史遺跡的角度加以保護。

記者昨天來到"三層樓"采訪,巧的是,天目西路街道"三層樓居委會"的辦公室,就在"三層樓"裏。居委會主任周玉蘭介紹說,"三層樓"是在上世紀30年代由4個有錢人合夥建造的,當時共有4幢。之所以在日寇轟炸下"幸免於難",據說是因為當時住在樓裏的外國人打出了外國旗子。以後,幸存的房子成了這裏最顯眼的建築,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閘北境內最高的建築。人們習慣於把這裏稱為"三層樓",連"三層樓居委會"也因此而得名。

由於恒豐路拓寬和舊區改造,此前已經有兩幢"三層樓"被拆除,剩下的兩幢現在也"岌岌可危",被列入了拆除的範圍。眼看這一歷史遺跡就要"銷聲匿跡",閘北區政協委員吳大齊等心急如焚,提交提案反對拆除"三層樓",他認為,盡管具有歷史紀念意義的"三層樓"沒有保護建築的名份,但這些建築是不可多得的歷史見證,這樣的遺址在上海也並不多見,應采取各種措施積極保護下來,將其改建成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教育後人勿忘國恥,警惕日本軍國主義的複辟。周玉蘭也覺得拆除"三層樓"實在可惜,居住在這裏的幾十戶人家雖然盼望改善住房,但他們也認為"三層樓"應該得到保護。

《新民晚報》2004年6月9日

由於要參加今天的評報,所以我把同城幾家主要競爭媒體的當日報紙都找來看了一遍。每家報社每天都會有類似的會議,大家各有眼珠盯牢的幾家媒體,如果別家有的新聞自家沒有,叫漏稿,責任可大可小,嚴重的能讓相關記者立馬下崗;如果自家有別家沒有,當然沾沾自喜一番。獎勵嘛,一些銅錢而已,多數時候只有口頭表揚。重罰輕獎,皆是如此。

所以開會前一小時,我把《新聞晨報》、《青年報》、《東方早報》、《解放報》、《文匯報》和《新民晚報》等掃了一遍,於是就看到了以上這則新聞。


  

這則新聞我們漏了。

不過在我看來,這算不上是重大新聞,也不是條線上必發的稿子,屬於別家的獨家新聞,是他們記者自己發現的稿,總不能不讓別人有獨家新聞吧,雖然領導們總是這樣想,但小兵如我們,還是覺得,該給別人一條生路走……如果真有份什麼好新聞都不漏的報紙,那別家報社豈非都不用活了。而且《新民晚報》是每日上午截稿,相比我們這些前一天晚上截稿的早報而言,本來就有先天優勢,報道比他們晚一天是常有的事。

再說,評評報而已,有必要得罪平日在報社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嗎?

所以,評報時輪到我說話,我只以一句:"今天《新民晚報》有篇關於歷史遺跡的獨家稿,我們要是以後能多些這樣的發現性稿子,報紙會更好看。"輕輕掠過,絲毫沒有加罪於誰的意思。

可是頭頭自有頭頭的想法。如果是新來的頭頭,想法就特別多。

評報會開完,藍頭讓我留一下。

藍頭姓藍,是新來的頭,所以叫藍頭,職務是副總編。這是個分管業務的副總編,於是我們分管業務變成了兩個副總,職務重疊,誰都知道這其中涉及報社高層的權力糾紛。

藍頭新來很賣力,磨刀霍霍,已經有許多不走運的記者編輯挨刀子了,被他叫住,讓俺滿心的不爽。不過我在報社也算是老記者,功名赫赫,聽的見的多了,心一橫,誰怕誰呀。

話是這樣說,好像心還有點慌,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想和你說晚報那篇獨家稿的事。"藍頭滿臉笑容。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一副成竹在胸的老記派頭,好像我是領導似的。

"別人有獨家稿不怕,但我們得跟上,有時候,先把新聞做出來的,不見得是笑到最後的。"藍頭開始娓娓道出他的計劃。

原來他想讓我去做一個深入調查,把這兩幢大樓的底細翻出來,擴大影響,力圖通過媒體的影響力,最終把這兩幢大樓保下來。用他的話來說,這是件"功德無量的事,同時也展現了媒體輿論監督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也展現了我們《晨星報》的力量"。有句話我知道他沒說出來:"這也展現了我藍頭的英明領導"。

"我雖然剛來不久,可你的報道我看了很多,你是《晨星報》的骨幹,這個專題報道就交給你了。"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

"沒問題。"我拍胸脯保證,心裏暗笑,看看,這藍頭還知道哪些人能動,哪些人不能動,哪些人要捧在手心裏不是?

深入報道是件細活,我打了個電話,和居委會說好明天下午去采訪。而明天上午,我打算去一次上海圖書館。如果那大樓真如《新民晚報》報道裏說的那麼有名,上海圖書館一定有它的資料。要想把大樓保下來,這類能證明其珍貴性的資料是不能缺少的。再說,引用一下資料,我的稿子也好寫。

第二天一早九點,我就到了上海圖書館。我是那裏的熟客,早就辦了張特許閱覽證,可以查閱那些不對外的文獻資料,他們管宣傳的幾個人我都認識,最關鍵的是,他們幾個古舊文獻書籍的分理員我都熟。雖然他們的內部網絡可以查書目,但許多時候沒人指點還是有無從著手之感。

也巧,剛走進上圖的底樓大堂,就看見分理員趙維穿堂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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