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清晨七點,我感到肚子有些餓了.更要緊的是,我再也受不了那些"眼睛"了,總是下意識地仰頭瞥向天花板,似乎那探頭背後有個活生生的人或幽靈.
於是我立刻離開了這鬼地方,匆匆回到家裏洗漱了一下,又飽飽地吃了頓早飯.
然而,當我如釋重負般地籲出一口氣時,眼前似乎又浮現起了那個符號——
不,就這麼逃跑了嗎‧等待那個惡夢的降臨,乖乖地束手就擒‧
半年前是霍強、韓小楓,現在是蘇天平,這些曾經去過荒村的人,都已經GAME
OVER了,如今只剩下我和春雨兩個,而那個神秘的已經來到了我面前.就算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春雨想想,她是個被命運開過許多玩笑的女孩,在經歷了那麼多恐懼之後,不應該再承受這樣的煎熬了.
"你可以再勇敢一些."
我輕輕地對自己說,然後收拾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又一次出門趕往蘇天平的房子.
很快我又回到了503室,一進屋還是產生了那種奇怪感覺.於是我突然仰起脖子,盯著隱藏在門框邊的探頭,地說:"別看我."
我快步走進臥室,從包裏拿出數碼相機,把地上那個"圈"的形狀拍了下來,畢竟它不能總這樣擺在地上的.我把那些東西都收拾了起來,每一樣都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特別的發現.
接下來,我把目光對准了臥室裏的抽屜——雖然我心裏明白,擅自打開別人抽屜並不好,說難聽點是涉嫌窺探他人隱私.但現在我已別無選擇,我不知道前幾天蘇天平究竟發生過什麼,也許能從他的抽屜裏發現什麼‧
正在猶豫的時候,我抬頭看到了窗玻璃上的那個符號"",它像刀子一樣刻在我眼裏,促使我在瞬間下定了決心.
於是,我試著緩緩地拉開了抽屜,就像打開某部小說裏的木匣那樣,我期待眼前出現某種奇異的景象——
然而,諾大的抽屜裏空空蕩蕩,只放著一個黃色的牛皮紙信封.
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發現裏面是一疊明信片,明信片左下角有張照片,是個年輕女孩子的頭像.
好奇怪啊,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張照片時,心髒仿佛早搏似的抖動了一下,然後眼睛就像被磁石吸住了,緊緊盯著照片上的人不能移開.
更確切的說,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像磁石.
世界上沒有哪個人能逃過這對磁石,一旦被吸住就再也無法逃脫.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生怕再被她"咯噔"一下.
從這張明信片裏看,她是個看似漂亮卻又難以接近的女孩,看起來大概是二十歲左右.她的臉幾乎占滿了整幅照片,富有光澤的黑發從額頭分開,自然地垂在臉頰兩側,一道亮光從頭頂打在臉上,真是一個奇怪的拍照角度.
雖然明信片上的照片很小,但那雙眼睛卻是如此引人注明,說不清是憂鬱還是沉思,仿佛她的靈魂已經出竅,或者這張照片拍的就是靈魂,而沒受到任何肉體的汙染.
她是誰‧
至少我確信這不是廣告圖片,更不是什麼明星照,似乎更像是一張自拍照.
我又翻了後面的幾張明信片,全是在相同的位置有相同的照片——不對,並不是相同的照片,而是同一個人的不同照片.
這要仔細端詳才能看出來,每一張明信片看似相同,其實拍照角度都略有差異.那女孩的表情也有細微的變化,要麼嘴角稍微撇一撇,要麼眼睛睜得更大一些,或者把頭發理到臉頰另一側.
所有的明信片都是這樣,我數了數總共是19張,每張左下角都有著同一個女孩的照片,看起來都是自拍照的樣子.這些明信片全都沒有郵資,也沒有貼郵票,自然也沒有使用過,更沒有填寫過一個字.
我靜靜地看著明信片上的女孩,就像面對一個無比深的黑洞,漸漸吞噬了我的目光和身體.抬起頭看著窗簾箱,那裏也有一只眼睛在看著我
對著照片恍惚了許久,才發現已經到中午了,我急忙把明信片又放回到了信封裏.
忽然我想起了蘇天平,不知道他在醫院裏怎麼樣‧是否查出了他昏迷的原因‧
起碼我在他房子裏住了一夜,不但為他墊付了住院押金,還代他交清了房租,應該去看一看這個可憐人了.
半個鐘頭後,我趕到了醫院,才發現蘇天平已經被轉出了觀察室,正靜靜地躺在病房裏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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