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編MM笑著嗔怪道:"哼,你這不是葉公好龍嗎‧"
就在我暫時忘卻了剛才的"懸疑",想要放松地笑起來時,手機短信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我緩緩掏出手機,才看到發件人竟然是蘇天平!
瞬間,在北京冬夜的銀錠橋上,我感到心又沉到了水底下,就像這橋下冰封的後海.
怎麼會是蘇天平‧他就是那四個曾經去過荒村的大學生之一,半年前他從荒村回來後不久,便處於惶惶不可終日之中,為了躲避致命的惡夢,他躲在沒日沒夜的網吧中,結果還是暈倒了.他被送到醫院昏迷了十幾天,最後竟奇跡般地蘇醒了過來,又回到了S大學的校園.
蘇天平失蹤回來以後,曾專程來找過我一次,但後來就再也沒有和我聯系過,我幾乎都已經把他給忘記了.
奇怪,這麼長時間沒聯系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給我發短信‧
我狐疑著打開這條短信,內容只看到三個字——
救救我!
瞬間,手機屏幕上這三個致命的漢字,把我的眼睛給"電"了一下,似乎"電"出了蘇天平那張神經質似的臉龐,還有他那雙古井般幽深的眼睛.
2005年某月19日的北京冬夜,我站在後海銀錠橋上捧著手機,盯著這條很可能發自上海的短信——蘇天平,這個曾經去過荒村的幸存者,正隔著1380公里的距離向我緊急呼叫:救救我!
又一陣北方的寒風從後海冰面上吹來,我瑟瑟發抖地仰望夜空,只見半輪冷月高高掛在中天,耳畔似乎又響起了"救救我"的聲音.
"發什麼呆!"
責編MM輕輕拍了我一下,我回過頭緩緩地說:"出事了."
還沒待她明白過來,我就把手機屏幕給她看了看,責編MM皺起眉頭說:"蘇天平‧是《荒村公寓》裏那個大學生‧你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為什麼你小說裏的人物總會跑出來找你呢‧"
我繼續靠在銀錠橋的欄杆上,後海邊的酒吧不時飄出吉他聲,讓我心裏更加紛亂起來,面對蘇天平的呼救,是回還是不回呢‧
可是對我來說,荒村的故事已經過去了,我永遠都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也永遠都不想再卷進去了,就像我在《荒村公寓》裏留下的開篇按語:
"親愛的讀者們,無論你看完這本書以後有多麼激動,但請記住作者的忠告——千萬不要去荒村,如果你不聽這個忠告,由此造成的後果作者蓋不負責."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鐵石心腸,左思右想了半天,我還是狠心地搖頭說:"不,今晚我不想回複他."
責編MM立刻說:"也許他還會直接打手機給你的."
我低下頭沉思片刻,然後把手機給關機了:"我聽不到."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別說了."我苦笑一聲,快步走下了銀錠橋,"我們離開這兒吧."
雖然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心裏還是緊張得很,我捏著關掉的手機走出後海,在與責編MM告別後,便匆忙打的回到賓館裏.
明天上午就要回上海了,我在客房裏收拾了一下行裝,但心裏總是忐忑不安的,最後實在憋不住,便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想要記錄下什麼來.
可面對著電腦屏幕半天,我一個字都打不出來,腦子裏已經被蘇天平發來的那三個字占據了.我只能站起來走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衣服口袋裏的那封信,我又把這封神秘來信拿了出來,但並沒有取出裏面的卡片,只是輕輕觸摸外面的信封,從指尖傳來一種微微的麻意,仿佛摸到了某人光潔的皮膚.
啊,我的手指立刻彈了起來,順便抓起了旁邊的手機,暗暗的屏幕顯示關機.我可以想象電波那一頭的蘇天平,或許他正在焦急地等待我的回複,甚至正在不斷撥打我的手機,卻始終聽到"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聲音吧‧
到底還是"心太軟",我終於顫抖著打開了手機,但並沒有新的短信顯示.我又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蘇天平的手機.
我聽到那邊的手機鈴聲響了,但蘇天平卻始終不接電話.我又連續撥打了好幾次,一直打到半夜十二點以後,但都是只聞鈴響不見人聲.
不行,明天一早還要去趕飛機呢,我只能把手機丟在一邊睡下了.
在北京的最後一個夜晚,我夢到了
第一天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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