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突然覺得眼前呼地騰起一團火光,只見Shirley楊把外套脫下,做成了一個火把,點燃了扔向胖子面前的食人蟻大軍。螞蟻群離胖子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被突如其來的大火襲擊,卻並沒有慌亂四下潰逃,反而十分默契有組織地紛紛撲向點燃的火球,就連咬在我手背的食人蟻都放棄了撕咬,向火球撲去。
我和胖子暫時得到了解脫,趕緊摸到手電檢查下傷口。我左手手背已經露出了部分骨頭,胖子腿上也是鮮血淋漓。我急忙問Shirley楊傷的情況。Shirley楊困惑地說道:「根本沒有螞蟻咬我。」我和胖子大吃一驚,我拿手電照過去檢查,她果然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現在來不及細想原因,趕緊躲過這些魔鬼是要緊事。
地道裏彌漫著衣服和螞蟻被燒著的糊味兒,濃煙嗆得我們三個都咳嗽起來。火球已經整個被螞蟻覆蓋住了,最外面的螞蟻已經被燒焦,劈啪作響。隨著螞蟻越聚越多,火勢漸漸小了。胖子看見這情況叫道:「不好,這些螞蟻舍生取義,一副我党舍己救民的架勢,火要被撲滅了!」說著就要脫下身上的外套點燃。
我攔住胖子說道:「這些螞蟻數量龐大,咱們三個就是全脫光了把衣服都點了恐怕也不能消滅他們,到時候沒了衣服的遮擋,再想沖過去就更難了。咱們得想個辦法把這道食人蟻防線沖破。越到地道下面,地勢越低,肯定越潮濕,這些螞蟻生存不了。」
Shirley楊突然對我說道:「老胡,快,把你背上的背包拿下來。」我知道她是個做事有把握的人,當即將背包拿下來遞給她。Shirley楊在背包裏翻找了一會兒,拿出兩副綁帶和一小瓶液體燃料。Shirley楊邊把綁帶拆開邊急急地說道:「這些綁帶本來是為了必要時候包紮或者救援用的,我不知道能不能為咱們沖出一條生路,只能試試了。」說著遞給我綁帶的一頭,遞給胖子另一頭,自己把液體燃料均勻地灑在綁帶上。我和胖子頓時領會了她的意思,趕緊幫忙把綁帶都灑上燃料。燃料灑均勻了後,Shirley楊把綁帶細細地卷起,這時那團火球終於被螞蟻撲滅了,地道裏又重陷入了一片黑暗。螞蟻們又劃著整齊的步伐向我們逼近,簌簌的聲響又充斥著整個地道,強烈地刺激著我們的耳膜。
胖子迅速脫下外套,點著了扔向蟻群。呼,又一團火球騰起,螞蟻們又前赴後繼地撲向火球,看來這團火要不了多久又會被撲滅,我們必須要盡快沖破這個蟻陣。Shirley楊卷好了綁帶,喊道:「胖子,讓開!」胖子應聲往旁邊一閃,Shirley楊將綁帶卷豎起放在地上,向前一滾,綁帶沿著地道斜坡向下滾去,頃刻間便展開了。我拿起早就准備好的打火機點燃浸滿了燃料的綁帶,霎時間一條火龍向前延伸而去。
螞蟻們照例撲向火海,企圖以數量撲滅火勢。Shirley楊對我和胖子說道:「這兩條綁帶大約有二十多米長,咱們要沿著這條火路盡快爬過去。二十多米後有沒有螞蟻我不知道,這火路能不能爬過去我也不確定。」
胖子不耐煩地說道:「楊參謀長你怎麼婆婆媽媽地像個買菜的大嬸,行不行咱們也沒別的選擇了,硬著頭皮沖吧。胖爺我命硬,老天還沒說讓我死在這幫雜碎口裏呢。」說著深吸一口氣,帶頭沿著著火的綁帶爬了過去。Shirley楊緊跟其後,我照例最後。
綁帶細窄,火勢自然不旺盛。胖子沿著爬過去,綁帶上的火便微弱許多,螞蟻便沖上來噬咬。我跟在最後,到了我這裏綁帶上的火就已經全滅了,沿途全是食人蟻的屍體,壓上去哢嚓作響。爬了沒兩步,螞蟻就爬上了我的手和腿,鑽心的疼痛拼命刺激著我的大腦,疼得人只想在地上打滾。胖子也邊爬邊罵道:「他媽的!哎喲!狗雜碎!」嘴裏雖然罵罵咧咧,腿上的速度可是一點兒沒減,反倒越爬越快。
突然一只螞蟻爬到我的臉上,照著我的眼皮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眼睛頓時一陣劇痛,忍不住哎喲了一聲。Shirley楊立刻關切地問:「老胡,你怎麼了?」我伸手拍死眼睛上的螞蟻說道:「沒事,別管我,快點兒往前爬。」眼睛疼得厲害,我只好閉上這只眼睛,快速地向前爬去。無數只螞蟻撲上來啃食我的身體,我感覺肉正被一片片地從我的身上撕扯下來。這種劇痛是全天下最痛苦的感受,疼痛感比彈片紮進身體還要疼上一萬倍。這短短的二十米,爬起來卻像是兩萬米那麼漫長。就在我馬上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胖子在前面喊道:「到頭了,沒有綁帶了!」
Shirley楊急忙說道:「胖子,停下來吧,咱們沖破蟻陣了!」聽見Shirley楊這樣說,我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弛了下來,頓時覺得全身疼痛難忍,似乎每一處肌膚都被咬爛了,雙腿和雙手也酸軟無力。Shirley楊打開手電,照向我和胖子,胖子只能用慘烈來形容,衣服全被咬爛,身上的肉像是被絞肉機絞過了一樣,都流著血。身上更是有些被火燒過的痕跡,雙手被咬和被燒的最嚴重。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跟胖子差不多,沒什麼人樣了。倒是Shirley楊除了有幾處燒傷,並沒看見被食人蟻咬傷的地方。
我和胖子無力地攤在地上,Shirley楊一看我倆的樣子,低低地驚呼了一聲,馬上把背包摘下翻找,並說道:「我剛才仔細觀察了,這段地道比剛才的地道地勢低窪了很多,據我估計我們以六十度的角度向斜下方爬了二十米,也就是說垂直距離是十二米左右。這段地道的地面很潮濕,頭頂有水滴滴下,食人蟻是不會在這兒生活的。你們放心好了。」說著翻出一管藥膏和一瓶抗生素,給我和胖子吃下抗生素,並在傷口上抹上藥膏。
胖子躺在地上「哎喲」了半天,終於喘勻了氣說道:「老胡,咱們也算是出生入死這麼多回了,這回最他媽讓我害怕。我一想那群螞蟻瘋狂吃人的樣子就後怕。剛才咱們要是沒逃出來,現在咱仨就是三具白骨躺在那裏了。」
傷口抹上藥膏涼絲絲的,我感覺好些了,撐著坐起來說道:「想不到你這個渾不吝的主也有害怕的時候,這密道真是陰損到家了,我倒要看看裏面藏了什麼寶貝。不把這秘密整明白咱們就白遭這罪了。對了,Shirley楊,你為什麼沒被食人蟻攻擊呢?」
Shirley楊忙著找繃帶給我和胖子包紮,說道:「我剛才想了想這個問題,按理來說這些食人蟻是什麼都吃的,可是卻只攻擊你和胖子,不攻擊我。而咱們是一起下到這個地道來的,要說有什麼不同,那也是在地道外面的時候。」
我靈光一現,說道:「難道是開關?」Shirley楊點點頭道:「我也覺得問題出在密道的開關上。我並沒有碰密道的開關,是胖子和你先後按下了那九枚釘子,也許那些釘子上塗有什麼特殊的物體,而這些螞蟻也不是普通的食人蟻,它們只攻擊觸摸了釘子上特殊物體的人。」
胖子恨恨地說道:「媽的,一群老禿驢還口口聲聲『慈悲為懷』,用他娘的這麼狠毒的機關。等老子出去了一定一把火燒了這個洗塵寺。」等Shirley楊包紮得差不多了,我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前進。爬了大約有一百米,一直相安無事,密道裏靜得只聽見我們三個的呼吸聲。越是這樣安靜我的心裏越不放心,從我們爬的距離來看,這密道應該也快到頭了,沒道理所有的機關都藏在剛一進密道的地方,而讓後面的路程這麼順利。我邊爬邊仔細聽著密道裏的聲音,以防止有什麼不測。
第六章 鬼葵
胖子爬著爬著突然叫道:「老胡,這路怎麼一下子這麼陡了!都他媽快垂直了!」話剛說完,一個重心不穩向前滾了去,滾了沒幾米只聽「撲通」一聲,胖子掉進了水裏。我和Shirley楊緊跟著爬過去一看,原來前方沒有路了,垂直向下兩米有一個大水潭,深不見底,看來胖子是掉在裏面了。
胖子馬上就浮了上來,罵道:「他媽的,這裏淨是古怪,好好的整個大水潭幹嗎?也沒准兒這寶貝就在水下,等我這就去……」話還沒說完,好像被水下什麼東西拉住了一樣,猛地沉了下去。
「胖子!」我和Shirley楊齊聲叫道。看來這水裏有古怪。我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緊接著感覺Shirley楊也跳了下來。水潭的水很混濁,還有股腥臭的味道,我眼睛上被螞蟻咬傷的傷口一沾到這個水就像針刺一樣疼,完全睜不開。我只好閉上這只眼睛,只用一只眼睛看東西,這大大地影響了我的視覺範圍。
我向Shirley楊跳下的位置慢慢遊過去,果然遊了沒幾米就看見了她,她也正在向我的方向遊來。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這水潭危險莫測,可視性又差,還是先保證力量集中比較好。Shirley楊向我打手勢,意思是胖子在我倆的右前方落水,我們一起遊過去。我拉著Shirley楊向右前方遊去,腥臭的水幾乎要把我熏暈過去了。遊了兩下,我的腳踢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我心裏一驚,難道是胖子?我急忙向下潛去,手剛碰到那個軟綿綿的物體,突然一只龐大的觸手猛地卷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將我向更深處拉去。
卷著我的觸手強壯有力,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細,上面布滿了粗硬的絨毛,被這只觸手卷著我全身都像觸電了一般,四肢無力,一種麻麻的感覺在全身遊走。我被這只觸手拖著向水潭底部遊去,絲毫動彈不得。隔著混濁的潭水似乎能感覺到Shirley楊在追來,但是馬上就看不見了。
遊了幾米我被觸手扔在水潭盡頭的一個角落裏,這時我肺裏的氧氣快沒了,我見觸手松開了就趕緊浮上水面呼吸了幾口氣,剛想遊走,觸手又一把將我拖了下去。也不知道這觸手到底是什麼東西,看樣子體型十分龐大,不好對付。也不知道胖子現在怎麼樣了,不用想肯定也是被這個龐然大物拖下了水。Shirley楊不知道追來的時候有沒有被這個大怪物襲擊。我心裏暗暗著急。
大怪物放下我之後便往回遊了幾米,我剛沉到潭底便觸到一個物體,朦朧中像是一個人,我趕緊潛下去一看,果然是胖子。胖子看見我連忙打手勢說他快憋不住氣了,我趕緊扶著他浮到水面吸了幾口氣。胖子喘勻了氣急道:「老胡,趕緊逃,他媽的這是什麼怪物,太可怕了,我被那大觸手一纏,全身發麻沒勁,動都動不了,你再晚來會兒我就被憋死了。」我抬頭看了看說道:「沒地方逃,這他媽水潭根本就沒有岸,這就是一深藏在地底的大坑,唯一的出路就是你滾下來的那個地道。」
果然沒遊多遠就看見了怪物龐大的身體,半透明的奶白色,圓形的身形下面長著無數只觸手。原來這他媽是只大水母,目測身體直徑至少五米,這麼大的水母我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胖子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指著水母身後一處暗影比畫。我仔細一看,像是個人形,恐怕是Shirley楊遭到了襲擊。趕緊遊過去,果不其然,就是Shirley楊被觸手電暈了。摘下Shirley楊的背包,掏出兩把傘兵刀,一把遞給胖子,比畫著告訴他先纏住水母,我帶Shirley楊上去換氣。
胖子點點頭,繞到水母上面,拿著傘兵刀猛地紮了下去。大水母頓時噴出一股白色的液體模糊了我們的視線。水母受到襲擊,狂躁了起來,無數根大觸手在水中胡亂地擺動,遇到什麼物體便卷起來向體下的口器中送。他媽的這水母要開始吃人了!我趕緊抱著Shirley楊向上遊去,入水這麼長時間,她肺中的氧氣恐怕早就耗淨了。我剛抱著Shirley楊浮到半路,一只觸手便卷住了我們,這只觸手比較細小,沒帶電,但是力度仍是強大無比,頓時拽著我和Shirley楊便向口器中送。我急忙抽出傘兵刀狠狠地割向觸手,幾下就把觸手割斷了。水母更加暴躁,更有好幾只觸手向我們襲來。我狠了狠心,抓住Shirley楊的肩膀給了她胸前一肘,登時Shirley楊便蘇醒過來,嗆了幾口水。
這時突然一只粗大的觸手卷住了我,Shirley楊見狀便要救我,我趕緊示意Shirley楊先上去換氣,我應付得來。Shirley楊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快速遊到水面去換氣。我拿起傘兵刀紮進觸手,觸手疼得一縮,把我卷得更緊了,快速地向水母的口器中拽去。我用力抓緊傘兵刀沿著觸手猛地向後一拉,頓時在觸手上剖開了一條巨大的傷口。觸手疼得一顫,松開了對我的纏繞。我趁機向上遊去,到達了水母的上面。剛到上面就見胖子被一只粗大的觸手纏著,但是他用刀紮進水母的身體,死不松手,觸手只要一拉胖子,刀就會在水母的身體上劃一道口子,因此觸手也不敢使勁地拖胖子,只能上下地抖動,想要把胖子給抖下來。
我上去的時候胖子正在苦苦地掙紮,眼看就堅持不住了。我趕緊遊過去給了觸手狠狠一刀,觸手受疼松開了對胖子的拉扯,胖子趕緊向上遊去換氣。我肺裏的氧氣用得差不多了,便緊隨著胖子向上遊。這時突然一只異常粗大的觸手猛地伸過來,狠狠地抽了我一下,登時我眼前發黑,向後栽倒。還沒等我緩過勁兒來,大觸手便緊緊卷住了我快速地向下拖去。我拿起傘兵刀向觸手紮下,可是這條觸手外皮滑膩、堅韌,我一時情急竟沒有紮進去。就在這頃刻間,我已經被拖到只離口器一米多遠的位置了。我清楚地看見口器像是一個大黑洞,不停地蠕動著。水母是腔腸科生物,沒有牙齒,吃東西都是直接吞食,再把消化不了的東西從口器中排出。這個口器碩大無比,周圍全是軟體,分泌著黏液,要是一口將我吞下去,我就永遠都出不來了。
觸手還在拼命地拉著我,想將我送進口器裏。眼看就到了口器的邊緣,我甚至都看見口器裏不停蠕動的肉。還沒等我作出反應,口器瞬間吸住了我的腳,我一個把持不穩,就被口器緩緩地吞了進去。情急之下我用傘兵刀拼了命紮進口器的邊緣,使勁太過連半只胳膊都紮了進去。這麼一下,總算是停住了被口器吞進去的勢頭,但是大腿以下已經沒進了口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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