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勞方面,你不需要有任何擔心。在你離開公司的這段時間,會照付你薪水。另外,你這次的行動經費以及行程也將由我來承擔。」沈若誠突然站了起來,搓著雙手來回踱步,「你看還有什麼問題嗎?」他熱切地注視著方遒:「方先生,你覺得這次我們……不,確切地說應該是你,會在紹興有什麼發現?」
方遒吃力地看著他,眼前有些暈眩。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董事長的問題,他不確定面前的人要他去幹什麼。就是因為他得到了一幅有錯字的《蘭亭集序》,他才被要求去進行一項莫須有的調查?這顯然有些天方夜譚。如果他只是一個想在內地搜羅古董的商人,方遒顯然也不是合適的人選。「董事長,我想說的是……為什麼您會找到我?而且……我對您要我找的東西依然……」他聳了聳肩,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依然沒有任何概念。」
沈若誠站在方遒面前,語重心長地說:「事實上,我並不需要你帶回什麼東西,只是幫我調查一下那幅字畫與眾不同的地方。至於為什麼找你,因為目前你擁有它。」
「但如果要有什麼發現,也不可能直至今日。我的意思是說,一定早就有人意識到了一些東西。可既然至今毫無動靜,就說明可能根本沒有什麼。」
「問題是你所擁有的這幅字畫,世人並不知道。很久以前我就關注著內地市場,卻始終沒有關於你所擁有的這幅字畫的任何消息。我有信心,世上知道這幅字畫的人絕不會超過這個數。」沈若誠伸出纖細的手指,在方遒的面前比畫了一下。
「可是……」
6.李洛文和沈若誠(9)
「幫助我對你沒有任何壞處。你就當是一次旅遊,每個公司通常都有這樣的福利,而且你不需要為這次旅行操任何心。」說著,沈若誠快步走到辦公桌邊,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這裏是上海和紹興的往返機票,以及當地賓館的客房鑰匙,隨時可以入住。」他把東西硬是塞給了方遒,希望他能被自己的真誠打動。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沈若誠意猶未盡地攤開手,又回到了辦公桌邊。茜妮的聲音像銅鈴般回蕩在沈若誠的腦海裏,她只是來詢問是否有時間一起吃頓晚飯。沈若誠覺得不能再拒絕茜妮的好意,便抬手看了看手表,約了晚飯的時間。茜妮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的電話怎麼那麼多雜音?」
沈若誠不明就裏,隨便回答了幾句,便掛上了電話。
方遒已經作出了決定。他認為這可能是一次不錯的散心的機會,公司和感情方面的諸多不順,也能借此機會拋於腦後,留給自己一點兒清閑。對於沈若誠的奇怪要求,方遒也沒作過多的假設,只把它當作一位有錢人的怪誕想法。
沈若誠激動地站在門口,用力地握著方遒的手,他希望這次行動能有所收獲,在不斷給方遒打氣加油的同時,也在潛意識裏給自己一點兒安慰和暗示。他已經計劃接下來的行動,只要方遒在紹興一有發現,他便會親自出馬,找到那個纏繞著他父親和他多年的秘密。沒能將事實告訴方遒而利用他,沈若誠的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可他更難以想象,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那個可能的秘密,會不會變得比他還要瘋狂呢?
帶著旅行計劃,方遒又有些忐忑不安。電梯裏的液晶屏幕規律地跳動著,試圖影響方遒的心跳。如果能像預判電梯下一個樓層那樣判斷未來,方遒寧可待在這狹小的空間裏。
走出底層大廳,忽然有人叫住了方遒。李洛文愜意地坐在真皮沙發上,伸手向他招呼著。方遒起初沒認出他,可再仔細一看,這張慘白的臉似乎有些熟悉。
李洛文依然保持著詭異的微笑,他挪開了一點兒位置,示意方遒坐下:「方先生,竟然能在這裏又遇見您,真巧。」
「是……是啊。」方遒猶豫是不是應該坐下。
「我剛好來這裏處理些業務。不知道方先生是否有時間,我們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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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要先找到我住的酒店。有些行李……」說著,方遒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邊的手提箱。
「正好,我對香港還算熟悉。如果方先生不介意的話,請!」李洛文站起身,誇張地伸直手臂,像電視裏那樣做出了邀請的手勢。方遒突然後悔剛才沒有接受張棟勳的建議坐他們的車回賓館,現在既然盛情難卻,他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李洛文走。
6.李洛文和沈若誠(10)
正當他們走出寫字樓的大門時,迎面走來一個男人。就在他和李洛文擦身而過時,從李洛文的手裏悄悄接過一件小東西。方遒跟在李洛文身後,並沒有發現這些細節。可直到那個男人在他身後消失,他還在困惑自己又看到了一個臉色如李洛文一樣慘白的人。
和茜妮結束通話後,男人立刻撥通了專線電話。住在駐港部隊提供的房間的好處就是,能夠得到各種幫助,而又不會有人打擾。
「局長,是我。」二得子神情緊張,專心致志地聽著話筒裏傳來的聲音。他向來自認心狠手辣,可在局長面前,他的那些伎倆簡直不算什麼^H小說 。他就曾栽倒在局長的手裏,若不是千方百計打通關系,還不知道自己的屍首現在何處。
「蘇茜妮果然變了。這次她竟然沒有完成任務,而且還揚言要脫離組織。其實前天在酒吧裏和她接頭,我已經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了。不過好在我又安插了別人,並在沈若誠的辦公室裏裝了竊聽器……」
「告訴我結果。」
「是,是的。」二得子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他納悶這房間為什麼這麼熱,「沈若誠只是讓方遒去紹興看看,兩個人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對話。估計那個叫方遒的這兩天會動身去紹興,我已經派人盯住他了。他只是個小角色,什麼也不知道。不過……」
「說……」
「盯梢的人說方遒的身邊多了一個奇怪的人,沒有他的詳細資料,只知道這個人的皮膚特別白……」
「想辦法查出這個人是誰,注意他和姓方的動向。對了,上海方面已經得到了《蘭亭集序》的真跡,你可以安心了。」
二得子差點兒驚呼出來。多少年來他不斷地尋找著《蘭亭集序》的下落,本來它應該在文革的時候就屬於自己了。誰想當年自己年少無知,雖然抓住了那個地主申百年,卻沒能從他身上搜到任何東西。為此,二得子鬱悶了幾十年。
「那蘇茜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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