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向一個護士做了一個手勢,護士走進籠子,把年輕人的頭撳到食盤上,這個人才開始舔吃食品。
「這不過是最平常的,那邊的更有意思,我們對他們的大腦皮層的不同部位施行了手術。」
我們走到另一排籠子邊,那裏關著各種年齡的男人和女人,每個籠門上都掛著一塊牌子,極詳細的記載著他們每個人所進行的手術。
「大腦皮層的有些部位是屬於先天性反射,其它部位則是後天性的,比如,這一個」
這個人的牌子上寫著他的大腦枕葉舶一部分全部摘除,他巳辨不出物體的距離和形狀。一個男護士走近他,他便做出一連串混亂的動作,在他前面放一根棍子,他走路時都不知道躲避。相反,給他一個水果卻能使他激動,恐懼地遠遠躲到一邊。他甚至於抓不到籠子的鐵欄杆,只是捏緊拳頭抓著空無所有的東西。
黑猩猩眨著眼睛說:「原來這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我們曾經把他訓練得很出色: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一定條件下服從簡單的命令,解決過一些相當複雜的問題,井學會了使用兒件最低級的工具。可是,現在他把受過的教育忘得一千二淨,忘記了名字,什麼也不幹了,成了最愚笨的人之一。這一切,都是因為給他做了一次特別細致的手術:腦葉切除術。」
這只黑猩猩裝腔作勢地炫耀的「成績」,令我惡心。我看到一些人部分或全身癱瘓,另一些人則被奪去了視力。還有一個年輕的母親,埃留斯說她原來具有極強的母性,由於做了頸部大腦皮層手術,這種本能全部消失,她的嬰兒一挨近她,她就粗暴地推開。對我來說,這實在太過分了,我想到即將當母親的諾娃,憤怒地握緊了拳頭,正好埃留斯帶我走進了另一問房間,才使我平靜下來。
它挺神秘地對我說:「這裏,我們進行的是高極的研究。這兒不用手術刀,而是更精細韻手段:用電流刺激大腦的某些點。你們在地球上也做過這種實驗嗎?」
「對猴子做過!」我憤憤地喊道。
黑猩猩並不生氣,微笑著說;「毫無疑問。但我不相信你們取得的結果能和我們的相比,能和高爾內留斯博士指給你看的那些結果相比,現在,咱們還是繼續看常規手術吧!」
它又把我帶到一些正在做手術的籠子前,「病人」躺在桌子上。一個人的頭顱被打開,露出了大腦,一只猴子操作著電極,另一只則觀察著麻醉的情況。
「你瞧,這兒的病人也是失去知覺的,一種很輕的麻醉劑,否則實驗結果不好。人不會感到任何痛苦。」
電極接觸時,這個人便開始動作,而這些動作總是在半片身體。電源觸到,他的腿就彎曲,離開時腿便伸直。電極接到大腦另一點,便是胳膊動。接著,一個肩膀整個地痙攣起來。再過去,是一個年輕人,受著骨肌肉的宴驗,可憐韻人不停地咀嚼,可怕地列著嘴,而身體卻一動不動。
埃留斯這時又提醒我說;「請注意觀察電通時間過長後會產生什麼後果。看,這是到了極限時間的例子。」
這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長得有點象諾娃。好幾個穿著白罩衣的猴子護士圍著姑娘的裸體,一只母猿全神貫注地操作著電極,姑娘的右手指馬上動起來。稍停,繼續通電,子是,手指浙漸不動,而手腕卻開始抖動起來。一會兒,痙攣便傳到小臂、大臂、肩膀,很快又順一個方向傳到腰部、大腿、小腿直到腳趾,另一個方向傳到臉部肌肉,這樣持續了十分鐘。可憐的姑娘右邊半個身子都在可怕地痙攣,抽搐,越來越快,越來趣厲害,簡直不忍目睹。
埃留斯卻若無其事地說:「這叫蔓延現象。這種現象誰都知道,繼續下去一直能產生具有病的一切症狀的痙攣,況且是一種十分罕見的半身疼呢!」
「夠了!」
我再也忍不住,喊了起來,所有的猴子都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用責備的眼光看著我。正好高爾內留斯回來了,它親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承認,不習慣的時候,這些實驗是太刺激了。可是,正是這些實驗使我們從四分之一世紀以來在醫學和外科學中得了極大的發展。」
這些絲毫不能感動我,至多讓我回憶起曾經在地球上實驗室裏對猴子作這類似的實驗。高爾內留斯聳聳肩膀,把我拉到通向另一個小廳的狹窄走廊。
它嚴肅得近於莊重地對我說:「這裏,您要看到的是一項最出色成果。我們這兒能進這間房子的只有三個:埃留斯親自負責這項研究,領導得很好。我,還有細心挑選的一名助手,一頭大猩猩,是個啞巴,對我忠心耿耿,而且是個不開化的蠻子。您可以看得出為了保密花費了多少精力,但我卻允許您看,因為我知道你是謹慎的。這關系到您的切身利益。」
第十八章 新人種的始祖
我走進房間,各種器械都和前一問的一樣:發電機,變壓器和電極。實驗品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並排躺在兩張長沙發上,腰問用寬皮帶縛住。我們進來時,他們用奇異的眼光直視著我們。大猩猩助手用含糊不清的咕噥迎接我們,埃留斯用啞語和它說了幾旬。
「一切順利,他們程安靜,馬上可以開始試驗。」
「做什麼樣的實驗?」我懇求地問。
「我更願意讓您大吃一驚。」高爾內留斯輕聲笑道。
大猩猩對兩個人實行麻醉,他們很快就安靜地人睡了,大猩猩又開始了各種儀器。埃留斯走到男人身邊,仔細地解開了頭顱上的繃帶,並用電極對准了某一點,那人一直不動。我正疑惑時,奇跡發生了_。
男人說話了。他的聲音蓋住了發電機的轟響,在房間裏圓蕩著,猛地嚇了我一跳。這不是幻覺,他是用猴語說話,聲音卻是地球人的或梭羅爾星猴子的,
兩個科學家臉上透出得意之色,用狡猾的眼光注視著我,欣賞著我的驚異。我忍不住要叫定來,它們趕緊做手勢制止,要我仔細聽下去。男人的話斷斷續續,沒頭沒膪,可能在研究所關了很長時間,所以總是重複護士或學者們常用的只言片語。高爾內留斯很快命令停止實驗。
「我們的成就僅此而已:他說話了。」
「簡直不可恩議。」我嘀咕著。
埃留斯說:「你還什麼都沒看呢,他說話就像鸚鵡或留聲機一樣,可是那個女人的成績就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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