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也不是人。」耿烈有些猶豫，看著我給出了這樣一個回答。
這是什麼答案？「什麼叫是人，也不是人？是就是。不是就是鬼。難道還真的有不人不鬼不成？」
耿烈搖頭笑道：「你說的沒錯，他是不人不鬼，因為他是活人是真的，但他生活冥界效忠的是冥王。是冥界的使者。」
「活人效忠冥王？冥界的使者？」
「恩！他之所以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就是因為受命來找我，調查四百年前耿家村滅門的案子。只是，這件事情，沒有當事人的幫忙，他沒有辦法找到飄忽之城。所以為了能夠找到我，他想辦法接受了秦昊爺爺的招募，暫時未秦昊的爺爺效命。尋找時機。我們昨天白天之所以找不到他，也聯系不上他，是因為他回了冥界。而冥界的入口就是殯儀館的太平間。活人是看不到的，冤死的人更是不願去接近那裏。」耿烈說著，苦笑了一聲：「我以為我不會被地獄使者盯上，原來，一早已經被盯上了。」
「那，他會在最後把你如何？會帶你離開這個世界嗎？」心有些抽痛，很不舍。
耿烈雙手緊握在一起，迷茫的搖頭，「我醒來的目的一是想挽救煜兒，再來就是希望出當年的真相，討回個公道。如今，煜兒得到了小妍的照顧，事情好像也有眉目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會隨他去我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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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去他該去的地方！
聽到他這樣說，我並不覺得高興，也沒有覺得會獲得解放，期盼著這一天有機會到來，有多興奮。
反而，很不舍，很失落。
他什麼時候走近我心裏的？為什麼我會改變這麼多？
「小妍？」
「恩？」
「你怎麼了？還不舒服嗎？」那雙凝視著我的黑眸，滿滿的擔憂之色。
和他四目相對，只覺得心跳的很沒有節奏，臉色有些燒熱，移開視線搖頭，「沒有。我，我在想，是誰害了你？還這樣不要臉的緊追不舍。」
「當時一起的戰友相繼遇害，我雖然懷疑是內部出現了叛徒。可我當時看得清楚，每個人當時都奮力一搏，應該不是那些兄弟。或者是留在島上沒有被我們發現的倭寇做的，我在臨死前聽到他們說，他們的寶藏被我毀了。」轉移了話題，耿烈也陷入了沉思，回憶著當年的事情。
「那些寶藏是倭寇的？」我吃驚的問。
「恩！不然他們也不會對我們緊追不舍了。只是很奇怪，我死了之後，開門的鑰匙應該已經落入倭寇的手裏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找高人扣押我和煜兒的魂魄？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四百年，到現在我還是想不通。」
「會不會有一把鑰匙被你的同伴藏在了別的地方？而對方一直以為都在你手裏？你說你死後逃回了耿家村時，程嫣已經死了，也就是說，程嫣是接到消息承受不住打擊自殺。可你們一行人都死了，短時間裏又有誰能夠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呢？你的頂頭上司戚繼光將軍應該不會那麼及時知道吧！那個時代消息並不靈通，隔著一片海域無人生還，你們遇難的消息怎麼會傳的那麼快？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冷靜下來，其實有很多問題的。我也不過是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我不知道應該還有很多。
一個小的提示能夠揭開很多秘密，這個秘密是耿烈的，我能幫他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能夠想到什麼，就只有靠他自己了。
耿烈冷靜下來，認真的擰著眉頭思索著，喃喃道：「難道下毒的人不是倭寇，是我的同伴？」
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只是那樣靜靜地守在一旁，「如果是倭寇。他們怎麼知道你住在哪裏？除非……」
「除非，有內應裏應外合！」耿烈微眯著眼睛，深邃的黑眸閃過殺氣。
天亮時分，耿烈都在沉思中，沒有開口說過話。
這時，房間虛掩著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元修哈氣連天的捂著嘴巴走了進來，「這次真是要死了。活了好幾百年，還從未這樣累過。為了辦好差事，小命都差點搭上。」
他好像知道了耿烈會把他的秘密告訴我，竟然毫不避諱的說出了他活了好幾百年了！
他進來怨天載道的。歪著頭咬著手指看著我們，眨著眼睛有些看不懂的問：「你們在靜坐嗎？這個鬼不困，你是人難道也不知疲憊為何物？」
昨天的事情讓我有些火大，瞪了眼他，沒有回答。
這家夥也知道得罪我不好過，笑嘻嘻的走過來道歉：「我這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啊！你看，我如果直接告訴你，那三炷香才是我們的命門。隱藏在暗處的家夥一定會直接偷襲了。如果我說是那盞燈，你一定會為了保護我們拼盡全力，到時，景瑞那亡靈自然就會以它為目標進行攻擊了對不對？」
我冷哼一聲，氣道：「你就不怕我和那家夥是一夥的，心存疑心吹滅那盞燈嗎？我當初嫁給他也非所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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