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口屍變
上夜奔
天氣預報雖然沒有降雨,但是山裏氣候多變,不巧讓我們遇上了這場大雨,進山的道路非常險陡,暴雨沖擊下很多地方也會出現泥石流,既然發生了這種情況,一兩天之內是別想出山了。
這場不期而至的大雨,讓我們幾個人轉天的計劃徹底泡湯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大夥都不用急著睡了,索性圍在地灶前,就阿豪所講的故事展開討論。
臭魚道:「別說,剛才老廣講到小孩看見鬼在人腿上綁繩子,這段真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藤明月則有不同見解,她說這個故事的可怕之處,不是鬼往人腿上拴繩子,而是那些死於大火的災民,根本看不到有鬼在他們的腿上綁繩子。
臭魚開玩笑說:「沒准咱的腿上也被綁了繩子,但是同樣看不到而已,沒有比這個更恐怖的事了。」
這廢棄的木屋旅館中,有些地方並不嚴實,透著陰冷的風,總讓人覺得這屋裏發‧,好像有鬼似的,臭魚這句話一說,我們都下意識地摸了摸腳脖子,唯恐自己被拴了繩子。
深山旅館中的鬼話怪談,確實有幾分恐怖,但人們多少都有好奇心,往往是越害怕越想聽,我也不能免俗,不過想找個理由給自己壯膽,就說阿豪的段子很不靠譜,既然是早晨發生的事,大白天的又怎麼會有死鬼出來找替身?
阿豪說楊六爺取寶以及粥廠大火,都是千真萬確的事,至於那銀人聚財和小孩見鬼,卻不免有幾分民間傳說的成分。
臭魚說大白天見鬼的事未必沒有,我以前就聽過一段,比阿豪說的可怕多了,你們敢不敢聽?阿豪講的故事叫「劫數」,本老爺講的也有名目,叫……叫那個什麼來著?
我說:「你是現編的吧,名字都沒想好呢,到底有沒有啊?」
臭魚說:「怎麼沒有?本老爺這肚子裏的段子太多,都卡住了,你們不得容我醞釀醞釀嗎?」
藤明月和陸雅楠對臭魚說:「沒有名目也無所謂,有什麼故事就趕緊講吧,大夥都等著聽呢。」
臭魚說名不正言不順,要是沒名沒目,倒讓你們以為本老爺真是臨時現編,對了……這個段子的名字叫做「媳婦」。
我和阿豪等人都忍不住發笑,臭魚這光棍半夜做夢都是娶媳婦,講一段鬼事怪談也安上這麼個題目。
臭魚繃著臉說:「不許笑,好不容易有點氣氛,全被你們給破壞了,待老爺我講出來,你們可別嚇尿了褲子。」他說罷清了清嗓子,學著說書先生的模樣,趁著深夜大雨,在木屋中講了起來:
遙望紅輪漸西沉,回首明月已東升。
行路君子投店家,飛行野鳥宿林下。
卻說當年有個書生,寒窗苦讀十年之後,到京城趕考,想博個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書生想得挺好,不過每科甲上榜的舉子總共也沒多少個,都如篩眼裏篩出來的一般,這天底下有無數高才絕學之士,受盡了燈窗之苦,尚不能夠飛黃騰達,他這窮鄉僻壤出來的迂腐之輩,學識也是有限,又沒什麼門路可循,所以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書生名落孫山,不得不回鄉繼續攻讀,途中免不了自傷自歎,想那京城離他家有上千裏路,回去的時候只顧著怨天尤人,結果錯過了宿頭,眼看紅輪西沉,天色將晚,曠野茫茫,四無邊際。
書生正擔心夜裏沒地方住宿,會在野地裏被狼掏了,這時幸好看到路邊有座大莊園,便去叩門借宿。
開門的是個員外模樣的老者,書生趕緊作揖行禮:「老先生在上,請受晚生一拜。」
老員外一看這書生舉止斯文,心裏先有了幾分好感:「就問你到我這莊子裏有何貴幹?」
這書生也沒白念這麼多年書,一貫能善道,說道:「老先生容稟,晚生是進京趕考的舉子,回鄉途中不識路徑,走到這裏找不著客棧了,想到您莊上借宿一晚,叨擾之處,萬望海涵。」
老員外聽罷緣由,說道:「這一帶很偏僻,左近並無客棧,你一介讀書人夜裏趕路,很容易遇上強盜野獸,我這莊上有的是房屋,盡可留你住上一晚,不過後生你別稱我老先生了,只叫員外即可,咱們鄉下人,識不了幾個大字,哪稱得上是老先生呢。」
書生說:「那可不成,在家的時候,我娘就常說我們那裏是窮鄉僻壤,就算念了幾本書,無論走到什麼地方,自身見識也是不夠,遇上長者一定要稱老先生。」
老員外被書生捧了兩句,心裏也是喜悅,不僅找了間空房讓書生留宿,還讓老伴兒出來相見,准備了熱飯熱菜款待。
書生拜見了老夫人,吃過晚飯,夜裏住在莊子後面的西屋,屋後是一片漫窪野地,沒有人家,他走了一天的路,身上疲乏,很快就睡著了,睡到半夜時分,忽覺一陣陰氣襲身,睜眼一看,後窗不知幾時被風吹開了,外面雲陰月暗,黑咕隆咚地什麼也看不見。
書生只好起身去關窗戶,窗外卻突然露出一個美女,正當妙齡,杏核眼,瓜子臉,身段婀娜,若不是月宮嫦娥下凡,也是瑤台仙子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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