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並不想與你們為敵,只希望盡快結束這場戰爭。目前我們已經調集了三個集團軍從西、北、東三個方向包圍了你們。我們很快就發動進攻。在此我們奉勸你們趕緊離開蘇聯,回到你們自己的國家去。想想你們已經陷入戰火的父母、妻子還有孩子,他們應該眼巴巴地盼著你們盡早回家吧,而不是等著你的噩耗。趕緊行動吧,我們留給你們安全撤退的時間,不用再猶豫了,離開不屬於你們的土地,回到自己的家園去吧。」
「怎麼樣?還可以吧?」吳淑承一邊撓喉頭,一邊問。
「不錯不錯。」伊戈爾急忙贊歎,並端上水壺,「可惜我一句也沒聽懂。來,先喝口水。」
「嘿嘿,謝謝。想不想學啊?我教你。」吳淑承顯得有些得意。
「打完仗有空就找你學吧。不過我沒錢交學費,我的工資都得給我爸爸養老。」伊戈爾笑著說。接著冒險從掩體裏探出頭,扒開前面偽裝的灌木,舉起望遠鏡觀察對方的陣地。
果然有動靜了,一個士兵匆匆離開了哨位,沿著交通壕向後方跑去,估計是去報告了。
於是他又縮回來,對吳淑承說:「好了,你們在這裏繼續展開攻勢。我回去組織進攻。」然後拍了拍下士的肩膀說:「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被發現了馬上轉移。」
「是,師長。」
他又拍了拍吳淑承的肩膀說:「莉莉婭同志,喊到十二點就行了。這次辛苦你了。」
「沒事,你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務。」吳淑承擺出一副輕松的樣子。
「好。再見。小心。」伊戈爾說完便起身,弓著腰退出掩體,沿著狹長的交通壕退向後方。
吳淑承又扯開她的嗓子向韓國軍隊廣播。
朝鮮進攻韓國的消息很快就在士兵和基層軍官當中傳播開來。不久,一些師團級指揮官直接打電話向崔永哲證實消息。
崔上將接到電話後不禁大吃一驚,敵人竟然會來這一套心理攻勢。這邊進展不順,特別是昨晚的潰敗,就已經讓上陸的官兵心生畏難情緒,現在他們又知道了韓國本土已經硝煙彌漫,自然更是無心戀戰了。別說是那些心底其實不想打仗的普通士兵,連他這個「太極旗」作戰計劃的總指揮,現在都在巴望盡快撤退,好回到韓國去。
可是他顯然不能馬上跟手下人說漢城正遭受北方人民軍猛烈進攻。不然軍心大亂,哪有秩序組織撤退,只會給蘇聯紅軍創造勝利條件。所以,他一方面下令趁蘇聯空軍進攻間隙加快撤退速度,另一方面親自發表廣播,號召全軍將士不要中了蘇聯人的奸計,並矢口否認北方入侵的消息,謊稱剛和總統通了電話,漢城現在風和日麗,還說撤退只是原來計劃已好的事,命令所有韓國軍人堅守崗位,遵令行事。
當然,紙是包不住火的。有些官兵還是利用軍中的電台收聽了韓國和朝鮮的廣播,韓國國家廣播電台不犢欹發的全國總動員令還是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於是,結合那位喊個不停的朝裔蘇聯女主播的話,謠言也隨之四起。
士兵們本來就不是很願意來蘇聯打仗,這下可好,這裏的勝利已經看不到頭了,後方的祖國也燃起大火來了。想到家中父母妻兒,行將身陷戰火,落入北方魔爪,就異常擔憂掛念,加之謠言的煽風點火,更是造成了人心慌慌。有些激進的士兵甚至迅速離開崗位,沖入碼頭,搶著上船,連一些基層軍官也摻和進去。
憲兵隊立即出動,維護秩序,雙方甚至暴發沖突,導致更大的混亂。
韓國是小國,對於國防,國民與軍隊特別是普通的官兵更多是抱著一種「國家安穩就萬事OK」的心態,對於世界其他國家和民族並沒有什麼野心。別看韓國人嘴上吹得特別牛,可它畢竟是小國,軍隊往往抱著消極防禦的心態,根本沒有那種以維護世界和平為己任的使命感,更沒有美蘇超級大國那種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這樣,進攻蘇聯根本沒有一種堅實的民族心理支撐,一聽後方出事,外強中幹的精神自然就崩潰。
反觀蘇聯,他的本土也遭到侵略,美國電台和軍隊也是每時每刻對北美戰區的紅軍大肆宣揚韓國盟友在遠東的勝利,可是蘇聯紅軍並不見得出現什麼亂子。思鄉之情,是每個軍人都有的。但大國將士,天下為家,承受得起犧牲,忍受得了失敗。何況紅軍經歷過的那麼多挫折,蘇聯人民也渡過那麼多難關,對於一時的失敗還是能承受得來。
韓國不同,軍隊以前也屢屢被打倒,但不是靠自己能力爬起來的,都是美國老大一槍一卒扶起來。以日前的表現說它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太過於貶損,但畢竟還是像眷養家中的波斯貓,外表很華麗,可連老鼠都抓不好,更甭說對付快把世界踩在腳下的俄國北極熊了。
第五十一節 雙子山
伊戈爾回到陣地後方,就見到西蒙諾夫和庫利克兩位中校迎上來。
「師長同志,我們想跟您商量一下。」庫利克誠懇地說。
「什麼事說吧。」
庫利克和西蒙諾夫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西蒙諾夫就說道:「伊戈爾同志,雖然我也贊同進攻,但到底我們是擅自行動,我個人以為臨戰前還是請示一下軍區司令部比較妥當。」
「我支持西蒙諾夫同志的意見。」庫利克點點頭說,「我們師雖然在華盛頓立下赫赫戰功,您也是蘇聯的大英雄,深受廣大指戰員和人民群眾的愛戴,特別是最高統帥羅曼諾夫同志對您也十分器重…」
「羅曼諾維奇,你直說吧。」伊戈爾打斷他的阿諛奉承。盡管庫利克的言語充滿了由衷的敬佩與崇拜,但很顯然是為後面的話作鋪墊的。
「您雖然很受羅曼諾夫同志的欣賞,多次受到他的召見,但他對於擅自行動,不遵號令的同志也是很忌諱的。」
「是啊。」西蒙諾夫接著庫利克的話說,「而且波爾金上將我很了解他。他處事謹慎,但氣量也小,又喜歡投機。我們擅自行動如果能大獲全勝那還好。萬一稍有閃失,他本來就對我們不遵守他堅守的命令很不滿,到時很有可能落井下石,把所有責任全部推到您身上。」
伊戈爾聽了他們的這一席話,覺得甚是有理。為人主君,不怕臣下無德無才,最忌臣下不忠不義。布爾什維克表面民主和平等一套又一套,可是別忘了實行所謂「民主集中制」,權力其實是集中在羅曼諾夫一人手上。他雖不像沙皇那樣君權神授,但也是一位君臨天下、萬人膜拜的領袖。盡管堅守的命令不是他直接下達的,可若自己恃才妄為,必令其忌恨。今天你伊戈爾可以置軍紀條令於不顧,違反軍區司令命令,擅自進攻,明天難保不覬覦克裏姆林宮的寶座。
當然,殲滅敵人取得勝利是頭等大事,猶其是眼下形勢已經發生了重大轉變。韓國軍隊已經無心戀戰,急著從納霍德卡全身而退。「最後一個烏德格人」計劃中要拖住對方,使其陷於長久的消耗性戰鬥的戰略企圖已經落空,更須轉變策略,速速圍攻敵人,防止其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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