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十有八九和女伯爵脫不了關系。
不過如果說是女伯爵害了他們兩個,張凡也覺得不太可能。兩個國際重量級的人物在參加她的私人聚會的時候神秘死亡,女伯爵受到的損害可以說是最大的。不說可能有人會對女伯爵施加報複——這幾乎是一定的,要重新爭奪兩人死亡所留下的權力空間,兩人利益集團中所有的人都會拿兩人之死大做文章,而女伯爵就是首當其沖的對象——單單就說這事對於女伯爵在社交界的信用來說,都是極大的傷害。
張凡幾乎可以肯定,不管怎麼樣,女伯爵以後所有的邀請,來參加的人物都要三思而後行了。畢竟對於這些衣食無憂的人來說,生命是最可寶貴的東西!出了這種事情,女伯爵的信用,幾乎可以說是破產了!在女伯爵這種貴族的眼裏,這種下場比失去生命更慘!
這麼巨大的損失,女伯爵絕對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她刻意謀劃的,那麼付出的代價也未免太高了一些——幾乎根本就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躺在床上,張凡胡思亂想著,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事情雖然比開始有了一點頭緒,但是卻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更重要的,就是雖然他的直覺仍舊固執的在告訴他事情和歐陽教授的失蹤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是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找不到這兩件事到底有什麼相通之處。——如果不是因為歐陽教授的失蹤案實在是沒有什麼線索可循的話,張凡早就離開了。
看來是要和女伯爵好好的談一談了。張凡抓了抓頭發,在心裏暗自想到。
其實,作為私人聚會的發起者,女伯爵應該是第一個被調查的人。
可是從那天開始到現在,張凡一直都沒有去詢問她。一來是因為女伯爵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作為一個女士,那天她所表現出來的震撼和驚訝以及可憐之處,讓張凡下意識的將她排在後面,不想馬上刺激她,二來,則是因為,女伯爵從那天開始,就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裏面沒有出來過,客人所有的生活上的事情都是由城堡的管家在安排的。
女伯爵不願意出現,張凡自然也沒有機會問她。他向城堡的管家要求過幾次要見女伯爵,可是得到的答複都是女伯爵不願意見任何人。在沒有什麼證據和必要的情況下,硬闖一個女士的房間顯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而且,張凡也沒有那個權力,他畢竟不是警察。所以,本來應該第一個接受調查的人反而成了最後一個。
更重要的是,那位警察總長波吉先生不知道和女伯爵有什麼親密的關系,極力反對張凡調查女伯爵,理由是她受到了這麼大的刺激,情緒肯定非常不穩定,說出來的話只怕也作不得准。波吉先生一反對,張凡就更加不可能硬闖進女伯爵的房間了。這裏是私人領地,自己要是沒憑沒據硬闖別人房間,說不定第一個被抓起來的就是他自己。
不過現在可不同了。所有的調查都是張凡和波吉總長一起進行的,所以那位子爵所說的話,總長也聽得清清楚楚,這下連他也沒有辦法再護著女伯爵了。
更重要的是,與會的人員之中,有幾個是相當有勢力的大人物,他們的影響力甚至比死掉的穆罕默德和西雅達還要大!這些人為了顯示自己的清白,能夠留在這裏兩天已經是非常給面子的事情了,再要他們留下來,除非是搬出總統的命令——而且還不一定有效,有些人不見得會搭理這個管不著自己的總統。而這些人一旦離開,別的人肯定也留不住,那這個事情一定會被大肆宣揚開來。到時候,警察總長的政治生命就堪憂了。
所以,在張凡的強烈要求下,他不得不同意和張凡一起去問問女伯爵。
「葉妮?」張凡和波吉總長一起站在女伯爵的房門前,波吉輕輕的敲了敲門,叫了一聲女伯爵的昵稱。
「誰?」很快,屋裏就傳出一聲有氣無力的回答。聽得出來,正是兩天不見的女伯爵。
張凡注意到,波吉用的是「‧?」而不是「您」,顯然,這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要知道,在這些所謂的歐洲上流社會中,通常都是用「您」來互相稱呼的,只有很親熱的人才稱呼對方為「你」。如果和一個人的關系不夠親密而稱對方為「你」,是一種相當失禮的行為,傳出去都會成為笑談。——在改變稱呼之前,甚至還要征求對方的同意,而如果對方覺得關系還沒到那一步,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
而如果原本稱呼對方為「你」,而突然變成了「您」,那基本上意味著兩個人之間的友誼或者愛情結束了。在中世紀,很多上流社會的情侶分手,就是采用這種很含蓄的方式。
「我現在不舒服……」女伯爵顯然不想和他們談。
「那好……」波吉總長正准備打退堂鼓,張凡一把截斷了他的話:「葉卡捷琳娜伯爵閣下,我們只是想問您幾個小問題,耽誤不了多久的時間。而且這些問題很重要。」
「好吧,你們等一下。」沉默了一下,女伯爵回答。然後房間裏就沒有什麼聲音了。
接下來是一段相當長時間的沉默,在等了十幾分鐘之後,張凡終於忍不住了:「怎麼這麼久?」
他一邊小聲的抱怨著,一邊轉頭看向波吉。
一望之下,不由得愣了一下。波吉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奇怪和焦急的神色,好像早就料到會這樣一般。
「呵呵,張先生,您還是太年輕了啊,耐性不足!」波吉微微的笑了一下:「難道您沒有等女士化妝的經歷麼?」
「化妝?」張凡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是問幾個問題而已,用得著這麼隆重麼?
既然是化妝,張凡也就只有耐著性子等了。不過他也知道,這種現象在某些女人中實在是很普遍的行為。——他曾經聽一位以「開放」聞名的女孩子說過,她可以不穿衣服見人,卻絕對不會不化妝。而那位女子所謂的化妝,不過是掃掃眉毛,塗個口紅而已。有時候張凡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化妝之前和化妝之後有什麼區別。
女人化妝的時間,往往是和年齡成正比的。這句話在女伯爵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驗證——他們整整在門外等了半個多小時,女伯爵才開門讓他們進去。而讓張凡一愣的是,女伯爵雖然經過精心的化妝,可是卻是穿著睡袍,坐在床上!
可以穿著睡袍見客人,卻絕對不能不化妝!這還真是和那位寧可光著身子見人也不願意不化妝的女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女伯爵的臉色很蒼白,而且笑容也顯得很疲憊,顯然這兩天雖然一直在房中,但是休息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實際上,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越是獨處就越是強烈。不過她的精神還是平靜了不少,比起那天在大廳中的失態,此時的情形要好很多。
一進門,波吉就走到床邊,握住女伯爵的手吻了一下,然後問候了女伯爵的身體情況。至於張凡,是絕對不會去吻她的手的——當然,女伯爵也不會讓他吻。他只是簡單的和女伯爵握了一下手,然後跟著波吉問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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