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腦袋一嗡,這事情她怎麼能不記得?於文華怎麼突然提起來,她想說什麼?
「文華,你說什麼?那天,那天怎麼了?你知道什麼?」白惠緊緊掐著她的手,急急地問。
於文華手被她掐痛了,抽了出來,端起茶杯大口喝掉,這時候她有些後悔扯出這話題了:「白惠,你也結婚七八年了吧,反正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告訴你也沒關系,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杜宇約了去柳樹林見面?」
白惠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的嘴,焦急地等著那兩片血紅的嘴皮子裏說出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來。
於文華見她頭一歪,身體要倒下去,嚇得尖叫一聲,伸手去扶她,不過,可能是她這一叫,白惠即刻又醒過來,自己扶著桌角穩住了身子。
「白惠,你不舒服?」
白惠搖搖頭,說:「沒有,可能是沒吃晚飯,頭有點暈。」
「那,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不。」白惠馬上說,眼神流露出驚恐,她緊緊抓著於文華,哀求似的說:「文華,我今晚不想回去了,你送我回單位宿舍吧。」
於文華不放心地看看她,說:「就你這樣子,我能放心嗎?走,上我家,今晚咱姐妹好好聊天,反正我家就我一個人。」
於文華親自給白惠下了碗面條,白惠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於文華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嘿嘿,我很久沒下過廚房,這面,很難吃吧。」
白惠幽幽地說:「我胃口不好。」
於文華說:「理解,是我不好,不該告訴你這些的,其實啊,白惠,你看開點,男人都一個德性,吃著碗裏,看著盤裏,還想著鍋裏,杜宇算好的了,我那位,陪他挨了三年苦頭,突然發了財,一年內搞了三個小情人,回回都給我逮住,可轉眼又一個新鮮的,後來我算明白過來,我是上他當了,他不好意思甩人家,故意露出馬腳讓我去搗亂,奶奶的,後來老娘不上當了,第三回直接揣了把刀,帶著離婚協議書上去,架在他脖子上,當場簽名,然後請他們繼續回床上,老娘回家。」
白惠看著眼前這個眉飛色舞的女人,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她話裏的情景,是她想象不到,也無法去想象的。
於文華見白惠只是沉默,臉色已經不是蒼白,而是青灰,坐在椅子上如同霜打的茄子,准確地形容就是「奄奄一息」。她實在於心不忍,咬咬牙,站起來說:「白惠,我就好人做到底吧,給你一個機會報複,怎麼樣?」
白惠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她的話,只是一動不動,眼神呆滯。
於文華噔噔噔跑上二樓,一會又噔噔噔跑下來,手裏抱了台電腦,放在桌子上,開了機,等了一會,按了幾個鍵,調出照片,將電腦塞到白惠懷裏,說:「看吧,這個男的就是柳左,馮真真的老公,上面光屁股的女人可不是馮真真,是一位模特。」
白惠瞅了一眼,臉上一紅,這種不堪入目的照片她是第一回見到,驚訝地問:「文華,你怎麼有這個?」
於文華鄙夷地扁著嘴說:「這可是我的寶貝,告訴你吧,柳左是城建局的副處長,我前夫黃大成是包工頭,他們有業務,據說柳左老跟我前夫為難,所以,這混蛋就找了人搞許多這些照片,准備在需要的時候用來威脅柳左,呵呵,沒想到被我發現了,我就拷貝了一份,不過我不是用來敲詐柳左的,我是留來敲詐我的混蛋黃大成的,我要是將這個往公安局一送,他就得坐牢,所以,這可是我的最佳融資渠道,哈哈哈。」
白惠真不知應該佩服還是鄙視她,她推開電腦,又問:「你前夫這樣秘密的東西,怎麼會讓你拿到啊?」
於文華得意地說:「那時還沒離婚呢,他還住這裏,白惠,大家是女人,我給你提個醒,男人如果在家裏還有上鎖的地方,你一定要想方設法搞到鑰匙,你想啊,家裏上什麼鎖呢?不就是防老婆嘛,所以,那裏面的東西一定對你有用,現在用不到,總有一天用得到的,哈哈,我就是在黃大成鎖著的抽屜裏找到那個U盤才發現這秘密。」
白惠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明晃晃的鎖,那正是掛在杜宇書桌左邊抽屜上的,八年來,她竟然連手指也沒碰過它一下。
那裏面有什麼東西呢?那把鎖,真的只是為她一個人而鎖的嗎?
於文華看白惠又在發呆出神,忍不住又炫耀起她的信息來:「這個柳左,狗改不了吃屎,據說現在又搞上了個女記者,三天兩頭往那記者家裏鑽。」
五
十二 柳左回家
柳左這幾天都在做同一個夢,因為總在重複同一個夢,這引起了他的警覺。夢裏自己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一直被壓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壓上來的,總之是壓了很久很久了,他不斷呼救,但沒人理他,也沒看到有人影,周圍安靜孤獨。突然,來了一條巨蟒,長了一身漂亮的斑斕花紋,一點都不凶,柳左見到它也不害怕,仿佛見到了同類或是救星,總之很高興。果然,巨蟒是來救他的,尾巴一甩,身上一輕,巨石已經不見了,他高興地跳起來,正要感謝救命恩蛇,那巨蟒竟然說翻臉就翻臉,兩眼一瞪,血紅的信子噝噝吐著,嘴巴張得比他還高,忽然就朝他撲過來,他驚叫一聲媽啊,要逃,來不及了,腿上被這蟒蛇狠狠咬了一口,痛徹心扉,然後就醒來了。
過了兩天,他們外出勞動,中午的時候,突然被管教喊出列,並由警車專程送他回監獄裏,直接帶到接待室,兩名帶著家鄉口音的警察對他說:「我們帶來了釋放通知書,是來接你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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