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蒂德莉特有氣無力的回了話,雙眼仍看著借了埃特的肩膀上樓的帕恩。
「來,請坐。」史列因拉了一張空椅子。
蒂德莉特考慮了自己的立場。一陣躊躇之後,覺得就這樣離開好像很可惜,便聽從了魔術師的話。
「忘記剛剛的誤解,我們可不可以好好談談呢?」史列因看著蒂德莉特那青色的瞳孔。
「好,好的。」蒂德莉特邊回答著,避開了他的眼神。
「我的名字是蒂德莉特。」
就像是中了這個魔術師的魔法般,她開始對史列因說著自己的事。
結束祭典後的清晨,似乎飄著什麼空虛感。亞蘭的街道上少有人來往,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伍德傑克避開大路漫無目的地走著,大概是身為盜賊而養成的習慣吧。
他穿著深茶色的上衣,外頭再套上一件早已經失去光澤的黑色皮鎧,腳上則是一雙黑色的短靴。鞋底用了一種柔軟的獸皮,這是為了他的本職而特別設計的。
這一套衣服及皮鎧、插在腰上的短劍及四把匕首、以及懷中的幾枚金幣,就是他所有的財產了。
「真是的,公會還真是無情。」伍德傑克自言自語著,看著久違的亞蘭鎮。這並不是說他剛遠遊回鄉,事實上他已經待在這裏二十年了,只不過他能看到的只有地下牢中的鐵格子,以及那些已經奄奄一息的老人。頂多就是加上每天的那兩餐飯,還有那些擺著撲克臉的看守罷了。
在那樣死氣沈沈的地下牢中竟然沒窒息而死,伍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由於王子誕生所頒布的特赦令,伍德傑克總算擺脫了二十二年的苦難日子。只不過,他生命中屬於年輕的那一段時光早已消逝了。
(我只不過偷了一些東西而已。)想到那時的情景不由得又點燃了怒火。伍德傑克在二十二年前侵入某富翁的住處,一時失風而被捉了起來。雖然是交給王城來審判,但是當年的國王卡德莫斯實在是太過於年輕了。
只看了他一眼,便不聽任何辯解而宣告三十年的徒刑。就因為這一句話,使得他不得不在陰暗的牢裏渡過人生中本應最快樂的時光。
即使已經因為恩赦而出獄,這份怨恨仍是無法抹去。因此當他看到祭典上那些叫著王國萬歲的人時,他總是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而那些人懷中的金錢,也自然地成為了伍德傑克的目標。
雖然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失手過,他自己卻早知道自己的技術已不如從前。在陰暗的地牢裏待了那麼久,技巧生疏是難免的事,何況歲月無情地奪走了他昔日的那份敏捷。
在不得已的情形下只好去盜賊公會,希望能在那裏求到一些工作。然而已和二十年前不同了的新領導人,對著這個本來可能成為支部長的伍德傑克,開口便是要一萬金幣的「保證金」。
伍德並沒有氣沖沖地向他理論,反倒只是嘿嘿的笑了幾聲,便離開了那個地方。
大概是看他可憐,領導人特別告訴他一件可能會有豐厚報酬的情報,然而卻是個很難獨立完成的工作。
(要有夥伴,而且不能是盜賊,必須是足以依賴的戰士。)伍德心中這麼想著,要重新翻身也只剩下這一條路了。
(不過,在那之前先填飽肚子吧。)
伍德為了今天的第一餐走進了一間宿屋,玄關上掛的牌子上寫著「水晶之森」。
帕恩由於宿醉的關系,一早似乎並沒吃什麼東西,拿了一片面包之後就只有喝水而已。飄著水果香的水,讓他的胃有了舒適感。
埃特坐在帕恩旁邊冥想,正進行著早上的祈禱。要是放著他不管的話,就好像永遠不會停似的。
只有吉姆還沒吃完。他手中拿的好像是第二條面包,麥酒也已經空了三瓶。
蒂德莉特盡可能地不去看吉姆的吃相。他自己只喝了一杯甜酒及一些果物,然後就無聊地看著沒有精神的帕恩。
史列因拿起裝著牛奶的杯子,想著昨天妖精女孩說的一切。這個女孩是厭倦了森林中沒有變化的生活才離開的。除此之外,他也是因為氣在自己的族人只旁觀著逐漸滅亡的故鄉,卻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動才走的。史列因認為這倒是妖精族中一種稀奇的觀點。但也因此她被自己的族人視為異端,雖然因此她和人類比較和得來。那時講到這兒蒂德莉特便低下了頭,後來去和店裏主人確認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就匆匆忙忙地上樓去了。
在這時,有人打開了大門進來。史列因向門口看了一眼,臉色便稍微沈重了些。進來的男子一身盜賊的裝扮,既然是盜賊,應該就是公會中的一份子。史列因緊張地注視著他的行動,一直到他坐在吧台前面。
「給我一些清淡的東西。」
緊張感只到此為止。史列因的目光再度回到了手中的古文書,而帕恩似乎還有點頭痛,抓著頭發低聲呻吟著。
「真是邋遢」蒂德莉特的笑聲在一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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