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十宗罪

 蜘蛛 作品,第34頁 / 共20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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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林員反問畫龍:要是有人拆你家的房子,你不同意,他們非要拆,你怎麼辦?

畫龍無言以對,審訊結束後,已是晚上八點,鄉長讓秦老師買來很多酒菜,招待特案組和公安幹警,鄉長厚著臉皮勸畫龍喝酒,秦老師也在一邊作陪。然而,大家都鬱鬱寡歡,案情本來柳暗花明,但又陷入了僵局。

包斬一直在懷疑秦老師,但是楊科長被害的當晚,秦老師在市火車站;開發商被害的那天,秦老師和特案組在桃源村小學。兩起命案,秦老師都有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包斬只好將秦老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可是,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毫無頭緒。

包斬向畫龍要了一根香煙,走到院子裏,一邊抽煙一邊思索。

皓月當空,桂花飄香,一陣簫聲從遠處幽幽地傳來,蘇眉推著輪椅上的梁教授也來到院子裏。

包斬聽著簫聲,突然說道:這曲子怎麼這麼耳熟?

蘇眉說:吹得是《梁祝》。

梁教授點點頭說:沒錯,昨天夜裏,秦老師也吹過這首曲子,聽上去很傷感。

三個人用眼神商量了一下,蘇眉去車裏拿出兩個枕頭——昨晚,梁教授和蘇眉睡在車裏,秦老師從自己房間拿了兩個枕頭給他們。蘇眉想以還枕頭為借口,到秦老師宿舍裏悄悄檢查一下。

秦老師的房門沒有鎖,那是一扇打著補丁的木門,風吹雨淋很多年了。

蘇眉打開燈,靜靜地環顧著房間,過了一會,她的鼻子一酸,淚水湧了出來。

第十五章 死生契闊


房間裏的兩張單人床合並在一起,床前放著兩雙拖鞋,櫃上放著兩個茶缸,茶缸裏是兩個牙刷,靠牆有兩張同樣破的書桌,兩把椅子,牆角的鐵絲上掛著兩條毛巾,旁邊有兩個櫃子……所有的東西都成雙成對,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陳舊,一樣的破爛。


  

牆壁上掛著兩個人當兵時的黑白照片,已經泛黃,一個是秦老師,另一個是陶老師。

出於女性的直覺,一種對愛情的敏感,蘇眉意識到有兩個男人在這破房子裏住了二十年。

梁教授:陶老師在哪裏,他沒有走,是不是?

包斬:你沒有殺人,你也不要包庇他。

畫龍:告訴我們吧,現在不是審訊,只是和你談談。

蘇眉:你們是……同性戀嗎?

秦老師低著頭,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他忍住百感交集的淚水,閉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他看到一個小村子,村口的柳樹下有幾個孩子敲著鐵桶,孩子問他:秦天哥,你去哪裏?


  

秦老師的名字叫做秦天,他的胸前戴著大紅花,答道:當兵,保家衛國。

那一年,他十八歲,參軍入伍,正逢「對越自衛反擊戰」,他從陸軍部隊改編進空降兵師。84年至89年的兩山輪戰期間,秦天經歷大小戰役百餘次,目睹無數戰友將熱血灑在了前線土地上。那片土地,如今想必開滿了野花,慈悲的地母永遠擁抱著自己的兒女。

1986年,他在暴雨中吃包子。

1987年,他在大風中啃饅頭。

1988年,一個人將僅剩的包子和饅頭留給了他。

每個空降兵都聽說過一句話:傘兵生來就是被包圍的!

他很想跳到一大片油菜花地裏,然而,第一次空降到敵軍陣地上的時候,冬夜已經來臨,他在2000米的高空,北風一刀一刀的吹,敵軍陣地鐵絲網的刺冒著寒光,一切尖而向上的東西都在迎接著他。

那時,空中的雪花在身體周圍飄舞!

「對越自衛反擊戰」中空軍很少參戰,只在戰爭後期為摸索軍事經驗進行過為數不多的幾次空降兵實戰。秦天是第一次進行夜間跳傘,臨時混編的傘兵們穿過黑暗往下跳時會互相叫喊,他聽到了一個名字:陶元亮。等到跳傘的指示燈亮起,他縱身一躍,呼嘯著往黑暗中跳下,也許是一種天意,他和那個叫做陶元亮的傘兵纏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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