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說著,看守將棍子輕輕地放在拘禁服上,隨即傑克的身體就受到了數萬伏特電流的侵襲。傑克努力克制著自己,但還是發出了細不可聞的叫聲,很快就再也支撐不住躺在了身下的長椅上。
「誰告訴你現在就可以休息了?」
看守惡狠狠地將棍子塞進椅子與傑克的腦袋之間,用力地將他的身體抬起。傑克的拘禁服與身後的台金牆面摩擦著,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上半身好不容易恢複了直立狀態,看守又向這邊投來了目光。雖然傑克老老實實地轉移了視線,可是看守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總是追著他不放。
「什麼嘛,真沒勁。你真的是美國佬麼,你再盯著我看一次沒准我會認為你是個有骨氣的家夥而尊敬你的。」
這時那根棍子已經抵在了傑克的喉嚨上,然後看守用手抓住了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來。傑克的視線不得不漸漸望向對方的眼睛,在眼球的正前方就是看守的門牙。傑克突然覺得在被捕以後,與自己對峙的人所露出來的牙齒大概都是這樣一種感覺。就好像看到了珍貴的東西一樣,所有的人都會由於好奇心和興趣本位的心理而張大嘴巴露出牙齒,眼前這個看守的樣子也是傑克司空見慣了的。
「想逃跑嗎,沒門!現實世界可不像你們國家所拍的電影那麼美好。你沒有機會了,從此只能抱著這種美好的幻想在監獄裏過一輩子啦。現實世界可不是電影,明白了嗎?」
就在傑克的目光即將和看守的視線相遇時,另一個聲音說道:「喂,差不多可以了。」
聲音是從車子前面傳過來的,從與駕駛室相隔的窗子中,一個手握方向盤的看守正在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
「那家夥是個只敢殺女人的窩囊廢,虐待一個窩囊廢也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
年輕的看守瞟了傑克一眼,隨即咂了咂嘴將棍子用力收了回來。一陣反作用力使傑克的頭重重地撞在了身後的台金牆上,看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這家夥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會活著的。」握著方向盤的看守說道,「不過沒有自由的活著,恐怕比死還要難受吧。」
年輕的看守哼笑了一聲。
就在這時,伴隨著刹車的吱吱嘎嘎聲,押運車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來。等到車子完全停下之後,駕駛席上的看守打開車窗,和外面的人不知在說些什麼。年輕的看守對傑克說道:「馬上就要真的說再見了,傑克。送走你之後,我就可以去酒吧喝上一杯美味的黑啤酒了。」
看守一邊說著,一邊用棍子輕輕地戳著傑克的身體,強烈的電流再次刺激了他的身體。傑克的身體向前面傾斜著,並不停地發抖。
看守笑了:「這就算是給你餞行吧。」
車子再次發動,不一會兒又停了下來,傳來了駕駛席的車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傑克聽到了腳步聲,應該是那個開車的看守所穿的皮鞋發出來的。腳步聲從傑克背後繞過,在押運車的正後方停了下來。車後的大門被左右打開,一股強光照射進來。
「傑克·特蘭普.出來!」
強烈的陽光照在那個人的身上,在車雁裏投射出一片陰影,果然是那個開車的看守。空氣中有股海水的味道,嗅覺與視覺讓傑克感到不知
所措。
年輕的看守說道:「站起來!」然後抓住傑克拘禁服的肩部,粗暴地將他拉了起來。
傑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開始慢慢地向著光亮的地方走去。眼睛此時還沒有充分適應強光的環境,傑克現在所能看到的景象除了包圍住自己的黑暗之外,就只有前面的光,他與光的距離不到兩米,可是腿上的腳鐐卻在時刻阻擋著他邁出的腳步,被拘禁服束縛住的雙手好像也在拒絕前進。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著,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裏這段距離和強烈光線甚至在一瞬間讓傑克產生了某種幻覺。他覺得在光的盡頭好像就是自由,可惜這終究是錯覺罷了,在前面等待他的是現實。就算回到美國,在那裏等待他的也肯定是人們好奇的目光和法庭的特等席。之後,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會給他在精神病醫院准備一問二十四小時都會受到監視的特等病房。
不過他的運氣一向都不大好,恐怕還是聯邦刑務所中的一個小房間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在那裏他會接受藥物注射的刑罰。雖然傑克能夠充分理解這些事情,但他還是將那道光束看成是對自己的祝福。就好像是小的時候,手裏緊緊握著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入場券,在傍晚的表迪遜廣場花園觀看紐約的籃球隊——尼克斯隊的比賽,就算是在兩個街區之外也能看到那些光。雖然現在的情緒沒有那時高昂,但心中的忐忑還是十分相似的。莫非這些都是從天國灑下的光麼?當然不是。
慢慢地,傑克走到了押運車的邊緣,隨即他的眼睛就適應了周圍的環境,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清晰。好像是特意讓傑克停止思考一般,一個天使從天而降。
那是一只海鳥,剛好落在押運車的下車台的邊緣上,好像就是為了阻止傑克前進。這只鳥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傑克,一瞬間讓他感到不知所措。一人一鳥就這樣四目相對,當然二者之間是根本無法溝通的,不過那只鳥好像要向傑克傳遞什麼信息一樣還在看著他,接著便有所暗示似地展開了它那漂亮的翅膀准備飛走。
就在這個時候,那根對傑克來說無比熟悉的棍子突然戳到了那只海鳥,一陣「劈啪」的聲音仿佛引爆了周圍空氣,海鳥倒在了地上。年輕的看守收回電擊棒,然後對著傑克說道:「好了,道路已經清理幹淨了。」
躺在押運車冰冷地板上的海鳥拼命地掙紮了幾下,隨即從嘴裏流出了一些血沫就再也不動了。它的眼睛還在盯著傑克,可是已經失去了光芒,變得和傑克現在的眼睛一樣。他曾經見過這種失去了生機而變得絕望的眼睛,他最後看到的女人——那具躺在床上的屍體的眼睛就是這樣的。
傑克覺得有些悵然若失,慢慢抬起了頭。眼前是一個港口.船塢裏停靠著一艘巨大的輪船,那個負責駕駛押運車的看守站在傑克的面前,幾個警衛就站在不遠處正在用好奇和厭惡的眼神看著傑克。他們當中惟一沒穿制服而是穿著西裝,身材稍微有些胖的中年男子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從上農的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夾,將其展開後遞到了傑克的面前裏面有一個星形的銀色徽章。
「U.S.MARsHAL,伊萬·庫裏克。」
庫裏克雖然有著俄羅斯的血統,不過從他戴的太陽鏡和蓄的小胡子來看還是一個地道的美國人,傑克也一眼就看出他就是來接自己的人。
庫裏克指著傑克,向駕駛押運車的看守問道:「是傑克特蘭普嗎?」
「是的。」看守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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