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的話盡管試試,就算沒武器我也不會乖乖就範的。
不管是性侵害還是其他什麼,她決心只要受到襲擊就全力反擊。就算要死也得找個人陪葬。
從「咯噔咯噔」的皮靴聲判斷,走過來的應該是單獨一個人,雖然不清楚究竟是男是女,但那個人很明顯受了傷。腳步聲的間隔很長,而且不規律,就像是拖在地上似的。那簡直是……
怎麼可能……
一名男子拖著腳步走進房間時,克萊爾不禁屏住了呼吸。他的雙手向前伸出,像是感染了病毒的喪屍一般,同時又像個醉漢,蹣跚地朝這間單人牢房的門走來。克萊爾條件反射般地後退了幾步,從男子的姿態中感受到了十足的恐懼——如果病毒已經在島上蔓延,那麼如果能在這座牢房中活活餓死,或許也算得上是一種幸運。
難道說……病毒又泄漏了‧
浣熊市一共死了好幾千人。安布雷拉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這些愚蠢的生物實驗根本無法得到與付出相對應的回報。
克萊爾認為有必要仔細看看那名不斷接近自己的男子。如果只是喝醉酒的守衛,那麼一個人根本不成問題,她有信心將對方擊倒。如果是感染者的話,那麼自己暫時是安全的。雖然這只是可能性之一。喪屍並不會開門,至少在浣熊市的時候就是這樣。
想到這兒,克萊恩而取出打火機,掀開蓋子把它點燃。
看到那個被火光照亮的身影後,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又往後退了一步。對方個子很高,十分健壯,看上去似乎是個留著胡子的拉丁美洲人,冷酷的黑色雙瞳給人十分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在巴黎抓住了克萊爾,並把她帶到這裏來。
暫時還不是喪屍。
即便如此,這個事實也沒能給她什麼安慰。不管怎麼說,她必須要考慮如何對付這個突然出現的對手。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克萊爾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男子之所以看上去跟以前不一樣,除了被泥弄髒的臉和沾在白色T恤上的小血塊以外,從那副表情還可以看出,在他心中一定發生了什麼根本性的變化。之前的他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殺手一樣,而現在……克萊爾也沒法確定現在他變成了什麼樣。當男子從他口袋裏把鑰匙拿出來時,克萊爾虔誠地祈禱他正在朝好的一面轉變。
他一言不發地打開了單人牢房的門,含糊地看了克萊爾一眼,然後把頭一歪——表示「出來」這個詞的肢體語言似乎是全世界通用的。
克萊爾在走出來之前,男子轉過身,搖搖晃晃地朝外面走去。從他用一只手捂著肚子這個姿勢來看,應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傷。不一會兒,他撲嗵一聲坐在了辦公桌與牆壁之間的椅子上,用沾血的手從桌上拿起一個瓶子。然後搖了搖只有小線軸大小的玻璃瓶,用細微的力氣把它扔向房間的另一邊。
「真是太好了……」他低聲嘟囔道。
空瓶撞上水泥地板後發出喀喇喀喇的聲音滾了幾圈,最後停在單人牢房的前方。男子將筋疲力盡的視線投向克萊爾,然後用浸滿疲勞的聲音說道:「快走,從這兒逃出去。」
克萊爾雖然朝打開的大門邁了一步,但她突然有些猶豫。如果這是陷阱的話……這個念頭突然浮現在她腦海中。故意讓人逃走然後向逃犯開槍——對這名男子所效力的組織來說,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她還清晰地記得這個人用槍指著自己腦袋時的眼神,以及那冷酷而歪曲的嘴唇,一切都曆曆在目。
於是克萊爾決定問清楚理由。她神經質地咳了兩聲「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由了。」低聲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彎得更厲害了,「話是這麼說,但說不定那支被稱為特別部隊裏的人,還有其他士兵全都被幹掉了……幾乎沒有逃出去的可能。」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
克萊爾本能地想要告訴他自己會就此離開,但她不想采取莽撞的行動。少女走出單人牢房,撿起那個被扔在地上的瓶子。在盯著男子的同時慢慢采取行動。他不像是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看樣子身體狀況十分糟糕,原本應該呈小麥色的皮膚此刻就像戴了個面具一般慘白。呼吸也時深時淺,衣物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汗味和化學物質的氣味。
她拿起瓶子仔細一看,這原本是用來裝某種注射液的,只不過裏面已經空了,標簽上有幾個克萊爾不知道讀音的單詞,「血」這個字混在在裏面。怎麼回事……難道這是止血劑‧
哦,原來如此,他的內髒受了傷……克萊爾還想問問把自己放出來的理由、此刻外面的情況、應該往哪兒走等事情,但男子的眼瞼從剛才開始就抖個不停,看樣子很快就要失去意識了。
不能就這麼出去。至少也要努力救救他一一你在想什麼!快走吧!
可這個人有可能會死啊……
你也會死的!快跑吧!
兩種思緒在心中糾葛了一番之後,和平常一樣,依然是良心獲勝了。很明顯這個人不是為了占有自己的身體而把門打開的,但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克萊爾依然對他十分感激。因為他根本不必特意來為自己做這件事,但他還是來了。
「你怎麼辦?」克萊爾一邊想著自己能做些什麼事一邊問道。她沒辦法攙扶著這個人一起走,也不是醫務兵……
「別管我。」為了看著克萊爾,他把頭往上抬了抬,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覺得有些焦急。
他在克萊爾詢問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之前就暈了過去,兩肩向下一沉,身體一動不動。雖然還有氣息,但如果不接受醫生的治療,或許活不了多長時間。
雖然打火機開始變得有些發燙,但她決定在調查完整間屋子前先忍住。搜索從辦公桌開始,吸水紙上胡亂地擺放著一把戰鬥匕首,然後是散亂的文件——她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名字後,將小刀插進腰帶,拿起來那幾頁紙仔細翻看。
克萊爾‧雷德菲爾德,犯人編號WKD4496,押送到此的日期……由第三保安隊隊長羅德裏格‧馮‧拉巴爾從巴黎安布雷拉制藥廠押送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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