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棟一說起他的專長,顯得非常樂意的解說道:「經過無數的實驗,冷凍生命多少年月,生命也會安然無恙。」
「問題在於降溫的冷凍過程中,由零下十五度至五十度間,如果降溫的速度掌握得不好,會使生物體內細胞液體結成冰塊,引起生物的死亡;因為冰塊晶體不但在容積上大於原來細胞水中的容積,並且會形成銳利的切形,破壞細胞,這也是人和動物凍僵後死亡的原因。不過對於如何超越這『死亡區域』,我已研究出一套近乎完美的方法,還差少許日子……」
卓楚媛道:「我知道有些患了絕症或是剛死去的人,會要求被冷凍起來,等待將來科學的進一步發展,把他們起死回生,只不知這裏有沒有這種服務。」
卡林棟臉色微變道:「有!可是那是法律保護的禁地,是謝絕一切參觀的,除非你有法庭的許可證。不過!我想你目前仍沒有足夠的理由去這樣做。好了,我想已盡了好市民的本分,今天到此為止吧!」跟著向卓楚媛微微一笑道:「你有點像我的女兒,她也是你這個年紀,現今在歐洲學音樂。」
兩人默默在餐館內吃午飯。
卓楚媛忿然道:「卡林棟這老狐狸一定有事在瞞著我們。」
淩渡宇一邊吃著午膳,一邊側頭看著那疊積克夾在《低溫生物學》書內紙張的影印本,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
卓楚媛道:「是不是滿紙胡言?」
淩渡宇搖頭道:「不!看了他寫的東西,我不得不對他重新估計。你看!例如這一段……」
他把紙遞給卓楚媛看,上面寫著:
「我完全不明白這些人在幹什麼!但矛盾的是,恐怕再沒有生物能比我更明白他們在幹什麼。我是人,同時又不是人。」
卓楚媛皺眉道:「這算什麼話?」
淩渡宇道:「你看看這段。」
「生命是漫無目的,沒有任何必須完成的使命,沒有任何令人難忘的感覺;生命從不會擁任何東西,也不值得任何東西。所謂的哲學,只是毫無意義的反複癡想,沒有事物能經得起永恒的考驗,沒有事物能被證實。真理是人不存在於人的經驗裏。我厭惡這種形式的生命,出路在何處?」
卓楚媛呆了片晌,道:「這麼憤世嫉俗,問題究竟在那裏?」
淩渡宇沉思一會後,恍然道:「我明白了,他的問題是看得太深入和太清楚,不過語調相當奇怪,他最應該做的事,可能是自殺,可惜他不去結束自己的生命,卻選擇了去結束別人的生命,而且用最原始和殘忍的方式。」
卓楚媛把整疊影印紙取過來翻看,好一會後,咦一聲道:「你看這一段。」
「我受不了這些人,他們戴上假裝文明的面具,可是其實他們每一個人之間都是天生的敵人,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是最幸運的一個,得到最大的利益,他們自封為最高等的動物,可是在地球的生物裏,他們是唯一懂得利用各種借口,或是不需任何借口,去殘殺自己同類的生物,只有那樣做,才能滿足他們那酷愛血的獸性。我只是個受害者,因為我比他們任何一個更忠於這種生命的形式,更忠於獸性。只有滿足獸性,才能滿足生命。」
卓楚媛皺眉道:「你實在不應該在午膳時叫我看這種東西,破壞了我的胃口。」
淩渡宇接過紙張,放進口袋裏,道:「盡管惡心,也一定要細讀每一個字,知已知彼,百戰百勝,愈能了解他,愈有把握捕捉他,好了!下一步怎樣行動?」
卓楚媛道:「對於不不是人畜牲,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樣做。」
淩渡宇道:「讓我告訴你一個奇怪的想法,假設從此他不出現,我們將會永遠找不到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會再出現。」
卓楚媛嗔道:「不要賣關子,快告訴我。」
淩渡宇笑道:「女人便是女人,有可倚賴的男人時便不想動腦筋,想想你以前的精明吧!小姐。」
卓楚媛不依地望著他一眼,道:「你是我的男人嗎?」
淩渡宇嘻皮笑臉道:「這不是我所能知的事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卓楚媛嬌羞垂頭,耳根也紅了。
淩渡宇輕聲道:「你還記起那天金統載我到卡林棟的大學去接你時,我忽地停了下來,望向身後嗎?」
卓楚媛抬起俏面,點頭表示她還記得。
淩渡宇續道:「那時我感到背後有對眼睛在窺視我們,那種感覺跟那晚你遇襲前、在大廈入口處的被窺看一樣,所以回想起來,那早上在大學時,積克已看上了你……」
卓楚媛恍然道:「這樣說,積克和卡林棟的關系真是大不簡單。」
淩渡宇道:「所以惡獸為了在卡林棟處得到急凍學的某種幫助,又或是為了你,都不會輕易離開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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