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奇特旅行記

 儒勒 凡爾納 作品,第50頁 / 共8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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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寒氣襲人,還是刀刮般激烈發作、貼地而飛的雪風,沒有一個人不願跟楚楚可去伏爾斯布克。而自從「美篷車」到來之後,我們可知當地男男女女穿著怎樣的奇裝異服來過盛大節日?他們把從這家人那兒搶來的華麗俗氣的舊衣服套在自己衣服上面,卡斯卡貝爾先生的退色緊身衣、科爾奈麗婭的舊裙、孩子們的頭盔,丁子香羽毛帽!一個將短號吹得喘不過氣,另一個將長號拉得變了音,鼓、弦樂器共鳴箱,一支賣藝樂隊的所有樂器以其震耳欲聾的吵雜聲貢獻給熱鬧的節日!

當時,卡斯卡貝爾先生沖這些無賴吼叫著,這些強盜膽敢使用他的服裝,他們可能拉脫長號,將短號弄彎,將大共鳴箱弄破!

「惡棍!……惡棍!」他反複吼道,連塞爾日先生自己都無法使他冷靜下來。

如此延長的形勢開始變得令人難以忍受,日複一日,一星期接一星期這樣緩緩而過。然後呢,這次曆險的會有何種結局,即使有一種結局?

然而,這段不能用於鍛煉的時間——而卡斯卡貝爾先生想他的人員在到達彼爾姆集市時會變得大為遲鈍——這段時間不能白白流逝。為了重新行動起來與氣餒做鬥爭,塞爾日先生不停地用他的敘述及教訓使聽眾產生興趣。

相反地,卡斯卡貝爾想讓他學好多變戲法及變掉手法——作為消遣,他說。但實際上,這對塞爾日先生會有用的,如果有一天他必須自然扮演街頭賣藝者的角色以更好瞞過莫斯科警察。至於讓,他負責完善對印地安姑娘的教育。學生在年輕教師領導下練習讀寫。卡雅塔表現出極強的聰明,而讓為發展這種聰明而表現出極大熱情!那麼,是否可以說,這個勇敢的對學習富有激情有如此幸運的天賦的小夥子難道永遠只是一個窮賣藝者,不能在社會秩序裏被教育成人?可這是未來的秘密,而落在野蠻部落掌握之中,處於文明世界的最後界線上的這家人注定有何未來呢?

事實上,楚楚可的要求看來不會改變。他的囚犯們沒有贖金,他不會釋放他們,而外部的救助似乎不會到來。至於裏亞可夫群島這個貪夢的統治者所要求的這筆錢,如何弄到?

卡斯卡貝爾一家的確擁有一筆財寶——卻不知道。這就是那天然金塊,少年桑德勒的有名天然金塊。當無人看見時,他從小藏物處取出它,凝視著它,擦著它,磨光它。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它以償還楚楚可並贖回他一家。

但是,一塊外表形狀似卵石的金子,他父親的這位「臭臭」永遠不願作為那筆現金接受。因此,桑德勒保留他們的主意,等回到歐洲,在那裏,他懂得將天然金塊變成一塊完美的金幣合算地換回在美洲被盜的錢!

總之,如果返回歐洲有一天會實現,再好不過了。然而,沒有跡象表明近期能實現!而兩位罪犯所關心的正是將惡運扔在卡斯卡貝爾一家人的路上。

一天——元月二十三日——,奧蒂克來到「美篷車」以便就遣返回國問題同塞爾日先生,讓及其父交談。實際上,他的目的是想弄明白在楚楚可允許他們離開可特裏尼島的情況下這些囚犯們打算怎麼做。

而首先,他問道:

「塞爾日先生,你們從克拉朗士港出發時你們的意向是在西伯利亞過冬嗎?」「對,」塞爾日回答道,「合適的是我們努力到達某鎮直逗留至暖季。

你為什麼問這個,奧蒂克?」「因為我想知道,假定這些可惡的土著將自由還給你們,你們是否打算重走你們最初的旅行路線……」「不再走,」塞爾日回答道,「因為這會無用地延長本已夠長的路程。


  

據我看,更希望走向俄國邊界,以到達烏拉爾一條通道……」「那麼,是在山脈北部……」「無疑,因為這將是我們穿越荒原所走的最短道路。」「可你們的車子呢,塞爾日先生?」奧蒂克又問道。「你們會把它留在這兒……?」卡斯卡貝爾先生顯然聽懂了這個問題,因為他趕緊回道答:

「把『美篷車』留下!……不,的確,我若能弄到拉車牲口,不久以後,我希望……」「你已經有主意了……?」塞爾日問道。

「連影子都沒有但是科爾奈麗婭不停地對我重複說我會想出一個主意的,而科爾奈麗婭從未錯過!這是個過人的女人,對我很了解,塞爾日先生!」總是老一套,這個非凡的塞紮爾:卡斯卡貝爾,總是對他的女明星有信心,卻想象不出四個法國人加三個俄國人戰不勝一個楚楚可!

塞爾日先生將卡斯卡貝爾先生關於美篷車問題的想法告訴奧蒂克。

「但是,為了帶走你們的車子,」俄國水手又道,他要堅持這一點,「你們需要一套拉車牲口鹿……?」「正如你所講。」「可你認為楚楚可將給你們提供它嗎……?」「我相信卡斯卡貝爾先生會找到迫使他那樣做的辦法。」「那麼你們將試圖穿過冰原到達西伯利亞海岸……?」「完全正確!」「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在冰解凍之前,即在三個月之前出發……」「顯然。」「怎麼……?」「也許土著們那時將同意讓我們走……?」「這我不相信,因為無法給他們付贖金。」卡斯卡貝爾剛剛聽到翻譯過來的奧蒂克的回答,立刻答道:

「除非這些蠢貨被強迫……」「強迫……‧被誰?」讓問道。

「被環境?」「環境,父親?」「對!一切都在哪裏……環境,兒子,環境!」可他絕望地搔著頭,卻從中找不出一個主意。

「瞧,朋友們,」塞爾日道,「重要的是預見土著們拒絕將自由還給我們的情況。我們難道不會力圖逃過他們的同意?」「我們將試試,塞爾日先生,」讓道。「但我們會擔心要丟下『美篷車』!」「別這樣講,讓!……」卡斯卡貝爾大聲叫道。「別這麼說,你使我的心都碎了!……」「考慮一下吧,父親!」「不!……『美篷車』,這是我們前進的房子!……你本會在這房頂下出生,兒子!扔下它以感謝這些兩棲動物,這些……!」「親愛的卡斯卡貝爾,」塞爾日又道,「我們將竭盡全力使他下決心還我們自由。但是,由於他有可能拒絕一切,逃跑將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唉,若能瞞過楚楚柯的監視,我們能做的只有丟下……」「卡斯卡貝爾一家的房子!」這位家長吼叫道,好像讓字母r在滾動,盡管這四個詞裏沒有一個r。

「父親,」讓又道,「也許會有另一個得救辦法會把事情調合……」「哪個辦法?」「為什麼我們其中一位不逃往大陸通知俄國當局……‧塞爾日先生,我願自薦……」「這……絕不行!」卡斯卡貝爾激烈反對道。


  

「不……別這樣做!」當塞爾日先生將此建議譯過去後,奧蒂克同樣激烈反對道。

卡斯卡貝爾先生與水手在這件事上達成一致。但是,如果說一位想到的是在與莫斯科政府打交道時納爾金涅伯爵所冒的危險,而另一位卻一點不願面對自己國家的警官。

而塞爾日先生面對讓的建議卻以另一觀點作答:

「我對你很了解,勇敢的小夥子,」他道,「而我感謝你為了我們所做的自我犧牲的建議。但是,你的自我犧牲卻不會成功。想在這北極隆冬冒險穿越水源,通過將可特裏尼島與大陸分開的幾百古裏,這是傻念頭!你會死在路上,勇敢的小夥子!不!朋友們,我們不要分開,若終於找到一個或另一個方法離開裏亞可夫群島,我們將一起離開它!」「這說得對,」卡斯卡貝爾插話道,「而我要讓向我保證沒有我的許可不擅自行動……」「我保證,父親。」「可當我講我們一起出發時,」塞爾日先生又對奧蒂克道,「我的意思就是你和科爾契夫,你們兩人將跟我們走……我們不會把你們留在土著手裏。」「我謝謝你,塞爾日先生,」奧蒂克答道,「科爾契夫和我,在穿越西伯利亞的旅行中我們會有用的。目前沒什麼可做。但重要的是一旦大寒風停止,我們要做好解決凍前逃跑的准備。」說到此,奧蒂克回去了。

「對,」塞爾日先生又道,「應該准備好……」「我們會准備好的!」卡斯卡貝爾肯定道。我們為此會幹什麼……‧我只是懷疑,願被狼吃!」實際上,他們會采取什麼方法離開楚楚可,是否征得他同意,這是令人掛慮的事,或者更好地說,是當天的命令問題。瞞過土著監視,這至少很難!

把楚楚可引向友好和解,一點兒不要指望!那麼,只有一個方法:這就是「使他上當」,卡斯卡貝爾先生一天這樣重複二十遍。

對!他專心的正是這樣!可根據他喜歡的表達方式,他白白「辛苦用腦」,元月份結束了,他在錦鑲深處仍未找出妙計!

第七章 卡斯卡貝爾先生開的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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