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平覺得自己應該對來夢的安全負責任,因為是他說服她上車的。
這就是耕平老被別人視為落伍的原因,雖然有時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會不會不舒服?」
來夢搖搖頭,對著他笑了笑。這反倒讓耕平覺得是自己讓她擔心了。
怪異幻想文學館的館長坐在走道的另一邊,他脫下鞋,將腳跨在對面的椅子上,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小說。小說的封面寫著《勞克拉福特傑作集》。耕平雖然對恐怖幻想文學沒什麼興趣,卻也知道這個作者。耕平的背包裏其實也放著艾勒裏,昆恩的推理小說,只不過他現在並不想拿出來看。
耕平將手肘撐在窗緣,抬頭看了看自己那張沒精神的臉。
窗外已被夜幕籠罩,而車窗正倒映著車內的景色,讓人有些許的壓迫感。如果打開窗戶,或許可以一掃車內混濁的空氣。但是耕平使盡了全力也無法讓窗戶動一下。
車內沒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其他的人八成和耕平一樣,想試著開窗卻都沒有成功,看來這班車會像絕緣體般的繼續著它的旅程吧。
也許是來夢的舉止讓耕平也變得神經兮兮的,「不過當列車抵達四站後,一切都會回複正常了」想到這裏,耕平不禁開始注意起民生問題來了,上車前他只在鬼怒川車站附近吃了春麥面,之後就沒再吃過任何東西了。
「肚子餓不餓?」
「嗯、餓了。」
「好棒哦!我可以吃嗎?」
與其說耕平考慮周詳,不如說他是天生窮命。他事先在背包裏放了法國面包和洋芋片,但是他沒准備飲料。於是,隔壁的「勞克拉福特的讀書」說話了。
「我這裏有喝的哦,來、罐裝啤酒,拿去吧。」
「北本先生,那不太適合吧……」
「我還有來夢可以喝的果汁啦。啤酒是給你。和我喝的。雖然不冰,但這個節骨眼就將就點吧。」
如果耕平帶著面包叫做「天生窮命」,那麼北本先生的准備周到又該叫什麼呢‧總之,有飲料喝總是非常慶幸的。於是來夢喝著果汁,年齡相差四十歲左右的兩個大人則喝著啤酒。
「這班列車怎麼都沒靠站啊?」
「難不成是不靠站的慢行列車嗎?」
假如是在澳洲或加拿大,或許會有那種走了一小時都不靠站的慢行列車,但是在日本卻是萬萬不可能。不過,這班列車既不是慢行列車,也不是快速或特快速列車。
也許不該搭這班車吧‧但是如果不搭,下一班可能也是同樣的情形。
如果當初選擇沿著鐵路走出去,或許「現在」的情形會不一樣。
「別擔心,來夢。沒有哪班列車會到不了目的地的。」
這句話雖然安慰不了人,但是來夢還是假裝正經的點點頭。
「我來吹口琴好了。」
「你帶著口琴嗎?」
「它就『睡』在背包裏,我把它叫起來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想聽!」
耕平從行李架上的背包裏拿出他用了七年的口琴。當他練完了基本音階、正想請面前的小聽眾點歌時。突然傳來一陣怒罵聲。
「吵死了!安靜一點!這裏是公共場所耶!吹什麼爛口琴!」
耕平馬上放下了口琴。對方的話並沒有錯,只不過他的口氣實在太差,所以聽起來很惡毒。
「耕平別在意,你就吹吧!會在密閉車廂中抽煙的人才是真正的公害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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