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錢琚似乎才意識到最關鍵的一環沒有做,於是搶在老頭兒之前開口說:「這事兒就長了,我還是撿著簡單的說吧!」
他瞥了一眼老頭兒,又繼續說:「今兒我在家裏沒事,就跑來陰市,尋思著有沒有什麼寶貝,淘一件兒回去,走到這家店門口,這個老頭兒就說自己家來了寶貝,讓我去給長眼,要是看中了,就買去。」
我瞥了一眼老頭兒,見老頭兒一臉憤恨,顯然這裏是有蹊蹺的,但卻不說破,只是繼續聽著。
接下來錢琚說了一大堆,但似乎不少都是浮華不實的內容,拋去那些沒用的,總結起來,無法就是他覺得東西還湊合,但實際上也看出來了,這是個贗品,想便宜點兒買,結果老頭兒不同意,於是就吵起來了。雙方爭執當中,錢琚打碎了一個擺件,才惹出了這樁麻煩。
現在他找我來,就是證明之前他說的東西,是贗品。
而到了老頭兒嘴裏,事情卻是,錢琚自己找上門來,要求看新來的寶貝,本來老頭兒也知道錢琚名聲不好,四處挑刺,企圖占便宜,所以不想給他看。
可錢琚賴著不走,他就只好拿出來了,結果被自己猜對了,錢琚又挑刺,說東西是假的,還說不便宜就向大夥兒揭發店裏賣假貨。
兩廂爭執之下,錢琚撞到了一件擺件,雙方約定,只要錢琚找到人證明,這東西是贗品,打碎的不用賠,還把這物件送他。
雖然雙方說的很多地方不同,可簡單來說,現在我的任務,也就只是鑒定這個東西。
我聽得有些頭痛,心裏盤算等下怎麼應付過去,畢竟如果我被識破,搞不好自己也走不了了。
看他們的意思,搞不好趙遠來,也幫不上忙,所以我只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我盤算的時候,東西已經拿來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小小的箱子,看材質,似乎是烏木的,看的我幾乎快笑出來了。
畢竟,這木頭箱子,即便是寶貝,也沒法說什麼珍品贗品,難不成,陰市裏,還有年代考?
見我一副奇怪的表情,老頭兒有些急了,對著我嚷道:「你究竟會不會看?可別亂說話,給自己惹出麻煩!」
而那個八爺,卻是微微一笑,對老頭兒說:「這東西也需要會看嗎?你難道聽過木頭箱子會有贗品的?」
這一主一仆兩人,倒是相得益彰,臉上俱是譏諷,如果不是我心裏也覺得這事情,是錢琚不對,說不定,我還會覺得是錢琚被這對主仆構陷。
現在我有些難辦了,這一方面人家說的沒錯,從古至今,能從眼睛就看出木頭箱子是不是古物的,那幾乎就沒出現過。畢竟只要是老料,出來的就是古董,很容易仿制,可誰會無聊到仿制這個東西,還浪費老料呢?
另一方面,如果我承認這對主仆是對的,看他們的架勢,搞不好錢琚今天就別想再正常的走出去了。
雖然不知道錢琚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可在老頭兒和八爺的言談舉止當中,我隱約覺察出了,錢琚應該是經常來陰市裏憑著小聰明占便宜。
有了這個信息,我自然對錢琚也多了幾分信任,畢竟一個整天想著占便宜的人,怎麼可能有本事,有心思去研究算計生魂的事情。
所以在我心裏,更加覺得該幫錢琚脫困,畢竟我們倆都是生魂離體,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可一想到這對主仆的能耐,我也還是有些心虛,萬一被看出我是胡謅,再把我扣下,我豈不是冤死了?
我雖然拿不定主意,可是手上卻依舊把玩著那個箱子,在摸的時候,我不由地一愣,因為之前只是看了一眼,我就認准了東西不可能有仿品;根本沒注意看上面的紋路和雕花。
但是現在為了拖延時間考慮,只好用手在上面亂摸;結果這一摸,還真摸出了門道。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老頭兒,又看了看那個八爺,然後慢慢放下東西。
見我放下東西,不等給我開口,老頭兒就急不可耐的又問了一句:「怎麼樣?看出什麼門道了?」
我知道他存心的,可卻也不怒,只是故作平靜地問:「這東西,從哪兒搞來的?」
「這我可不能說,畢竟人家上家吩咐過,不能泄露他的身份,你要是看出了什麼,就說出來,看不出,可別故弄玄虛!」
老頭兒此刻語氣不善,可我偏偏不知道原因,只能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
「老人家何必動氣?我只是覺得這東西有趣,居然在側邊的邊線上,雕琢了一道符‧,這顯然不是為了美觀,而是為了鎮壓什麼,你這東西雖然不是贗品,可卻偏偏是個邪物,難不成,您老是既想賺錢,又想害人?」
我故意用話去激他,心裏想著,他應該和陽間的商人差不多,會急於解釋,可是誰知道,這話一出口,我立馬後悔了。
老頭兒的臉已經不能說是變色了,那是變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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