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東西煮它們!」
「沒有!」戈弗雷說,「但如果我們缺乏的是這些食物本身,您怎麼說呢,塔特萊?」
「我將說沒有不是意味足夠!」教授語氣生硬地說。
然而,不得不將就這頓更簡便的飯食,就這麼吃了。
這時戈弗雷很自然地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把昨天開始的勘察更向前推進一步。首先,重要的是,要盡可能弄清「夢幻號」是在太平洋的哪一部分沉了船,以便設法到達這片沿海地帶的某個有人居住的地點,在那兒可以,或是籌劃遣返回國的方式,或是等待過路的船只。
戈弗雷觀察到,如果他們能越過第二行丘陵,其景色秀美的側面突現在森林之上,或許他將能在這一點上拿定主意。然而,他未考慮他得花一個多或兩個小時才能到達那裏:他決定把當天的最初幾個小時花在這迫不容緩的勘探上。
他望著他的周圍,公雞和母雞正在高高的草叢中覓食。刺豚鼠、山羊、閹公羊在樹林邊緣來回走著。
然而,戈弗雷不想在身後拖上這群家禽和四腳動物。但是,要更放心地讓他們留在這兒,得留下塔特萊看著它們。
後者答應單獨留下並當幾個小時這群動物的牧羊人。
他只指責一點:
「要是您消失了,戈弗雷?」
「在這一點上什麼也不用擔心,」年輕人答道,「我要穿越的就是這個森林,而且因為您不會離開森林的邊緣,我肯定能在這兒重新找到您。」
「別忘了給您的威爾舅舅打電報,並向他要幾百美元!」
「電報……還是信!沒問題!」戈弗雷答道,在他弄清這塊土地所處的位置之前,他願意讓塔特萊保持他那些幻想。
然後,握了一下教授的手,他進入了樹林深處,厚厚的樹葉幾乎使陽光都射不進來。但是,就是這陽光的方向將引導我們的年輕勘探者走向那高高的丘陵,其屏障遮住了東方的地平線。
沒有小徑,但是,土地並非什麼印跡都沒有。戈弗雷注意到,某些地方有動物經過。有兩三次,他甚至以為看到有幾只跑得很快的反芻類動物逃走,駝鹿、黃鹿或馴鹿。但他未察看到有任何猛獸的足跡,如老虎或美洲豹,何況,他沒有理由為它們的不存在而遺憾。
森林的高高的夾層,也就是說包括第一個分杈和樹枝的梢端之間的森林的整個這一部分,成了一大群鳥的家:那是幾百只野鴿,然後,在大樹群之下,是些白尾海雕、大松雞,有著螯蝦般爪子的長喙鳥,而在更高處,有兩三只胡兀鷲在林中空地上方翱翔,它們的眼睛活像一枚帽徽。盡管如此,這些飛禽中沒有一只是屬於特殊種類,讓人可以以此推斷出這塊大陸的緯度。
因此,戈弗雷就這樣地斜行著穿過這高大的樹林底下。他甚至沒有想到要留點神。他一心希望到達在東面環著森林的那些高地。他透過樹葉尋找陽光的方向,以便更直接地走向目標。他甚至沒看見那些鳥向導——這麼稱呼是因為它們飛在旅行者的前面——它們停下來,轉過身,又飛起來,就仿佛它們想為他帶路。什麼都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種思想的集中能夠被理解。一個小時之內,他的命運將被決定!一個小時之內,他將知道他是否到了這塊大陸的某個有人居住的地方。
根據他所了解的航線以及「夢幻號」在那17天裏所行駛的路推斷,戈弗雷心想海船可能沉船的地方只有在日本沿海地帶或中國海岸那兒。何況,太陽的位置總是在他的南面,清楚地表明「夢幻號」沒有越過南半球的界限。
出發後兩小時,考慮到有時樹木茂密得使他不得不繞上幾個彎,戈弗雷估計大約走了5英裏路。丘陵的第二個平面不可能很遠了。樹木已經變得稀疏,形成了單獨的一群群,而且陽光也更容易透過高高的枝葉了。地面也顯示出傾斜,很快就變成了相當陡的上坡道。
盡管他有點累,戈弗雷不太願放慢步伐。毫無疑問,他所走的,不是最前面的陡直的斜坡。
很快,他的高度已足以俯瞰伸展在他身後的那個蔥綠色穹地的大致的整體了,這裏那裏都露出了穹地上的一些樹的樹梢。
但戈弗雷不打算朝後看,他的眼睛絕不離開那條勾勒在他前面四五百英尺處上空的光禿禿的脊線。這就是那個總是擋住東方的地平線的障礙。
一個小小的斜截錐,超出了這條高低不平的線,並以它的較緩的斜坡和整個丘陵勾勒出的山脊相連。
「在那兒!……在那兒!……」戈弗雷心想,「必須到那個點上!……那是這個錐體的頂!……而且從那兒,我將看見什麼?……一座城市?……一個鄉村?……荒無人跡?」
戈弗雷在極度激動中不停地攀登,把肘關節緊貼著胸以控制心跳。他那略帶喘息的呼吸使他感到勞累,但他沒有耐心停下來喘口氣。即使他在突起在他頭上不到100英尺的錐體頂上將倒下,幾乎昏倒,他也不願耽擱一分鐘。
使出了最後一把勁!終於,他的頭超過了錐體的平頂,他俯臥著,與此同時,他的眼睛貪婪地掃視著東面的整個地平線……
組成地平線的是大海,而且在20英裏之外,水天成為一條圓形的線!
他回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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