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反樸歸真(人猿泰山四部曲

 埃德加 賴斯 巴勒斯 作品,第5頁 / 共5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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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船上的事務長會去叫你的丈夫的,太太,」鮑爾維奇說道,「事實上,有人已經通知那位官員,你正在房門緊鎖的小屋裏招待一個並非你丈夫的男人。」

「呸!女人叫喊著,「我丈夫會知道這一切的!」

「當然,你丈夫會知道的。但是事務長可不會知道內情。那些新聞記者在我們上岸之後,可能通過些莫名其妙的渠道聽說這樁事,但也不會弄清真相。他們會覺得這是個很有趣的故事。你的所有朋友,在吃早飯讀報紙的時候,也會這樣認為。讓找想想看,今天是星期二,是的,等下星期五早晨他們就能看到新聞報道了。即便知道太太招待的是一位俄國仆人——確切地說是她哥哥的貼身男仆——他們的興趣也不會有稍微的減少。」

「阿列克塞·包爾維奇!」女人冷冷地、毫無畏懼地說,「你是個膽小鬼,我要是對著你的耳朵眼兒悄悄說出某個人的名字,你就會進一步考慮你對我的要求和威脅是否合理;你就會馬上離開我的房間。而且我認為,從此以後,你至少不會再來打攪我。」然後,小屋裏沒有了聲音。泰山想象著,一定是女人向那個惡棍俯身悄悄地說她剛才暗示的那番話。屋子裏只安靜了一會兒,然後那個男人吃驚地咒罵起來,接著便傳來他拖著地走路的腳步聲,女人的尖叫聲,然後又歸於沉寂。

叫聲剛一落地,泰山就從他躲藏的地方跳了出來。茹可夫拔腿就跑,被泰山揪著領了拖了回來。他們倆誰也沒有說話,因為彼此心照不宣,小屋裏正在進行一場謀殺。泰山深信,茹可夫並不想讓他的同謀者把事情幹得太絕。他覺得這個家夥的目的遠比凶殘、冷酷的謀殺更陰險、毒辣。

泰山沒有猶豫,也沒有對裏面的人發問,而是一膀子撞開那扇不怎麼結實的木板門,在一陣木片的「細雨」中,闖進小屋,身後拖著茹可夫。他一眼看見女人躺在一張長沙發上,鮑爾維奇壓在她的身上,兩只手掐著她那又白又細的脖子。奧爾加揮動著一雙手掙紮著打他的臉,拼命揪扯那幾根要把她掐死的凶殘的手指,然而毫無用處。

鮑爾維奇聽見泰山闖進來的聲音,連忙站起來,對著泰山怒目而視,奧爾加顫巍巍地坐起來,一只手摸著喉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奧爾加盡管頭發蓬亂,臉色煞白,泰山還是認出,她就是這天早些時候,在甲板上注視他的那個年輕女人。

「這是什麼意思?」泰山轉過臉問茹可夫,憑直覺,他已經看出他是這場迫害的罪魁。茹可夫皺著眉頭,一聲不吭。「請按電鈴,」泰山繼續說,「我們得叫一位船上的頭兒來這兒,這件事情已經夠嚴重的了。」

「不,不,」奧爾加突然站起來,大聲喊道,「請不要這樣做。我敢肯定,他們並不想真的加害於我。我惹惱了這個人,他控制不住自己,發了脾氣,就這麼回事兒。我不想把這件事鬧大,求求你,先生。」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哀求,泰山不能再固執己見了,但是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樁事情應該讓有關當局知道。

「這麼說,你希望我不要管這件事情?」他問道。

「是的,不要管。」她回答道。

「你願意這麼兩個流氓繼續迫害你?」

她看起來悶悶不樂,憂慮重重,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泰山看見茹可夫嘴角現出一絲得意的、狠毒的微笑。這個女人顯然怕這兩個壞蛋,她不敢在他們面前表達自己真實的思想。

「既然如此,」泰山說,「我就自己對這件事負責了。」他轉過臉對茹可夫說,「我要對你,還有你的同謀說,從現在起直到這次航行結束,我將密切注意你們的行動。要是讓我碰巧看見你們倆不管是誰敢動這個女人一根毫毛,我就跟你們新帳老帳一起算。這種清算恐怕對你們倆都不會愉快。」


  

「現在,從這兒滾出去。」他抓著茹可夫和鮑爾維奇的脖子,把他們使勁兒推到門外,又踢了每人一腳。兩個家夥連滾帶爬,倉皇而去。然後他向住在這間頭等艙房裏的女人回轉身,她正大睜兩眼,驚訝地望著他。

「夫人,這兩個無賴再找你麻煩的時候,如果你能及時告訴我,我將榮幸之至。」

「啊,先生,」她回答道,「希望您不要因為您的好心而受苦。您已經和兩個最狠毒、最善於隨機應變的惡棍結下怨仇。為了報複,他們無所顧忌。您一定要十分當心,先生。您的尊姓……」

「請原諒,太太,我叫泰山。」

「哦,泰山先生,不要以為我不同意報告船長和大副,就不對您感恩戴德。相反,對於您勇敢的、充滿騎士精神的行為,我十分敬佩,我永遠不會忘記您的救命之恩。」她嫣然一笑,露出滿嘴漂亮的牙齒,然後向泰山屈膝行禮,泰山向她道了晚安,向甲板走去。

泰山感到迷惑不解,這條船上居然有兩個人——這個女人和德·考德伯爵——在茹可夫和他的同夥手裏受侮辱,被折磨,卻又不願意讓他們受到正義的裁決。這天夜裏上床休息之前,他一直想著那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命運竟這樣奇妙地把他推進她那顯然是糾纏不清的生活之網。他想起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有左手第三個手指戴著的那只細細的金戒指說明她已經結婚。他很不情願地想象,誰是那個幸運的男人。

泰山一直沒有再看見他在瞬息間「瞥了一眼」的這出「小戲」裏的「演員」。直到航行的最後一天下午,突然碰見了那位年輕婦女和她的丈夫——他們倆正拖著甲板上的躺椅迎面走來。她嫣然一笑,向他表示問候,然後立刻談起兩天前在她的艙房裏發生的那件事情,似乎相信泰山一定因為她和茹可夫、鮑爾維奇這種壞蛋交往而小看她,並且為此深感不安。

「但願先生沒有根據星期二晚上那樁不愉快的事情,對我加以評判。我一直被這事兒困擾著,從那以後,這還是我頭一次走出房門。我一直深感慚愧。」她三言兩語下結論似地說。

「人們不會因為羚羊被獅子襲擊,就說羚羊也像獅子一樣閃惡。」泰山回答道。「我以前就見過這兩個家夥幹壞事,是在吸煙室,如果我沒記錯,就在他們襲擊你的前一天。因此對他們那套鬼把戲已經有所領教。我相信,越是被他們恨之入骨的人,越是善良、正直。」


  

「您這樣看可真太好了。」她微笑著說,「我已經聽說牌桌上的事了。我的丈夫把那件事從頭至尾講了一遍。他特別提到泰山先生的力氣和勇敢。他覺得欠了您還不清的人情。」

「您的丈夫?」泰山驚奇地問。

「是呀,我是德·考德伯爵夫人。」

「哦,我原來是為德·考德伯爵效了力,這可太好了,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報償。

「啊,先生,我已經欠了您那麼多的情,恐怕一輩子也難以還清了。因此,千萬不要再施恩於我了。」她朝他甜甜的笑著。泰山覺得哪怕僅僅為了這樣一個令人銷魂的微笑,他也情願為她冒更大的風險。

這天他沒有再看見她。第二早晨上岸時旅客熙熙攘攘,連她的人影兒也沒看著。可是頭一天他們在甲板上分手時,她目光中的那種表情一直在他心中縈繞盤桓。他們在橫渡大洋的短短幾天的旅行中就建立了友誼,實在是件奇妙的事情,分幹時又顯得自在輕松,這恐怕也並不常見。其實,他們心裏總是充滿了渴望。

泰山心裏想,是不是還能再和她見面?

3、泰山大鬧摩爾街

到達巴黎後,泰山徑直去找老朋友迪阿諾特。這位海軍中尉直言不諱,責備他不該放棄對已故格雷斯托克勳爵——約翰·克萊頓的爵位和財產的合法繼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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