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篇

 墓地挖出的靈異古物

 鶴童 作品,第4頁 / 共1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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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是我們絲竹人都不願看到的結果,唐澤鄭重地說,所以大家務必牢記,這事除了我們七人外絕不可讓第八個人知道,我們幾個輪流保存,總好過於讓佛瞳淪落外地,同意嗎?

唐澤的感召力總是不可思議,其他六人都十分信服。唐啟伸出受傷的右手說:來,我們大家擊掌宣誓,絕不透露佛瞳半點風聲!

說完七只右手重重地疊在一起,唐啟的臉se立刻很痛苦。唐啟被送縣醫院後手指也始終沒能接上,因為陳俊把唐啟半截手指裝進衣袋後,沒注意那衣袋底端破有一處小洞。在去醫院的路上匆匆忙忙不慎將殘指丟失,等發覺了找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半截手指已經被一條流浪的黑狗叼了去,臥在馬路邊上啃得只留下半根骨頭…

唐澤回憶著,找不出半點缺口,思緒越來越亂,腦子漸漸的疼起來…

第4章 禍端


唐澤不讓泄露佛瞳再現的真實動機,其實和他向六人述說的恰恰相反。唐澤對於佛瞳的歸屬其實並不怎麼關心。他想到的只是爺爺的葬禮。無論佛瞳是不是真實,也不管國家會不會把佛瞳收去,這事宣揚出去勢必會引起絲竹鎮人們的強烈注意。佛瞳又是在爺爺墓地挖出的,人們到底會如何反應,是否會給爺爺的順利入土帶來麻煩還是未知。他愛爺爺,就像爺爺生前愛他一樣的深沉和濃厚。爺爺生前雙目失明,辛苦一生,他不願再看到爺爺死後還得不到安寧的下場。

交出佛瞳也得是爺爺安然入土以後的事情,唐澤想,何況如果佛瞳真像傳說中的那樣,誰也是無法留住它的。

但是佛瞳再現的事還是傳遍了絲竹鎮,甚至傳到了縣文化局,而且僅僅是三天之間。第四天一早,市文化局就來了位副局長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考古專家。他們穿過圍在唐家大院門前擁擠的鎮上的居民,來到剛辦完喪事氣氛顯涼的唐家,說明來意,要求鑒定佛瞳。

由於唐澤爺爺的遺體,在前天傍晚已經順利出殯,所以對交出佛瞳並不在意,他只是詫異消息會傳得這麼快,這麼遠。他當時也沒去多想是誰漏的風聲,那已不重要,反正爺爺已經安息,要佛瞳盡管拿去好了。

可事實並非唐澤想像的那樣簡單。那個梳著後背頭副局長說佛瞳經鑒定確是永樂年間的物品,埋在土裏經幾個朝代還能如此完好,足見是個非凡的寶物,寶物應該和它的發源地一起接受世人的瞻仰。於是副局長決定在絲竹鎮開個佛瞳展覽會,要讓更多人了解到佛瞳和本縣這塊寶地的獨特風姿。展覽會就由唐澤主要負責,要辦得有聲有se。

唐澤想要拒絕,因為爺爺剛剛過世,也因為佛瞳是罕世寶物,絲竹鎮又素有偷盜的惡習,安全問題著實可憂。可禁不住副局長的再三要求,副局長說唐澤作為佛瞳的發現者和大學生,更有義務和能力來擔當展覽會的主辦者和解說員。加之唐澤父親唐頂山也極力說服唐澤應下來,他感覺到這是唐家的無限榮幸,是党和人民對唐家的信任和恩惠。他們那代人總是這樣。

唐澤接下任務後百般謹慎,在指定的展覽地點白雀祠裏安排得費盡心機,和五個結義兄弟帶人日夜換班看守佛瞳,只盼著展覽會能快些結束。國家早一天收去佛瞳,他也好早一天安寧,他無法想像佛瞳若在他手上丟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但佛瞳還是丟失了,像是上天對他的一個小小玩笑。唐澤想到自己最近禍不單行,先是他深愛的女友在他們婚禮前一天突然撤婚,接著是一向寵他愛他的爺爺舍他長逝,再就是佛瞳丟失了,市文化局認定是他私藏國寶,一張狀紙將他告上法庭,以及鎮民們對他家的冷落和說三道四。法院的傳單已在昨天下午安靜地躺在他家的郵箱裏。


  

接連的不幸使唐澤有些心志恍惚,時常夢見爺爺在明媚的夏季裏手拄拐杖摸索著穿過彎曲的胡同,去往集市上給尚是幼年的自己買冰糖葫蘆而被店老板欺騙的情形。他們總是喜歡用紙片當作零錢找給盲了目的爺爺,然後對著爺爺蹣跚的背影惡毒地嬉笑。或者夢見爺爺在地府裏被一群惡鬼折磨得淒聲慘叫,爺爺曾不止一次地對他說過自己怕死。爺爺失明前做了半輩子的風水先生,他說幹這行泄露了過多的天機,死後要遭閻王懲罰的。唐澤常常在夜半驚醒後,發現自己已是淚痕斑斑。

唐澤更加瘦了,食物進的很少,只是一個人躲進臥室一根一根抽大量的煙。母親經常哭著埋怨父親的不是,數落他不該讓兒子去辦什麼展覽會。父親只是沉默著懺悔,他何嘗不心疼不擔心唐家這根三代單傳的獨苗。但他也和兒子一樣,只會默默凶狠地抽煙。

其實唐澤的消沉並非單單因為那場官司,他並不怕走上法庭,也不怕官司的後果,他的清白使他問心無愧。他只是害怕爺爺的叫聲,那些他在夢境中一遍一遍地聽到的爺爺的驚心慘叫。他擔心爺爺是在地府裏真實地受罪,他甚至看見惡鬼們用巨大的鐵索穿透爺爺的琵琶骨將爺爺高高吊起,獰笑地一邊抽打一邊曆數著他的罪行。其中一條,唐澤在夢中聽真切地聽到:葬骨寶地,褻瀆佛瞳,子孫展刀,罪加一等!

唐澤的觀念在急劇轉變,他相信了那些傳說,相信了生死輪回。而這一切,只是因為有關爺爺的夢。

唐澤開始憎恨。憎恨自己,也憎恨那個泄密的人。假如不是自己挖出佛瞳,假如不是別人走漏風聲,爺爺更不會罪加一等!

第5章 開局


唐澤向法院提出申請調和,是在陳俊的極力說服下進行的。

陳俊說這件事涉及到佛瞳是文物,在你手上丟失的你是該負一定責任,別人懷疑你也在情在理。如今之計最好是先向法院申請調和,請求對方能給你充分的時間找回佛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實在不行再去法庭對峙,我也認識些律師方面的朋友,咱們花重金去請個一流的律師,贏的機會也是有的,不要一開始就來硬的,你看呢澤哥?


  

唐澤開始固執著不同意,後來就答應了。他雖然是大學生,由於興趣和專業的原因,他對法律知識的了解幾近於無。陳俊好歹念過警校,目前又在鎮公安局任隊長,這方面認識的人也多。唐澤最近心神恍惚,甚至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被陳俊這麼一提醒,覺得是應該理智些面對問題,不然這輩子或許真的就這麼毀了。他點點頭,說就這樣辦吧。

申請提交後,法院征求縣文化局的意見,局長崔晉升回複法院說容他們開會討論後再說。

但之後這位崔局長並未開會和誰討論,他只是神秘兮兮地打了個電話。時逢黃昏,室內的光線很暗,把崔晉升肥胖而焦急的臉上印上了濃厚的陰影。

電話那邊傳來一絲女人的聲音,很沉靜:給他們三個月的時間,讓姓唐的去找吧,看他到時候找不到還有什麼借口可講。

崔晉升猶豫地說:三個月?三個月會不會太長,我看一個星期就夠了,這事情不能夜長夢多…

對方打斷說:崔局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請您放心,一切都安排的很妥當,就給他們三個月折騰吧,咱們要做到仁至義盡,到時候我和白文另有重謝,不會虧待您老的。

崔晉升仍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那好吧。

電話裏響起了輕微的盲音。崔晉升久久沉默著,他越來越猜不透這個女人的用意…

對方的寬限使唐澤相當驚訝和感激,而且這三個月並非唐澤一人孤軍奮戰,縣裏和鎮上的公安局也已經將這次失竊立案重點偵察,兩方各自抽取精幹警力,組成一個專門破案小組,行動代號就是此次失竊文物的名字,佛瞳。而唐澤此刻兼有犯罪嫌疑人和破案者的奇怪身份,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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