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憂鬱地猜想著,高爾特是否曾經占用過這個特別的機器。
然後,他又猜想著,爆炸器和挖掘機中有多少是女性,又有多少是男性。它們閃閃發光的不鏽鋼或磷一青銅外套竟沒有標示出年歲或性別,這好像有點不大對頭。他漫不經心地想著,女的應該有某種輕活兒幹,接著又意識到這種想法非常荒唐。那又能有什麼區別?你都可以用鏟鬥工作,等回到上面,你便會健壯如初,休養一番
接下去,他驟然產生了眩暈的感覺,因為他意識到那種想法是現在正占有他本人肉體的旅行者頭腦裏的想法。
普爾契舔舔不是嘴唇的嘴唇,比以前更為狂熱地用他的鏟鬥猛擊石塊。
「好了,小子。」
熟悉的鋼麥克風就站在他的身旁。「快過來,回到車庫裏,」它斥責著,「你以為我還會把你拉回來?時間到了。把履帶帶回到停車場裏去。」
這樣的命令真是求之不得。
監管人處理得恰到好處。普爾契剛到停車場空地上,還沒來得及轉過他那丁當作響的鋼套子,便聽到劈啪破裂的聲響,他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接著,他便感覺到自己在包裹著的軟布皮下掙紮,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壓榨」。
「放松,朋友,」一個遙遠的聲音安慰他說。忽然間,他臉上壓的東西被移開,聲音變得更近了,「你回來了。做了個好夢吧?」
普爾契將腿間的橡皮物件踢開,立起身來。
「哎喲!」他忽然叫出聲來,然後揉了揉眼睛。
他頭邊的男人俯身看著他微笑著說:「眼圈有點青腫,一定是參加了什麼娛樂活動。」他一邊將他身上的橡皮控制材料零件扯下來,一邊說道:「你還算幸運。我見過有人回來後不是斷了腿,就是掉了牙,或者身上有子彈穿的洞。朋友,如果我給你講,你可能也不會相信的,特別是女孩子們。」他又遞給普爾契一條漂白毛巾,「好啦,你在這兒的活兒幹完了。不要擔心那只眼,朋友。已經有兩三天了,不會太疼。再過一兩天,就看不出來了。」
「喂!」普爾契忽然大叫:「你這是什麼意思,有兩三天?我在這兒待了幾天?」
那人厭煩地看了一眼普爾契手腕上綠色標簽牌子:「算一下吧,今天是星期四。有六天。」
「可我合同只簽了24小時!」
「確實如此。自然還要加上緊急事件中的額外需要。朋友,你認為,旅行社因為你要在24小時內恢複身體,就會驅逐某個大把花錢的旅行者嗎?自然不會的,你很清楚這一點。那樣的話,旅行社就會損失慘重。」他粗野無禮地要普爾契走開。「這樣的家夥不會給人留下好印象。」普爾契一走,那人便對助手陰沉地說:「啊,好了。如果他們起初腦子管用的話,就不會出租身體了那樣的話,我們能幹什麼呢?」
關上的門隔去他們的哄笑。
6天!普爾契急匆匆通過醫療檢查,取回衣服,在出納那裏取了錢。「請快一點兒,」他不停地催促,「快一點兒,好不好?」他急不可耐要找電話。
接電話的人會講出什麼,他已了如指掌。外加5天!怪不得在那兒會有那麼長時間,而在上邊城市裏時間流逝並不算什麼。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電話,趕忙撥通帕格裏姆法官辦公室。法官不在,但這正是普爾契所盼望的。帕格裏姆的秘書接的電話。「克什小姐嗎?我是米勞-普爾契。」
她聲音冷冷的:「你還在啊。你去哪兒了?法官大發雷霆。」
「我」他不願向她解釋,因為他自己也沒辦法跟自己講明白,「我以後跟你講吧,克什小姐,好吧」綁架的案子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
「啊,昨天是聽證會。由於我們找不到你,法官只好另外任命了一位律師。這畢竟很自然,普爾契先生,律師是要在開庭時在場的,他的當事人」
「我明白,克什小姐?情況如何?」
「審判一切正常。他們都說無罪只花了20分鐘就結束了。你知道,聽證會上只有這一件事可做。今天下午大約3點,就要宣判。我說,你有興趣不妨來看看。」
四
雪花紛紛飄落下來,這一次是藍色的。
普爾契付了出租車司機的錢,奔上法庭的階梯。當他接近大門時,忽然看見3頭空中大魚在樓房拐角邊,閑適優雅地遊著。盡管他是在匆忙之中,但他還稍稍放慢腳步掃了一眼。
時間已過3點,但法官仍未走進法庭。法庭裏沒有旁觀者,6個被告已在被告席上坐好,一個監護官懶洋洋挨著他們坐著。辯護律師席上坐的是普爾契斜眼望去鄧利。普爾契對這位律師只是知其名。他是個年輕人,有良好的政治關系這便是普爾契失蹤時法庭指定他做辯護律師的原因不過,從另一方面講,也沒有多少事情可做。
普爾契走過來時,高爾特抬頭看看他,然後將視線移開。男孩中有一位看到了他,皺皺眉頭,向別的男孩耳語著什麼。他們的表情足以使他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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