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文學家微笑著道:
「您念書的時候怎麼學的?這5天來您聽到什麼都這麼震動,什麼彗星要毀滅地球啦,宇宙要消亡啦……一個陰沉的星期!」
說完他狡檜地瞧著亞當姆斯哈哈大笑,接著又道:
「如果宇宙中的物質質量太弱,任何力量就不會對之形成拉力,那麼字宙就飄散於無際。核反應就逐漸停止,字宙也就慢慢冷卻,最後化為灰燼。反之;如果質量太高,總有一天會不再膨脹,而物質就會像回動彈簧那樣運動,向相反方向作用而產生收縮;這樣,宇宙溫度就會升高到可以把星球熔化。當宇宙比現在縮小100倍,溫度就會升到200萬度,那時一切都加快了,22天後就可升到1000萬度,分子也就破裂成粥狀的基本粒子;再過3分鐘溫度可達10億度,時間就停止了。然後,我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麼說,宇宙要有一定的質量以保持其永恒性?」
「是的,在包容地球的漫漫黑夜裏,隱藏著無數物質,它們的質量到底是多少,誰也不知道。但在過輕和過重之間。的確存在一個合理質量以保證宇宙長存。然而這個質量現況如何?是過輕或過重?我們一無所知。」
「但如果宇宙現狀是正常的,就說明其物質質量現在是適中的,看來這是個簡單的定律……」亞當姆斯總結道。
「您為什麼非得說它是正常的呢?這樣您才能安心過日子?要知道即使有所不正常,也不是馬上就有危險;如果宇宙的質量比其適中標准量多出了一倍,也要等達到現在體質兩倍之後才能開始收縮,也就是要等500億年。」您沒有必要現在就著急嘛!」
他們下了沃爾皮的山坡,經過查奎納的墓地時,汽車減低了速度、亞當姆斯道:
「他在臨死前解釋說,宇宙之所以存在是由於有種他稱之為良知或精神的力量,一旦這種力量消失,無論宇宙的質量有多大,也會隨之消亡的。換句話說,如果舀星把人類全部摧毀,那它也就毀滅了整個宇宙。」
威爾菲爾德緊握方向盤,神情專注,一言不發。過了路口,他把車駛上直通溫斯洛的大道,再有3個小時就能到家。這時他才打破沉寂說:
「也許他講的符合真情。」
「您也這樣想嗎?」亞當姆斯很意外。
「不是就這麼想,而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甚至可以認為各人心目中的宇宙都不同,每個人在時空中觀察宇宙;同時又創造了自己的宇宙。」
「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每個人都感到大家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看著同一個月亮和太陽,但也可能這一切只不過是我們各人主觀思想的臆造,甚至整個的人類,包括我在內,也僅僅是我們幻想的產物。」
「別扯得這麼遠,還是談他說的這句話吧!您真的認為人類的消亡也會把宇宙帶向毀滅?」
「從科學角度來看並非不可能。從嚴密的邏輯上講,宇宙是人類的思維創造的,是人類所能講出來的最美好的故事。」
亞當姆斯感到老天文學家說話越來越像查奎納了。他把這個印象直說出來,威爾菲爾德哈哈大笑:
「您這是恭維我了,但這又是事實;沒有人類,也就沒有誰去對字宙提出問題。進行思考和加以發現。那麼從某種意義上說;宇宙也就不存在了。任何人都不能證明宇宙獨立於我們的良知之外。」
「他正是這樣說的:『宇宙之於人,如首飾匣之於珠寶。』沒有人,它就毫無意義。」
「瞧,這叫英雄所見略同……宇宙的規律是一環套一環,為生命編織了存在的條件,好像它正是為生命的存活而設。就拿您剛才所說的話來講,您設想宇宙應該保持一定的質量以便能夠長存,也就是這個意思。自然規律和人類相適應,人類才能了解這些規律。反過來說,宇宙正因人類對之思維並有能力思索其規律而存在。說人是按上帝的形象創造出來的,顯然並不是指其面孔或生殖器官,那麼是指什麼呢?指人的思想與孕育了宇宙的上帝相似,所以人才能理解宇宙。您不是這個意思麼?」
路程還遠,但亞當姆斯已經下了決心。按照查奎納的要求把圖案傳給巴爾希特。圖案現在在他身上,裝在錢夾裏面。
他想到36小時之內替星就要撞過來了,這時世界肯定是一片恐慌。現在什麼也瞞不住了,大家肯定亂成了一鍋粥;撞擊點究竟應在何處,各種互相矛盾的消息無疑都在不脛而走。過去的各種沖突一定退居到次要地位,甚至平息下來,各種宗教聖地則人滿為患,大家都想在不到兩天的時間把沒能辦或不知道要幹的事試驗上下。多少五花人門要在此時曇花一現啊!
他看著路邊向後推移的星星點點的村莊,心想不久其中可能也就元人居住了。高爾托貝海軍大將已暗示要將這些村子夷平。除非查奎納所講的「好人」能幸存下來,否則還會有誰能劫後餘生?
他問威爾菲爾德:
「您的意思是說,宇宙將同最後一個能對之進行思索的人一同消亡?」
「是的,從某種意義上講,確乎如此。您幹嘛要這樣問?」
亞當姆斯想到「好人能解脫此難」的預言,就接著再問:
「依您之見,哪怕只有一個人,他也可支撐宇宙的存在?」
對方聳聳肩,似乎不得已要把一直不願說出來的東西和盤托出:
「只要思想存在,就有良知,而宇宙就能殘存。甚至還可能進一步說,只要世界上有一點良知的火星,宇宙也就有了依托,即只要有人尚在對世界進行思索就夠了。如果什麼人也沒有了,我們就到了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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