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不尋常的日子,今明兩天都要祭拜蛇羚,白人不許人內。我解釋說領袖查奎納等你談話,他們不相信,但答應派人證實一下。」
「祭拜什麼蛇羚?」
「這個祭拜活動是我們的七大節日之一。第一是11月的烏烏青,祭拜創世者;第二是索亞勒,在冬至那一天,為的是歡迎卡淇娜到村裏住6個月;第三是元月的色瓦姆,慶祝植物生長初始;第四是夏至的尼芒·卡玖娜,是為歡送卡棋娜回到聖弗朗西斯科山;再就是蛇羚節。這蛇羚節兩年舉辦一次,都是在8月。」
「卡淇娜是你們的神?」
「不,是陪伴我們的靈魂。」
「慶典是怎麼辦的呢?」
「要等卡棋娜走後,祭拜活動才開始,其實就是求雨,希求莊稼成熟之前再下最後一場雨。今年天旱,所以特別迫切。祭拜儀式相當繁雜,其禮儀程序要演示一位霍皮青年沿著科羅拉多河尋找眾水之源的故事。他在河水的源頭碰到了總管世界河流的大蛇,大蛇向他傳授密法,讓他娶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姑娘後來也變成蛇,兩人成了如今各種蛇的祖先。蛇是雨水,生命。精液和神旨的象征。青年回村後,被任命為羚羊之長,任務就是把蛇界的智慧傳給霍皮人。」
圍著他們的人群不僅很冷漠,而且敵意越來越深。友玲不耐煩了,她問:
「怎麼人還沒有回來?」
「他上哪兒去了?」亞當姆斯問。
「去見查奎納。他在山上的蛇廳。」
「蛇廳是什麼?」
「也就是祈禱的地方。其實像一種地窖,有的專門用於祈禱,也有的臨時借用一下。蛇族的人用8天的時間建造這樣一個地窖,再用4天的時間到沙漠裏去捉蛇。上個星期他們已經把蛇捉來了。」
「此地有蛇?」
「很多很多,連溫斯洛也有。他們選擇其中最毒的,如響尾蛇,牛頭蛇、毒角蛇等……捉蛇可是件動人心弦的事,捉蛇人帶著一罐水,分頭向東南西北走去,所帶幹糧只有一袋玉米粉,所用工具就是兩支羽毛,用羽毛慢慢刷蛇的身子,蛇也就去掉了暴性,他們用手輕輕地抓,挑選其中毒性最強的,然後帶回地窖,清洗幹淨,交給巫師用煙去黛,裝迸特別准備的罐子;待到第十五天的黎明,也就是今天,就舉行羚羊節賽跑。這種賽跑大概是剛才一小時前結束的。各村的年青人要從山下一直跑到山峰,第一名可獲得祈禱羽毛和一壺聖水。」
「那些蛇呢?」
友玲笑著說:
「蛇是准備明天用的,所以你看不到。真遺憾!啊,瞧,那是譚來了,真夠慢的!」
小夥子跑近了,臉色很不友善,只是冷冷地打了個招呼。上面有令讓他倆過去,大家再不情願,也不得不照辦了。
他們進了村,村居多是上房,有的用瓦楞鐵,大部分都建在山崖邊上。村裏空曠無人。
距世界最強大的軍隊的研究所僅3小時路程,竟有如此原始的村子,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友玲把車停在村頭一家房屋前面,這座屋子距山崖極近,似乎隨時可墜入深淵。大門是開著的,友玲輕聲道:
「他的兩眼已看不清了,但聽力極為敏銳。啊,我忘記告訴你了,有人說他能像讀書一樣地猜中你的思想活動。」
「你信嗎?」
她聳聳肩不作答。兩人一起進門,見一位矮小的老者盤腿坐在室內,在半明半暗中半閉著眼,吸著一根飾有羽毛的煙鬥。他向友玲微笑著伸出一只手,用流利的英語說:
「你身體好嗎?簡直就不來看我了。我活不了多長時間啦,大限之前不擁抱你一次,我會遺憾永世的。」
「你還健旺得很喲!」她說。
「我的路已走到頭了,我不久就會變成一片雲,為你們行雨,將來你們就不會有幹旱之憂啦!」
友玲走近與他耳語一陣,他搖搖頭惱怒地說:
「不用理他!是我叫你來的,把譚忘掉吧!上山時看到莊稼了吧?」
「看到了,長得不好。」
「早該下雨了。他們抓了60條蛇,意思是雨下長,多打糧。如果還是不下雨,這就說明村裏有些青年的思想玷汙了我們的誠心:只要他不回正路,祈禱也就不能通達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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