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告訴我們,」最年輕的小夥子以舞台旁白的腔調說,然後帶著從容不迫的神氣說,「我抽支煙你不會介意吧?」
我向他打了個手勢表示同意,繼續吃我的早飯。其餘的兩個人走到較遠的窗戶踉前,往外望著。我心裏閃現出一個念頭。「潮水正在漲呢?」我說。
有一會兒沒人吭聲,他們不知道由誰來回答這個問題。「快退潮了。」胖胖的那個小夥子說。
「唔,」我說,「反正它不會漂遠的。」
噗——嗖!象一支巨型火箭的聲音!
什麼地方的窗戶給震碎了……
「怎麼回事?」我說。
「是不是——?」小個子喊道,沖向屋角的窗戶跟前。
其餘的人也全都沖向窗戶。我坐在那兒注視著他們。
我突然跳起來,碰掉了卓子上的雞蛋。向窗戶沖去。我一下子想到是怎麼回事。
「准是那個孩子幹的!」我叫道,狂怒得嗓音都沙啞了,「准是那個該死的孩子!」我轉過身來把侍者推到一邊——他正給我端來另外一些烤面包,迅猛地沖出屋子,跑到旅館前面的小草地上。
原來平靜的海面上波濤洶湧,剛才球體停泊在地方象輪船駛過一樣,巨浪翻滾,天空裏,一小團雲象消散的煙霧似地盤旋上升,海灘上有三四個人正滿臉驚疑地仰望著傳來意外響聲地方。
我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被這新情況搞得驚慌失措。
最初,我嚇昏了,沒把這件事看成一次確定無疑的災難,我就象一個受到意外的猛擊,被打得暈頭轉向,事後才開始意識到所受的傷害。
「天哪!」
這次偉大實驗的最後結果是徹底的失敗,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眼前的這一事故是這一偉大實驗的最後一次災難。四月球,把球體裝滿黃金,然後拿一片卡沃爾素作化學分析,重新去發現這一偉大的秘密,最後,甚至還可能找回卡沃爾的遺體——這一切想法全都完蛋了。
我是唯一的幸存者,這就是一切。
七 卡沃爾最後的信息
最先登上月球的人--七、卡沃爾最後的信息
七 卡沃爾最後的信息
當我寫完返回地球到達小石城的報道時,我寫上「完」字,手一揮,把鋼筆扔到一邊,充分相信《最先登上月球的人》這個故事已全部完成了。故事的大部分已發表在《濱海雜志》上。我正要重新動手撰寫劇本時,收到了一封驚人的信。一位荷蘭電學家朱利葉斯-溫迪吉先生,一直在試驗跟火星通訊的方法,近來他每天都收到一種奇怪的斷斷續續的英文信息,那無疑是卡沃爾先生從月球上發來的。
於是,我懷著難以想象的興奮,趕往設在聖哥塔嶺上的小天文台,和他在一起逐日作記錄,並和他共同努力向月球發出回電。我得知,卡沃爾不僅活著,而且自由地生活在月球蟻人社會中。他好象痛了,但除此之外身體很好。他在電訊裏明確地說,他比在地球上還要健康。不過,他似乎痛苦地確信:我不是死在月球洞穴裏,就是在太空中失蹤了。。
讀者最好了解一下這些信息是在什麼條件下發出的。在月球上某個地方,卡沃爾准是一度得到機會接觸大量的電子儀器,看來他裝配了(也許是偷偷摸摸地)一台發報機。他使用這種裝置的時間沒有規律:有時僅用半個鐘頭左右,有時一連用上三四個鐘頭。在這些時間內,他向地球發電訊,沒有理會月球和地球表面各點相對位置是經常變化的。由此產生的結果是,他的信息時有時無,極不穩定。此外,他還不是一個熟練的發報員,而且當他疲勞時,就會稀奇古怪的漏掉字,拼錯字。
我們可能已漏掉了他的全部電訊的一半,而收到的,也大多支離破碎,殘缺不全。
卡沃爾先生的頭兩條電訊談到了球體的制造和離開地球的一些事實一自始至終,卡沃爾把我說成是一個已死的人,他稱我為「可憐的柏德福」,「可憐的年輕人」;他責怪自己引誘一個青年離開了一個「他本來肯定會在那兒取得成就」的星球,去擔負那種危險的使命。我認為,在使他那理論上的球體成為現實方面,他低估了我的能力和實際才幹所起的作用。
接著,他對我越來越不公正了。我確實沒有料到,一個有教養的真理探索者竟會不公正到這種程度。他說:
「我們四周環境和情況的稀奇古怪過度地刺激了我的同伴。他變得易於沖動、鹵莽,好爭吵。不久,他愚蠢地吞食一些植物,中了毒,結果,就在我們沒有適當地觀察月球人的生活方式之前,就被他們俘虜了……」
(他絲毫沒有談到他自己對同樣的「植物」所作的讓步。)
「柏德福誤會了他們的一些手勢(哼,用刺棒打,那是多麼漂亮的手勢啊),忍不住使用了暴力。他亂砍亂打,殺死了3個月球人,我不得不在這場暴行之後隨他逃走。我們跑到了月球外層分頭去找球體。但不久我就遇到一群月球人,為首的兩個,甚至外形都和我們迄今所見的很不相同,頭更大身材更小,穿戴的東西更精致。我躲避了一陣,掉進一條裂縫裏,腦袋劃破得相當厲害,膝關節錯位。於是我決定,如果他們容許,我就投降。他們發現我完全不能動了,就把我抬回月球裏層。至於柏德福,我再也沒有聽說或看見。」
卡沃爾就此不再談到我了,他往下談論一些更有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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