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委決不下,小蘭已經在那邊催道:「快點開石門啦。 」小清也道:「好興奮啊,不知道石門後面藏著什麼呢。 」張劍鋒不由瞄了小清一眼,走上前去用八卦盤的邊劃破了大悲印,對小蘭小清道:「你們也來幫忙推吧,小清你站門縫邊,小蘭你站門軸邊,我站中間,好,就是這樣,准備,開始!」石門看上去非常沉重,但是推起來卻很是輕松。 俗話說:三人齊心,其利斷金。 石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大半,三人沒防備,差點摔了一跤。 「啊!」小清突然大叫一聲,用手捂住右臂,隨後立即倒在地上痛苦地滾來滾去。 「小清,你作什麼?!」小蘭大驚失色,踉蹌著跑過去抱起她叫道:「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清的眼淚早已不爭氣地奪眶而出,只懂得哭喊:「痛!痛!好痛!!」張劍鋒幾乎是同一時間搶上,強行掰開小清捂著的左手,只見白皙的右手臂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青黑色的傷口,傷口周圍的皮肉都變成屍腐色,肌肉向外翻起,血管幹枯,還冒著絲絲白煙。 張劍鋒湊近傷口聞了聞,變色道:「不好,肯定是剛才推石門時,碰見屍毒湧出來了。 」小蘭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屍毒,她只看見小清因為痛徹心骨已經昏過去了,驚惶地扯住張劍鋒的衣袖喊道:「快救救她!快救救她!」張劍鋒這才想起大事不好,他帶的都是法器,連一點藥品都沒帶,如果不快點施救,屍毒侵至心髒就沒有救了。 張劍鋒焦急地四處張望,突然望見那已被撕開的大悲印,忽然身子好象僵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天啊,他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大悲印、石門、裂縫、屍毒、靈堂課室…… 以前一切模糊的記憶瞬間串成了一線,原來孤島紅衣的謎底早就徹底解開了,連帶女鬼不見形體之謎,所有的迷霧在跑馬地找到之前已經消散了,而這個謎底正是他最不想去猜和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張劍鋒不由得手微微顫抖,現實為什麼這麼殘酷,如今,這個結局竟要由他親手創造! 小蘭見張劍鋒只是發呆,以為他也束手無策,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清,你醒醒好不好?!好不好?!!」張劍鋒被這聲哭聲猛地震回現實中來,他看看那傷口,一咬牙,舉起顫抖的左手,右手拿八卦盤一劃,鮮血立即源源不斷地湧出來,一滴滴地滴在了小清的傷口上。 「張劍鋒?」 小蘭透過模糊的淚眼看著他,她似乎被驚呆了。 張劍鋒緩緩道:「現在你們知道危險了?我是抱著必死之心來到這裏的,從踏上這一寸土地開始,我就沒想著要回去。 我不想連累你們,但是我想讓你們明白,法術界為了與鬼界鬥爭,從來不惜以犧牲為代價,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塵世間的安寧,死一兩個人如果是必需的,為了顧全大局往往丟卒保帥。 」 張劍鋒盡管說得婉轉,但小蘭還是聽出來了,他們三人有可能一去不回。 淚水一滴滴地落下,小蘭強自一笑道:「我懂,我明白,如果真要死的話,放過小清吧,她那麼聰明,不應該早夭,讓我來,好麼?」「小蘭?!」 張劍鋒的心靈深深地震動了,他對於那些世俗人的心理從來都認為是庸俗無德的,小蘭的話給了他一錘重擊。 張劍鋒勉強笑道:「你不必這麼悲觀,這是就萬一來說的,或許我們能勝利凱旋呢。 」小蘭費力地背起小清道:「我想,不可能的,我的心裏總有些隱隱約約的不祥。 」張劍鋒頓時無言以對,不錯,他早該想到這一點,是瞞不了小蘭的直覺的。 石門裏面也是一片灰蒙蒙的地帶,到處是混雜著還沒有進化為骨灰土的骨灰,遠處幾點鬼火在忽明忽暗地閃著,不時傳來幾聲類似狐鳴的尖嘯聲,小蘭驚疑道:「這裏還有狐狸?」張劍鋒道:「不是,那是饑餓的死靈呼喚食物的嗷叫,來自幽冥鬼界最邪惡的一族,不過我們有符令保護,不用怕它,繼續走吧。 」約莫走了大概五十米,只見前面出現了一大片樹林混混沌沌的影子,小蘭感歎道:「在暗不見天日的地下,居然也可以長樹。 」張劍鋒道:「不過這可不是陽間的樹,它們憑借怨靈的仇恨存在,法術界中稱之為『地獄婆羅『,我們等會兒通過時要特別小心,這種樹有點難纏,碰到了它一丁點就會纏住你至死才放。 我在前面開路,你跟著我的步子就行了。 」 「地獄婆羅」雖然難纏,但是對於張劍鋒這樣一個名門大派的弟子而言,仍然是小事一樁,手持法尺幾下起落,數十棵樹瞬時紛紛倒地,小蘭只覺得背上的小清不知怎麼越來越重,可她只是咬緊牙關不出聲,繼續踉蹌著跟著張劍鋒走。 「啊!」小蘭忽然驚叫一聲,張劍鋒回頭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小清又有事?」小蘭搖搖頭道:「不是,我剛才聽得有腳步聲,就回頭望了一望,看見有一個女人向我們走來,我以為是方瀅,就嚇得叫了一聲,誰知道她卻突然不見了。 我想鬼應該不會有腳步聲的,難道是外面又有人進來了?但我和小清來的時……啊那……那個女鬼……女鬼……就在你後面!!」張劍鋒頓時全身寒毛聳立,一個急轉身拿起法尺就想施法,只見在他一米處的前方,果然從地上慢慢升出一只膚色鐵青的手,在樹幹上一點點、一點點摸索著,好象在找什麼東西。 接著一個白影悄悄地破土而起,赭黑色的長發垂在兩邊,遮住了大半部分的臉,她的手已經伸到一叢樹蔭中,正在拉著什麼出來,原來是一條繩子。 小蘭一驚:「難道她要……」 那個女鬼已經把繩子拋到樹上,旋即打了個死結,「不要啊!」小蘭剛想沖過去,張劍鋒立時把她緊緊攔住,沉聲道:「沒用了。 那不是真實現場,而是瞬間記憶,她是在重複當年她死的慘景,冤魂們借此來紀念它們永不消散的怨恨和報仇的決心。 」不出張劍鋒所料,當那個女鬼吊在樹上晃晃蕩蕩的時候,她的身形隨即也慢慢消失不見。 「嗚嗚……」左邊又傳來一個少年的嗚咽聲,他旁邊躺著一個七孔流血的中年婦女,而他正拿著一把小刀在一刀刀地剖開自己的肚腹,一邊割一邊還在哭。 小蘭死死地捂著嘴,避免叫出聲來,身體因為極度驚駭而不住顫抖。 張劍鋒一直在一邊冷眼看著,他看慣了這些場面,並不覺得有什麼悲淒,只是覺得奇怪,不禁在心裏喃喃地念著:「上吊、溺水、剖腹…… 難道……張劍鋒心中突地一動,想起了傳說中輪回界的十大慘死方法,果然,下一個場面是自焚。 張劍鋒再無猶豫,法尺一揮,喝道:「枉死的業魂給我滾回地獄去!」法尺發出了耀眼奪目的白光,白光所到之處,不但連鬼,甚至連樹也沒有了,一片樹林在白光下刹時夷為平地。 張劍鋒收回法尺,這才對臉色蒼白的小蘭道:「那是鬼界的海市蜃樓,專門用來震嚇人心然後趁虛而入的,千萬別給它迷惑了。 我們繼續走吧。 」小蘭點點頭,張劍鋒卻忽然想起一事,剛才那些鬼的服裝……好象跟方瀅的樣式一模一樣?靈堂課室,孤島紅衣,兩者之間好象有很多微妙的關聯,絕對不止梁花這一層。 又走了一百多米,小蘭眼尖,瞧見前方左手處好象有一塊長方形的物體,待走前去一看,原來是一個石碑,碑色灰黑,足見年代之遠,上面楔刻著四行篆字。 張劍鋒皺眉道:「怎麼又是篆字?」無奈,只好又費力地辨認道: 幽風微見樹影嵐, 冷碑朱門紙光寒。 倩女多少評說去, 森森白骨淚已幹。 張劍鋒立起身道:「我以前沒讀過這樣的詩,不知道誰寫的呢?不過哪有人在碑上孤零零地刻這麼一首七言古詩的,完全不符合碑記的體制要求。 」 小蘭打量著石碑道:「或許人家根本不是想撰寫什麼碑記呢,他只是想把這首詩刻在這個顯眼的地方而已。 你說,會不會是以前有什麼人進來過所以立這個碑來提示我們什麼?難道是梁花?」張劍鋒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咀嚼了半天,卻仍然一無所獲,只好道:「詩句意思看似平凡,其實深奧難解,我們還是繼續向前走吧。 」兩人於是離開石碑繼續前進。 這次走了不足五十米,前面竟隱隱約約現出了鳳翅屋脊和一大片一大片的房子,四角還有掛鈴,小蘭忍不住驚呼道:「天啊,這裏還有這麼一大戶人家,鬼屋?」張劍鋒一眼瞄到屋頂上雕刻的神獸,「那是……神獸龍?!」 張劍鋒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 小蘭驚惶地望望那個猙獰著臉的獸頭,問道:「什麼是神獸龍?它是會吃人的妖怪嗎?」張劍鋒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尊獸像,道:「不,神獸龍是傳說中為玉帝鎮脊的神物,性格暴烈無比,專司驅趕下界妖氣。 」小蘭聽得沒頭沒腦:「有什麼不妥嗎?」張劍鋒道:「神獸龍在封建時代是被當作神一樣來敬仰的,後來宮廷為了維護安寧,又不敢冒犯神獸龍,就仿造神獸龍的樣子制作了我們現在還可以見到的鎮脊獸,按照多個朝代的法律,在屋脊上放置神獸龍是可以判處絞刑的。 莫非這裏是……」張劍鋒突然掏出金粉向前方拋灑了過去,漫漫揚揚的金粉在迷蒙的灰氣裏看上去竟別有一番眩目的色彩,很快地霧消了煙散了,一陣淡淡的花香傳來,在張劍鋒和小蘭的眼前漸漸展出了一幅橫無際涯的繁花織錦圖,在簇紅中有一條小道,小道的盡頭赫然立著一個高大的朱紅大門。 道路兩邊種滿了那種淡淡的粉紅色的小花,輕巧的花瓣微微地顫動著,悠悠地托著那鵝黃色的花蕊,雖然密集,卻從來不糾結在一處。 大片大片的粉紅輕鋪在極不相稱的威嚴的山門周圍,一直延伸到那邊的盡頭,構築了一道奇妙無比的風景線。 「好美的花啊!」要不是背著小清,小蘭真想彎下腰去采擷兩朵:「這是什麼花?我好象從來沒有見過。 」「那是一種早在古代就已經就滅絕了的花,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曼妙遊離。 又因為它和蘭花的氣質很象,人們也常稱之為『若蘭『。 」張劍鋒回答著,同時嘴角邊慢慢浮起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苦難,終於要隨著這片淡紅永遠離去了嗎? 「若蘭?若蘭……」小蘭喃喃地念著,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也有個蘭字的緣故,她已徹底愛上了這片粉紅,連帶那種素雅大方的氣質。 「小蘭,走了罷,在這些地方停留太久會有危險的。 」不知什麼時候,張劍鋒已經走到小道的盡頭催促著她,小蘭應了一聲,把小清往上又搡了一搡,依戀地望了望那片輕盈的粉色,心想:今後再也見不著了吧?再見了,曼妙遊離,便背著小清匆匆往大門的方向趕去了。 張劍鋒已經觀察這座大門很久了:「我說絕不可能這麼隨便放一尊神獸龍上去的,原來果然是一座寺廟,是供奉玉帝或者哪位佛祖的吧?奇怪的是,為什麼到處找不到這個廟的廟號呢?算了,不管了。 你站開點先,我布個結界,以免裏面有什麼凶物突然沖出來。 」小蘭點點頭,緊張地往旁邊退後了兩步。 張劍鋒三下兩下布好了結界,伸手緩緩准備推開門,小蘭的心裏瞬時猛然間竄出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悸動,壓得她呼吸不過來,頭部先是極度眩暈,然後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不……」她想出聲阻止張劍鋒繼續推門,可是嗓子裏好象被什麼東西哽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頭越來越痛,「吱呀」一聲,張劍鋒已經徹底推開了門,小蘭身子一軟,再也支撐不住,一個踉蹌往後靠去,「砰」,後面掉下了一塊灰塵遍步的木板,清晰地顯出了牆壁上的一個石刻牌匾,上面是三個更加潦草的篆體字,而這一次,張劍鋒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那三個字:蘭若寺! 「孤星寒,你給我滾出來!!」悟真大師象個發狂的猛獅般沖了進來,門口的兩個小道士不防備被他撞到了地上,捂著屁股「哎喲哎喲」直叫喚。 孤星寒無奈地按下琴弦,道:「悟真,雖說我們倆熟,但是終南山畢竟不是你家九華山大門,這樣闖來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悟真大師怒氣沖沖道:「我才要問你什麼意思!!我原本以為你會親自出去降伏,誰知道你竟然放任張劍鋒一個人去!!」孤星寒一改往日的平和,冷冷地道:「我想你不會忘了吧,我發過誓,永遠不出山門,就算死!」悟真大師一呆,隨即更氣洶洶道:「就算如此,你發個帖,找個幫手一起去也好啊,你知不知道石門裏面是什麼?!!石門裏面是令法術界聞風喪膽傳說中一切邪惡的根源鬼寺——蘭若寺啊」孤星寒的語氣平靜到好象不認識蘭若寺一樣:「我早在十幾年前就知道了。 」「那你又知不知道蘭若寺裏面隱藏著究極屍毒,只要沾上一點兒,從此就會生不如死?」 「也知道。 」「知道了你還讓張劍鋒去送死?」孤星寒正容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傳了他八極陣圖法,我還打算等會兒送七星劍過去,他畢竟是『道家第一弟子『,若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算得上我孤星寒的弟子麼?」悟真大師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佛家第一弟子』少林的錢震已經在黑龍江降妖失敗死了?你為了成全所謂的名利不惜讓他冒這種風險是不是?「孤星寒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才道:」若貪生怕死,那還進什麼法術界?「見孤星寒還是這麼固執,悟真大師氣得全身直抖,指著他道:」好,好!你既然怕死不敢去,那我去!「正僵持不下,一個小和尚突然跑進來跪下道:」太好了,總算找到悟真師祖您了,傳我們五台山方丈禪空大師口諭,說是讓師祖您不必插手蘭若寺這件事,天象有命,生死注定,就讓張劍鋒一個人去好了。 「悟真大師頓時氣怔了。 終南山上空回蕩著悟真大師的咆哮:「為什麼連你都這樣,何健飛?!!……你已經成為這種犧牲品了,難道還不醒悟嗎?你不讓我去,我偏去!!什麼生死注定,見鬼去吧!!「 頭腦裏只剩下一片混沌,就象天地還沒有分開一樣,就象剛進石門一樣,雖然並不空白,但是卻沒有任何記憶的存在,身子好象輕了起來,隨著和風蕩悠著,一陣淡淡如同蘭花的香味慢慢鑽入你的感覺,粉紅的溫柔刹那已填滿了身旁所有空間,托著你緩緩地飄動,就象那些花瓣托著那個花蕊般,雖然無力卻很堅定,死了麼?還是活著?遠處輕輕飛來一片回憶的碎片,只是說,這是一座古寺,裏面,有邪惡的幽靈,而它,不是你的對手,除了這些,師父再也沒告訴過他什麼,蘭若寺,曼妙遊離,一切一切,來得那麼突然…… 腦海裏驀然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才五歲的張劍鋒懶懶地倚在孤星寒懷裏,聽著孤星寒指點天上的星座命理:「民間傳說當天上掉下一顆星時,就會有一個人死掉,事實上,星星是不會掉下來的,只是會變得很黑很黑,直到下一個對應它的人出世,它才會再變亮起來。 」張劍鋒仰起小臉蛋道:「那我的小星星呢?會不會黑掉啊?」孤星寒只是專注地望著天際,半晌,道:「天象有命,生死注定,我們能夠做的,也只不過是提前知道而已。 」天象有命,生死注定,天象有命,生死注定,原來這就是生死注定,連一向疼愛自己的師父也只有「提前知道」而已。 「張劍鋒!!張劍鋒!!」從耳邊傳來一聲分明遙遠而又異常熟悉的叫聲,那叫聲顯得如此迫切,象是在奈何橋的中央阻隔了一塊屏蔽,張劍鋒慢慢睜開眼來,第一眼看見的是小蘭喜極而泣的臉,張劍鋒迷糊道:「我們……已經在冥界了嗎?」小蘭擦去眼邊的淚,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快起來,我們成功擊退了妖怪。 」張劍鋒勉強掙紮著直起腰來,小清還在昏迷中,而自己周圍竟布著很多排列古怪大小不一的旗幡,分朱黃紫綠藍五色,形成一層琉璃結界,而在那些旗幡外面,從蘭若寺沖出的強大究極屍毒被強制阻隔在外,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張劍鋒順即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危急間出於本能將手中一直緊握著的八極陣圖法揮出,八極陣圖法玄妙無窮,施展開來就算是究極屍毒也只能徘徊在外。 「倩女多少評說去,森森白骨淚已幹。 」張劍鋒終於明白了那句詩的含義,真的如小蘭所說,這個石碑事實上是那些古人留給後人的死亡警告! 第1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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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第三部靈堂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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