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道:「但是你不覺得他的舉動非常古怪嗎?李莊是你的好朋友,也是王心軍的好朋友,而我只跟他是一般的交情,論理,有什麼天大的秘密也該跟你先說才是,為什麼他會第一個找到我呢?」張劍鋒想了半晌,搖搖頭道:「我也想不出,目前想知道答案的話只有按照他的話去做了。 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回去問問他吧。 」小蘭點點頭道:「那麼你呢?」張劍鋒道:「李莊那小子剛剛收到家裏寄來的錢,肯定不會不請你吃早餐,我就慘咯,如果找不到大款我就要餓死了。 」小蘭冷笑道:「憑你這麼一個帥哥,在路上隨便拋幾個媚眼,就會有成千上萬個紅顏知己跑過來請你的,你怕什麼?」張劍鋒奇怪道:「咦?為什麼你對我的事知道得比我還清楚?再說了,有多少個紅顏知己是我的事,班長大人為何如此動怒,莫非……」話沒說完,一大塊帶著泥土的草團迎面飛來,張劍鋒「哇」的一聲慘叫拔腿就跑。 第四章 「猶抱琵琶半遮面」地來到洗手間,終於洗掉了臉上的那堆泥塊,再痛下詛咒保佑小蘭在路上遇到幾個大色狼和歹徒後,張劍鋒步履輕松地走向櫻園,准備大吃一頓。 正在此時,隱約聽得後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張劍鋒回頭一看,只見幾列隊伍浩浩蕩蕩地舉著牌子,拉著橫幅向他走過來,原來是示威遊行。 張劍鋒退到側邊,准備瞧瞧熱鬧,卻見橫幅上寫著「強烈抗議學校無視學生安全」「雜物不除,永無寧日」等字樣,張劍鋒看得一頭霧水,正好瞄見裏面有一位熟識的師兄,連忙混到他身邊道:「師兄,是我啊,你們在抗議什麼雜物啊?」那師兄見是素日鐘愛的小師弟,自然直言不諱:「就是那堆放在我們系樓內院下面東北角的什麼箱子之類的雜物啊。 」張劍鋒頓時覺得有點好笑:「這些雜物到處都有,我們那邊放得還多過你們呢,不用抗議這麼嚴重吧?我們又不是瞎子,難道還會撞上去不成?」那師兄道:「話可不是這麼說,我們一開始也沒管這些,直到近來我們才發現這其實是個很嚴重的隱患,如果沒有這堆雜物,宏彬根本不會死。 」張劍鋒不解道:「宏彬是誰?」師兄道:「我們系的一個同學,上個月底跳樓身亡了。 」張劍鋒這才想起上個月31號那件轟動全校的跳樓事件,說是某系的師兄晚上在課室自修期間突然發了瘋,張開雙手大喊大叫地沖到陽台上,他的同學們還來不及拉住他,他已經跳下去了。 後來官方診斷為心髒病突發導致神志不清。 張劍鋒更加迷惑不解道:「他死是因為他跳樓呀,跟雜物好象扯不上關系。 」那師兄冷笑道:「關系可大著呢,我們自修的課室是在三樓,就算多嬌弱的人跳下去頂多是個殘廢罷了,根本就不會死。 宏彬他是跳下去的時候腦袋撞到了箱子的邊角上,腦殼碎裂而死的。 不要說什麼還有人跳樓的話,就說我們這些男孩子平時喜歡追逐打鬧的,一個不小心翻過了陽台,七樓掉下來是我們的福分,自然沒話說,怕就怕從一樓掉下去也非死不可了。 」張劍鋒聽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學校一定又是封鎖消息了,不知者不罪,師兄莫怪。 」說著退出了隊伍拔步向櫻園走去。 「實在是太恐怖了,一想起窗子後面就放著那些東西,稻秸上還沾滿**,我都不敢去那裏上課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竊竊私語了這一句,霎時,張劍鋒象五雷轟頂一樣呆在當地,隨後又沖回到那師兄身旁。 那師兄見張劍鋒去而複返,奇道:「你做什麼?」張劍鋒急切問道:「你們那堆雜物裏是不是有稻秸?」那師兄道:「是啊,那上面還殘留有**呢,你問……喂,你去哪裏?」張劍鋒只擺了一下手,就旋風般地跑走了。 望望四周一片幽靜,鮮少人煙,小蘭才回頭對李莊笑道:「這裏少人,你有什麼事盡管跟我說吧。 」李莊到處看看,見果然少人經過,才放下心頭大石。 小蘭道:「你也太小心了。 說吧。 」李莊略一沉吟道:「這句話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怕你會不高興……」小蘭截斷道:「你說吧,至多我答應絕對不會不高興。 」李莊象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道:「好,我一直想跟你說——我喜歡你。 」「什麼啊?!」 小蘭那一瞬間簡直不相信她的耳朵,「我說我喜歡……」小蘭忙打斷道:「但是……但是你不是說跟我講什麼關於王心軍死的事嗎?」李莊淡淡一笑:「那只是個幌子,你這幾天都在為這件事忙著,我不拿這個話題說,恐怕你都不會答應出來的,請原諒我欺騙了你。 」小蘭此刻一驚一嚇,整個腦子一片空白,李莊後面說什麼她根本沒有聽見。 李莊見她望著地面只是不吭聲,不禁走前一步道:「我已經跟你表白了,你的意思怎麼樣呢?」小蘭一悚,抬起頭來,剛好和李莊熾熱的目光相對,不由臉上一紅,訥訥道:「我……我……」李莊又進前一步道:「和我交往吧,我會好好待你的。 」小蘭好半晌才憋出話來:「不……你現在突然跟我說這個……我從來沒想過,我……我要想想……再說……」 李莊等了半天,見小蘭始終不吱聲,突然一笑道:「你若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就明說吧,這些事不能勉強的,我早料到有這種結果了,看來謠傳果然是真的,你原來真的喜歡張劍鋒啊?」小蘭大驚抬頭叫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李莊哈哈大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喜歡一個人沒有罪,同樣拒絕一個人也沒有罪,我只是希望我能留下點回憶而已。 不知道我能吻你一下嗎?」小蘭大吃一驚,素日的伶牙俐吃都不見了,只有臉上的紅霞頓時象火燒雲似的迅速蔓延開來,頭越垂越低:「我……你……」李莊輕輕走向她,慢慢俯下頭。 旁邊突然響起一陣拍掌聲,一個人哈哈大笑走出來道:「這段愛情真是驚天地動鬼神,上可媲美天仙配,下可比擬白蛇傳,不愧是情場聖手啊!」李莊趕緊抬起頭來,小蘭轉頭一看,叫道:「張劍鋒,你怎麼來了?」來人正是張劍鋒。 李莊接口笑道:「我早就算准你會來英雄救美的了,怎麼?我們是哥們兒,不會這麼小氣,連個香吻都不肯給吧?」張劍鋒笑道:「如果這樣想你可真是大大地錯了。 我跟她之間簡直清白到白紙一樣,不要說吻,你喜歡怎麼樣我都沒意見。 這種母夜叉,我實在是無福消受。 」「你……」小蘭氣到想立時上去給他一腳。 李莊瞄瞄小蘭道:「哦?那不知道你來幹什麼?打擾我好事,太沒義氣了吧?」張劍鋒突然變色道:「住口!少在那裏一口一個『義氣』的,誰是你哥們?誰又講義氣了?」李莊吃了一驚道:「張劍鋒,你不是這麼翻臉不認人吧?」又對著小蘭道:「看,你喜歡的居然是這樣的人!」小蘭也搞不懂張劍鋒為什麼突然動怒,對張劍鋒道:「喂,你發神經啊?」 張劍鋒突然從身後拿出兩根稻秸道:「那麼這兩樣東西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吧?你能否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它會出現在身上呢?」李莊全身一震,臉色越發深沉了,半晌才冷冷道:「我不知道。 你不要開玩笑了。 」張劍鋒上前一步道:「那麼我再問你,心軍頭七那晚你跑到哪裏去了?」李莊道:「我掉東湖裏了。 」「為什麼你會掉東湖裏?」「我撿手表……」「為什麼你的手表會掉在那裏?」小蘭雖然知道李莊在掩飾,可是見張劍鋒居然這麼不留情面地步步緊逼,也非常驚訝。 這次李莊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有事。 」張劍鋒輕輕一笑道:「我也料到你有事。 看門的老頭說看見你一路大呼小叫神色慌張直往外跑。 只是那晚是心軍頭七,大家人手不夠,只留了你一個看香火,你如果有事該告訴一聲,一聲不響就跑掉不太好吧?」李莊道:「我事先並不知道。 」張劍鋒點點頭,換了個話題道:「你去年的遊泳要補考是吧?」小蘭知道點到正題了,心一陣揪緊。 李莊卻摸不著頭腦,半晌才道:「好象……是吧。 」 張劍鋒道:「你現在的腳又傷了,能夠掙紮著從枯水的東湖爬上來,你真該做我的老師了。 」此話一出,李莊的臉色頓時比金紙還白,小蘭已經在一邊又清又脆地接了口:「我們剛才做了個實驗,那裏的草坪阻力很大,根本掉不下去。 你還是坦白跟誰在秘密約會,撈了什麼東西上來吧。 」 李莊剛鬆了一口氣,張劍鋒又在那邊不緊不慢地道:「是啊,我原本想應該是這樣。 」小蘭驚異道:「原本?」張劍鋒道:「假如沒有那兩根稻秸的話,所有的環節都可以完美無缺地組合在一起,你就可以把所有責任和注意力都引向那個莫須有的人物上,可惜啊,偏偏是這裏解釋不通。 先是宿舍裏面莫名其妙地出現一根,你又濕淋淋地帶回一根,我總覺得似曾相識一樣,可是我想啊想啊,總是想不起來。 」說到最後一句,張劍鋒近乎是自言自語了:「剛才我遇見了師兄在為他同學不明跳樓死亡的事件請願,提及樓下有大量稻秸,我才突然想起了記憶中的稻草所在。 」張劍鋒的聲音再平淡不過,可是李莊全身卻劇烈一震,隨後太陽穴酸疼不已。 小蘭忙問道:「是什麼?」 張劍鋒緩緩道:「你沒有料到我早就對王心軍之死起疑,是你的一大失誤。 心軍死前一個星期曾有一晚也是全身濕地回來,問他怎麼了,他說上廁所時不慎被壞的水龍頭噴到,噴成這麼濕我真是佩服他了。 當時正好是我手忙腳亂地幫他拿換的衣服的,那濕衣上就黏著幾根稻秸。 李莊也是全身濕地回來,還有日期,終於讓我恍然大悟了。 驗屍報告早就揭開了謎底:王心軍早死了,就死在全身濕的那晚,回來陪我們玩笑的不過是具屍體而已。 同理,李莊也死了,死在了掉到東湖的那晚上。 這就是你玩的把戲——借屍還魂!」 小蘭第一時間控制不住驚叫出聲,連連後退,張劍鋒目光緊逼著李莊道:「關於回魂夜的另外一個傳說——冤魂回複,聽過嗎?知道為什麼給冤死的人舉行回魂夜形式大不相同嗎?因為那一天,冤魂將會回複到冤死時的狀態,由窗戶進入。 例如一個被火燒死的人,當它進來時,人們會聞到濃重的焦肉味,冤重的還可以發現地上有灰。 王心軍全身濕,李莊又全身濕,這實在太巧了,還有那些無處不在的稻秸都徹底暴露了你的面目。 」 說到這裏,張劍鋒悠悠道:「我沒有說錯吧,李莊,不,我現在是否應該改口叫你王宏彬師兄呢?說起來我真沒記性,你死的那天剛好下著大雨,我還打著傘擠了進去看見你的屍體七歪八倒地躺在雜物上。 作為一個新死的枉魂,只有在頭七那晚法力達到最大時才能殺人。 王心軍死在你的頭七,李莊死在王心軍的頭七,然後……」 小蘭怔怔地聽著,忽然反應原來她是作為後一個犧牲品的,捂著口低聲**了一聲,連忙轉到張劍鋒的身後。 李莊突然哈哈大笑,打斷了張劍鋒滔滔不絕的講述:「不錯,你真聰明,說得好象是親眼看見的一樣。 王心軍和李莊是我殺的。 」驀地,他換上了一種猙獰的臉孔,惡狠狠地瞪著張劍鋒,粗聲粗氣道:「你既然那麼聰明,你猜不猜得到我為什麼要耗費這麼大工夫去借屍還魂?我為什麼不去投胎?我為什麼不去安安分分地以冤鬼的形式存在?」張劍鋒一愣,自己倒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問道:「為什麼?」王宏彬冷冷地道:「你當然猜不到。 今天看上去是你贏了,其實你輸得很徹底,我總會找到辦法打開石門的,石門一開,全校浩劫,你們兩個當然也逃不了。 所有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跟我一樣。 」講到這裏,王宏彬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了,同時他的身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痛苦地扭動著。 張劍鋒目光一閃,竟然跨前一步道:「什麼石門?什麼浩劫?」 「已經沒時間了。 」王宏彬啞聲道:「剛才曬了一會兒太陽,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了。 泡過水的屍體畢竟不容易保存,我……我必須找另外一具……你們知道了我的秘密……咳咳……如果你想知道石門的真相,就將你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奉獻給我吧!」 方才還軟綿綿地躺在地上的王宏彬突然跳起身來,張著十指象餓虎般朝張劍鋒插了過去,小蘭驚叫一聲,拔腿就跑,卻絆到了一塊石頭摔在地上。 「嗷!」一聲痛苦的嘶叫,小蘭悚然回頭,卻見王宏彬抱著頭在地上亂滾一通,張劍鋒仍然立在當地,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張黃符。 王宏彬捂著脖子上的黑印,又驚又怒道:「為……為什麼你會……」張劍鋒冷冷一笑道:「承教了。 在下是終南山弟子,捉鬼是我的老本行。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不要垂死掙紮,乖乖把什麼石門、浩劫的事說出來,我可以讓你超度升天。 」「哈哈哈,沒用的。 終南山又怎麼樣?」王宏彬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一對紅紅的眼珠子閃著寒寒的光:「就算你有本事請得來道教老祖也是沒用的。 不進石門,我就永遠超度不了,永遠痛苦地存在在世上。 所以,我倒寧願跟你一拼。 」話雖這樣說,卻不見他動手,只是站著不動。 張劍鋒心道:「不好!」快如疾風地向小蘭沖過去,那邊身影同時一晃,,張劍鋒剛好來得及把小蘭拉開。 「哇啊啊啊啊!」王宏彬突然仰天長叫一聲,身體慢慢向後倒去,只見迎面卻站著渾身顫抖的警察局長,手裏拿著一根電棒。 原來他得到屬下密報,想獨吞功勞,就自己偷偷地跟了來,不料剛探了個頭,就見一個膚色青白的人呲牙裂嘴向他沖來,大驚之下他順手拔了隨身攜帶的警棒送了過去。 王宏彬倒在地上,一對眸子兀自死死盯住張劍鋒,喘著粗氣道:「你不該攔我,石門一開,你們都跑不了,等著和我做伴吧。 」瞬時,幾屢青煙從身上嫋嫋升起,屍體也迅速變了顏色,一股厚重的屍腐味漸漸彌漫開來。 警察局長手足無措地望望屍體,又望望二人,茫然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張劍鋒道:「你電死人了。 」局長眼皮子一跳,忙辯解道:「可是這根電棒電壓很低,不可能……」張劍鋒道:「李莊同學本來就有心髒病,剛才又在激動中,就算低壓電也足以致他於死地了。 」說完,見局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又不無諷刺地道:「局長真是英明,王心軍果然是被謀殺的。 」局長忙把手一揮,慌亂道:「唔,不是這樣的,是……他剛才阻礙了執行公務,我出於保護國家利益誤傷了他,等會兒我……我會找人來……來……處……處……「說到後來,局長已經語無倫次了。 他膽怯地望了一眼張劍鋒,見他面無表情,喪氣地轉身走了。 直到這時小蘭才鬆了一口氣,驀然發現自己竟緊緊摟著張劍鋒,「呀「的一聲忙不迭放開手,已經羞得滿臉通紅。 張劍鋒卻不注意這些,忙上前去查看屍首,只見七竅流血,果然是溺水死亡後的症狀,正思量這「石門」不知是何怪物,轉眼見小蘭局促不安地站在那裏,遂笑道:「想不到我們的母夜叉也有人追求啊。 」一大團草塊立刻挾著風聲飛來,張劍鋒偏頭躲過,怒道:「你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小蘭道:「那你想怎麼樣?誰叫你笑我?」張劍鋒道:「我為了救你,已經餓得肚皮扁扁的,這樣吧,我委屈點兒,你連午餐一並請了吧。 」「叫你的紅粉知己請!」「你剛才一個老大的草團飛過來,就算有一堆紅粉知己都嚇跑了。 我現在抓不到人,可跟定了你。 」「……」 第五章 「警察局長的事怎麼辦?」小蘭見張劍鋒只是悶悶地低著頭吃飯,跟先前的談笑風生判若兩人,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張劍鋒有氣無力道:「肯定假裝不知道,除非你想坐牢。 」「那麼石門的事呢?」張劍鋒歎了口氣道:「我正為這個頭痛呢,本來想著把它收伏了就沒事了,半路又殺出個石門來。 現在鐵門、防盜門倒是挺多,石門沒有一扇。 你有沒有聽師兄師姐說過這所學校有什麼石門?」小蘭搖搖頭道:「沒有。 會不會是它唬我們呢?」張劍鋒道:「應該不會。 它明知鬥不過我,這樣做對它沒有任何益處,恐怕王宏彬的死真有莫大的隱情。 況且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說到這裏突然默然不語,二人心裏突然想起李莊的死,不禁一陣難過。 張劍鋒勉強咽下一口菜,起身道:「我要找師兄詳細問一下王宏彬死的事情才行,現在也只有從這條線索著手最快,最可惡的是那個什麼爛局長,一個棍子打得它魂魄分體,要不直接抓它來問就可以省掉這麼多麻煩了。 」小蘭吐吐舌頭道:「還想抓它?我嚇都快嚇死了。 那我呢?我幹什麼?」張劍鋒瞪她一眼道:「傻瓜,你當然是回班裏去編一套謊話哄住他們。 人是你叫出去的,現在回來就變成屍體了,不先聲奪人的話你遲早會被當作凶手抓起來的。 」小蘭一聽果然著了忙,連忙結清飯錢出去了。 酒足飯飽,張劍鋒走出櫻園,看看行政樓那邊,估摸著示威活動大概已經結束了,正想往師兄宿舍處走,忽然背後有一人叫住了他:「張劍鋒,你大清早的跟小蘭跑哪兒去了?私奔嗎?」張劍鋒回頭一看,小清正笑吟吟地立在他後面。 張劍鋒笑道:「不要亂猜,就是私奔也不會找這樣的母夜叉啦。 我們只是恰好碰到一起聊些無聊的八卦而已。 」「八卦?」小清狡黠地一笑,右手揚起一份卷宗道:「不知什麼樣的大事張劍鋒同學才不視為八卦呢?」張劍鋒忙定睛一看,頓時哭笑不得,原來是那份驗屍報告,只不知她是怎麼弄了來,料著她冰雪聰明,也瞞她不過,遂低聲把事情經過說了個大概。 小清聽完,嚇了一跳道:「原來事情有這麼嚴重,怪不得你們秘而不宣呢。 小蘭呢?還不回去?班裏恐怕要鬧起來了呢。 」張劍鋒道:「我剛剛把那個傻瓜趕走了。 」小清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我這會子回去人家可能疑到我頭上,幹脆我幫你問一下人看看那王宏彬生前的事吧。 」張劍鋒也覺得合理:「那麼下午五點在這櫻園門口等……」小清趕著打斷道:「我飯卡剛好沒錢了,那就打擾你了。 」一笑轉身離去。 張劍鋒登時吃了個扁,啼笑皆非無言以對。 果然不出張劍鋒所料,師兄正一個人在宿舍大發牢騷,見張劍鋒抬腳進來,「‧恪繃艘簧‧潰骸拔藝飫鋝⒚壞窘湛矗‧閿擲醋鍪裁矗俊閉漚7嫘Φ潰骸八‧純吹窘樟耍課依純純茨忝塹氖就‧峁‧趺囪‧!筆π址呷壞潰骸澳歉鏊瀾濤翊‧尤凰滴頤鞘俏蘩硪‧螅‧娓媒心切┤舜勇ド鹹‧氯ナ允鑰礎!閉漚7嫻潰骸罷庖補植壞醚‧! 王師兄本來是想自殺的,他們當然不相信你的說話了。 」師兄反駁道:「誰說宏彬是自殺的?」張劍鋒無比驚異地道:「是你說的啊,明明是你向學校作證說……」師兄打斷道:「我作了假證,他是突發羊癲瘋死的。 」張劍鋒整個人都呆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沉默間只聽師兄娓娓道:「唉,說起來真是有點不可思議呢。 那天也該我倒黴,剛好坐在他隔壁。 大概九點多吧,我正看著英語,突然桌子發生了顫動,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抬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我周圍的人都沒有異樣。 我還特別看了看他,他安安靜靜地坐著。 我以為我是多心,繼續低下頭去看書。 過沒一會兒,桌子又顫動了,而且動得比上次更明顯。 我迅速抬起頭來四處張望,但仍然沒有任何可疑。 當時離我最近的是他,能夠影響我這麼大的也只有他,因此我很疑心是他在搗亂。 接下來我存了心,表面上是在看書,實際我在不停地用眼角餘光監視著他。 事情終於發生了。 過沒多久,王宏彬身子突然一陣劇烈的抽動,帶動了桌子也是一陣更為猛烈的顫動,我大驚之下,忘了是在監視他,剛想抬起頭來喝問他幹什麼,就只那麼一秒的時間,他又恢複正常了,仍然是那個安安靜靜的王宏彬。 我因為跟他不熟,不敢吱聲,只是繼續觀察下去。 果然,每過一段時間之後,王宏彬的身體就會抽動一陣子,而且有愈來愈烈的趨勢。 我大秫之下,想起兒時唱的童謠:『羊癲瘋,羊癲瘋,手腳亂抖象中風。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抱起書想換個位子,誰知已經來不及了。 王宏彬突然抬起頭,兩個眼珠大大地凸出,充滿了無比驚懼的神色,四處茫然望了望,我正要問他,他卻突然舉起雙手大叫一聲:『不要追我啊——!』全班都被他嚇到了,一瞬間所有目光都齊唰唰射到他身上。 可他好象絲毫沒感覺,暴躁地把桌上的書全部掃到地上後,煞有介事指著後面,聲音顫抖道:『你不要過來啊?我本來不想來的!!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放我回去!!』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大聲道:『快叫救護車,他羊癲瘋發作了。 』王宏彬攸而轉過身來直直地指著我,淚流滿面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看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呆呆立在當地,不知道他胡說些什麼。 有兩個健壯的男生走上來扳住他臂膊將他硬拖出課室,王宏彬一路腳在拼命地亂踢一通,嘴裏還哭喊著不願離開,看上去十分可怖,整個班一片大亂。 剛剛拖出門,王宏彬奮力掙脫了兩個男生,同時快速爬上了陽台,我們都大驚失色,只聽得他哭訴了一聲:『放過我吧——!』從此就陰陽相隔了。 我們怕得要命,王宏彬太過反常了,警察未必肯相信我們的話,有可能反而以為我們謀殺了他,推卸責任這種事學校是做慣了的,所以我們大家約定,向學校報告說王宏彬是自殺的。 」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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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第三部靈堂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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