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祭司進了洞,走的非常慢。 因為這個洞的傳說已經在古陸流傳了很久,所以當時在附近圍觀的古陸人暗中猜測,有人懷疑洞裏面有什麼特殊的加持,有人還懷疑是不是存活著什麼要命的怪物,眾說紛紜。 那個洞的確很怪異,裏面沒有什麼障礙物,洞是通暢的,但外面的光線就是照不進去,火光熊熊,大火烤的周圍的人渾身冒汗,可這麼大的火,也只能把洞內大概七八米的距離映照出來,再遠的地方,就完全被黑暗覆蓋著。 前面幾米遠的地方,西方祭司走的很平穩,什麼聲音都沒有,什麼動靜也沒有。 有人就暗中的嘀咕,他們不懂得什麼自然科學,總覺得任何離奇意外的事情,都跟儺有關,所謂的加持,不可能永遠存在,都有加持失效的時候。 他們認為,部落這一次大舉恢複了中止幾百年的計劃,可能就是感覺洞裏的加持失效,可以動手了。 總之,當時的人都隱隱有種期盼,期盼西方祭司能一直走到盡頭,能把神獨自掌握的秘密給帶出來。 但是就在眾人滿懷希望的時候,走到洞中大概七米左右的西方祭司,一下子不見了。 那個距離,恰好是火光能影射進去的極限。 當時的一幕,圍在洞口的人都看到了。 「你能理解那種突然不見了的樣子嗎?」石頭撓了撓頭,他沒上過學,語言表達能力稍稍欠缺,可能一時間也跟我表達不出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他想了想。 對我做了個手勢,指指自己的胸口,說:「比如說我,本來就坐在你面前的,但我突然就沒影兒了,無影無蹤。 」 「我能理解。 」我知道石頭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就是一個人在眼皮子下面以肉眼都察覺不出的速度突然消失,和一滴水落進了熔爐一樣,根本就沒有過程,等旁觀者反應過來的時候,當事人其實早已經不存在了。 情況發生的很突然,人的確是不見了,毫無征兆。 圍在外面的人,包括那些大祭司在內。 都沒有任何辦法來阻止和挽回這一切。 果然如此,我想起了溫小樓說的話,古陸人對這個洞的探索沒有真正停止過,但他們無能為力,進去的人就永遠出不來。 此刻聽了石頭的講述,我才知道,進洞的人不是死在裏面了,而是詭異的消失了。 事後,古陸的決策層還不肯罷休,最少又暗中組織了兩次隱秘的勘察,他們肯定又派人進了洞,但都無果。 這個洞,就好像一張永遠填不滿的嘴,有多少人都不夠往裏塞。 在這種情況下,古陸部落只能被迫停止對洞本身的勘探。 難怪,古陸的祭司在舉行複活儀式的時候,對洞那麼畏懼,他們是怕距離太近的話,也會跟西方祭司一樣,突然就無影無蹤。 石頭提供的線索都是破碎零星的,猛然一聽,好像知道了一部分過程,但真正的答案,還在霧裏。 不過這也難為他了,一個古陸人能對外人講出這麼多,實屬不易。 我們在這裏休息了大概兩天左右,我想著溫小樓說的三天碰頭的事,但現在也不可能再跑回去跟他碰個頭。 這貨不會講出什麼新意,無非還是鼓勵我全力進洞,給他弄條蟲子出來。 所以我依然留在這裏,等石頭帶路。 石頭雖然軀體有點比例失衡,不過從小都在勞作,底子很紮實,再加上藥和儺的作用,兩天以後,他的傷沒有痊愈,不過行走已經不成問題。 他估計知道我心裏比較急,能正常行走以後,就跟我說,今天可以趁深夜到古陸老村去。 石頭用快要發黴的木薯幹和雜糧熬了一點粥,難喝的要命,我給他分了一個罐頭,兩個人吃飽肚子,就靜養體力,准備晚上的行動。 大概十一點左右,石頭說可以動身了,我們現在朝老村走,估計得一個小時的時間,到老村正好子夜。 古陸人的作息和外界的人不同,在外界,晚上十二點,估計很多人正在吃宵夜,但古陸人卻已經處於深度睡眠。 他帶著我在山間繞行,東拐西拐的路,一會兒就把我繞的有點暈。 但石頭輕車熟路,走的很順。 他估計的沒錯,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們靠近了古陸人真正的棲息地。 這一夜,是難得的晴天,頭頂的月光撒播下來,讓視線比往常更清晰。 我看到了古陸人居住的地方。 他們把自己住的地方稱為老村。 但事實上,這個聚集地的範圍不能用村子來稱呼,要比普通的村子大的多的多。 聚集地在幾座山之間一塊罕見的開闊平地上,平地的兩端豎起了用石頭還有原木構建的牆,像是一個小的城邦。 山間的平地還有兩邊的山腳山腰,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民居,在古代,古陸人經常遷徙,所以他們的建築多為竹木結構,真要被迫遷徙,一把火就能把整個城邦燒的片瓦不存。 看見這密密麻麻的建築群,我的頭就更暈了,幸虧有石頭在,否則。 給我一張路線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何況還有四處存在的暗哨。 「老村外圍的暗哨很多,真正走進去的話,暗哨就少了。 」石頭帶著我小心的朝老村北面的一個角落走去:「你忍一忍,我們從水池進去,這是最安全的一條路。 」 古陸人的這一處聚集地,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這附近沒有河,他們修了一條引水的水路,還有蓄水池。 冬天過去,附近山上的積雪融化,形成季節性的溪流,水源會被引到城內,供居民使用。 這個月份的溫度,跳進水裏就和進了冰窖一樣,冷的人亂打哆嗦,可是為了安全起見,也只能走這條路。 石頭在前,我在後,從水渠跳下去。 然後悄悄的朝前走。 水不算很深,就到膝蓋,順著水渠,又鑽過一道很低的牆,我們已經算是真正進入老村的範圍之內了。 老村裏面漆黑一片,只有四個角各自聳立一座差不多十米高的木樓。 石頭對這裏的地勢特別的熟,從一座一座簡陋的木屋之間輕快的繞行。 慢慢就走到了老村的東部。 老村的東部沒有太多民居,過去,這裏是每年祭神的地方,神壇就在這兒。 地牢距離神壇不是很遠,旁邊十幾座屋子,住的是看守神壇和地牢的守衛。 「我們的祭司都不會住在這兒,晚上的時候,只有一些看守,想要進地牢,就只能想辦法把地牢裏面外面的看守都引到一處,然後試著用儺去控制他們。 」石頭小聲對我說:「這是唯一的辦法。 」 「那就試試吧。 」我心裏也很沒底,如果石頭肯幫忙,我們兩個合力,大概能把普通的古陸人給控制住。 但這個過程中,只要有人突然發覺,那麼就前功盡棄,而且我們倆人也要陷入危險的境地。 嗚嗚…… 就在我和石頭商量著怎麼把看守都引出來的時候,老村的外圍突然想起了急促的號角聲,緊接著,我聽到了連綿不斷的慘叫,從老村左右兩個方向同時傳出。 四角的木樓燃起大火,村子裏囤積草料的地方也被燒了。 我心裏一陣激動,覺得老天太照顧了,本來想著怎麼引出看守,變故就突然發生。 這顯然是有人在攻擊村子。 難道是溫小樓?想來想去,除了他,我也想不出誰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對古陸人發起攻擊。 「停手吧!」石頭聽著號角和慘叫聲,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是方家的人來偷襲了!」 第20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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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冥妻大人是90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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