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打開手機的屏幕,泛出一絲微弱的熒光,端著手機一照,發現這些影子竟然是一些紙人,而且足足有二十多個,分兩排站立,做手舞足蹈狀,似乎是十分興奮。 這些紙人,嘴巴不知道塗了什麼色彩,鮮紅如血,嘴角上揚的誇張,有的甚至已經到了耳根,似乎都是在笑,而且笑的很瘋狂。 在正中間,還有四個紙人抬著一頂紙花轎,看情形,這應該是一隊娶親的隊伍。 而且在隊伍的正前方,有一個人騎著紙馬,身上一席大紅衣,盤領正肩,應該是那新郎無疑了。 誰在這別墅中擺了這麼一隊迎親紙人?而且更令我驚詫的是,這些紙人都畫有漆黑的眼珠。 據說,紮紙人,有一個老規矩,那就是,所有的紙人,在燒掉之前,是絕對不能畫上眼珠的。 因為如果在燒掉之前就點上眼珠,那麼這個紙人,就會有了靈魂,並且不願意被燒掉,如果再得到一定的機會,就會成精做怪。 這個娶親的新郎是誰呢?娶的又是誰呢? 我拿著手機,從紙人身旁經過,來到了那新郎的紙馬前,拿起手機向上一照,驚駭之下不由的倒退了幾步,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新郎面部貼著一張照片,而照片上人,正是陳書凡! 也就是說,這隊紙人是陳書凡的娶親隊伍。 這究竟是誰弄得呢?而他娶得又是哪位女子呢? 我急忙走到中間的那頂華麗的紙轎子前面,紙轎子前,有一席紅紙轎簾,我把手慢慢的伸了過去,觸碰到轎簾的時候,心中有些三分激動,八分惶恐,心也噗噗亂跳,真不知道,這席紅轎簾掀起之後,見到的會是一張怎樣的面孔? 定了定心神,緩緩將這席紅紙轎簾掀起,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雙紅紙繡花鞋,在向上看,也是一身大紅色的嫁衣,紙人的一雙小手重疊的放在胸前。 而在頭上,則蒙著一方絲巾紅蓋頭。 我拉住紅絲巾的一角,輕輕的將其拽落,發現在這紙人的面部,也沾著一張女子的大頭照片。 此女子看樣貌也就是二十四五歲,膚色白膩,一頭大波浪形的金黃卷發,大眼細眉,也算是一個妖嬈美女,不過我從未見過。 我又把這絲巾蓋頭小心翼翼的給蓋了回去。 此時心裏很是納悶,究竟是誰「導演」了這麼一出陳書凡紙人娶親的戲碼呢?是陳書凡的嬸嬸嗎? 正在我疑影重重的時候,忽而在一層小花洗澡的浴室裏,傳出一陣嘻嘻嘻的笑聲,好像是兩人正在玩水戲耍,而且是一個孩童,一個大人,孩童的聲音是小花的沒錯,可大人是誰呢? 我趕忙從樓梯走了下來,轉而走到小花的浴室門前,這是個推拉玻璃門,我拉開一個窄窄的縫隙,向裏一看,小花正獨自在那諾大的搪瓷浴盆之中撩撥著肥皂泡泡呢,而且對著浴盆前方的空氣道:「姐姐,你看我吹得泡泡好不好看?」 我心中一凜,根本沒人,莫不是她正在和鬼說話吧!念動口訣,我用雙指一掃二目,果不其然,只見在浴缸中,還有一個二十左右歲的金發女子,皮膚白膩,大眼高鼻,正是剛才那個紙轎子裏面的女人! 此時,她正和小花拍水嬉戲呢。 潔白的月光透過洗澡間上方的那一層薄薄的琉璃照進來,照在她光滑得如同緞子般的皮膚上,看起來比雪還白,比酥還嫩,她略有些懶洋洋地斜躺在水裏,一邊往潔白的玉肌上撩水,一邊輕輕的吹著五顏六色的肥皂泡泡,與小花逗鬧。 驀地,她將一雙纖秀細長的美腿翹出澡盆,仿佛是在炫耀。 她微扭著頭,斜瞟了我一眼,摩挲著自己的美腿,嬌柔笑道:「你說是你美,還是我美?」 顯然,她知道我的存在,而且,知道能夠看到她。 「你是誰?別墅裏的那些紙人紙馬是你弄的嗎?」我問道。 這女子嚶嚶一笑,呼的一吹,千百泡泡將小花籠罩在內,後者歡快的一陣舞動,顯然,小花已經處於她的某種控制之下。 「我是誰?我是書凡的音樂老師啊。 」她抬起頭,剪水雙瞳迎著月光,兀自呢喃說道,「書凡是我教過的最有音樂天賦的學生了,別人半個學期也掌握不了的知識,他一個月就能純熟,我們經常一起討論琴撚音節,古曲律調,而且,在花前月下,還一起演奏,他撫琴,我吹笛,或他吹笛,我獻舞……那些與書凡相處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的光景。 」 說這些話的時候,這女子眼中滿是陶醉,臉上融滿了幸福,說著說著,她臉色驀地轉陰,話鋒一轉,愁愫盈眉,「可是,上天卻這麼不公!書凡一個這麼好的學生,居然英年早逝!沒有了書凡,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說道這裏,她激動的向浴缸裏一拍,激起千朵漣漪。 「老天想把我們分開,可是我偏偏不,就算做鬼,我也要和書凡在一起,所以,我穿上了書凡為我挑的一件衣服,從那高高的地方跳下,或去天堂,或去地獄,追求書凡的蹤跡。 」 此時,我倒是忽而想起了一則很久之前的消息,據說這市裏某大學的一個音樂系年輕女老師,跳樓自殺,而跳樓原因不明,難不成她就是那個音樂系的女老師吧。 而且,聽她的話口,好像是為陳書凡殉情而死的。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我問道。 第7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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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夫不溫柔》
第7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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