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興和問道:「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 張顯凡說:「我認為十有八九他們去了西方頭上。 」 「何以肯定就是西方頭上,不會是北方頭上嗎?」 「第二天一早,有人在路口拾到一床七成新的棉被,上面繡有『朱子湘』的字樣,那路口在朱子湘家的正西方向,所以可肯定他們去了西方頭上。 至於七成新的棉被為何被扔掉,可能是這樣的情況——一開始並無目標,帶上棉被是為了禦寒,後來他二人商量好了要去遠方避禍,帶上棉被就容易暴露,才棄於路口。 」 蔣興和點頭:「這分析有幾分道理,你有何打算?」 張顯凡說:「無論他們躲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們尋回來交給蔣老板,既然已經確定了方向就好辦,我估計他們近則躲在靖州,最遠是去了貴州,這條驛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多,只要留心應該不難問到。 」 蔣興和說:「你去賬房支點盤纏,此事不宜久拖,應速去辦理。 」 張顯凡道:「我明天一早就動身,今天是特向你辭行的。 我不在都梁的時候,如果想了解蕭家的情況可向一個名叫蕭金平的人打聽。 我已經跟他說好了,或許他會主動找上門來。 」 次日一早,張顯凡就帶了盤纏,騎上棗紅馬望西而去,其時,朱子湘師徒離靖州已經只剩半天路程。 卻說張顯凡走後的這天中午,李施煙引了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來見蔣興和。 一進書房,這漢子就對蔣興和說:「我叫蕭金平,是蕭家的莊戶,也是張顯凡的朋友。 」 蔣興和和顏悅色地指著一張椅子說:「坐。 張顯凡在我面前提起過你。 」 蕭金平說:「我是下人,不敢跟蔣老板平起平坐,站著說話就可以了。 我今天來是有要事相告——由於大老爺愛面子,不肯道出實情,那些失蹤莊客的親人見不到親人都上門向東家要人。 大老爺被逼得走投無路,就謊稱二老爺領著他們下雲南修公路去了。 那些人一聽,就覺得東家賺了大錢,這個說家裏老人病了,那個說當家的不在快斷炊了。 大老爺這次從雲南回來還欠了一大筆債,說是不及時償還就要見官。 到了這一步,他昨晚與老管家商量,決定把南鄉那八十畝上等好田賣了應急。 今天一早就派老管家尋找買主去了。 」 李施煙插言道:「這麼大一片田,誰買得起呀,他為何不來找我們呢?」 蕭金平說:「我也是這樣說,大老爺就是愛面子,認為兩家原來是兒女親家,可能是賭氣吧。 」 蔣興和道:「你們東家出了事,工人的工資沒欠吧?」 「上個月按時發了,這個月才剛開始,情況還不知道呢。 」 蔣興和又問道:「你的工資是多少?」 「每月兩個大洋。 」 蔣興和轉對李施煙說:「跟賬房說一聲以後每個月給這位蕭師傅四個大洋。 」 蕭金平一聽,撲通跪了下去:「蔣老板是我的再生父母,今生今世當牛做馬我要為您效勞。 」 蔣興和說:「下去吧,以後來這裏不要讓人知道。 」 蕭金平走後,李施煙說:「東家,這可是一條十分重要的信息,蕭家在南鄉的那八十畝田是旱澇保收的上等好田,若不是萬不得已,是沒人肯賣的。 」 蔣興和點頭:「南鄉的田我做夢都想,這機會確實難得,問題是蕭子儒不願意賣給我。 」 李施煙說:「蕭子儒是書呆子,對付他不難,他好面子你就給他面子——主動出擊,不等他開口就提出要求,這種人不精於生意,也不會漫天要價。 」 蔣興和覺得此法可行,又耐心等了一天,待南鄉那邊的風聲傳到止戈亭時,他才領了李施煙乘坐大轎去到蕭家大院。 蔣興和的造訪令蕭子儒大覺意外,為了顯示他的官宦世家身份,有意遲遲不出來,只令下人把蔣興和引至後堂的會客廳。 會客廳布置得頗為雅致,壁上書畫較多,有米芾、玉鐸墨寶,也有現代書畫家題贈的字畫,內中竟然還有於右任贈給他的條幅,出自李白詩,道是—— 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遊, 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仍憐故鄉水,萬裏送行舟。 蔣興和於書法雖無造詣,但因做的是古懂生意,長期浸淫其中,亦頗具眼力。 於右任這幅草書間用篆、隸筆法、中鋒圓筆、圓中寓方。 雖字字獨立,但筆意相連。 結體寬博,任意揮灑,大氣天成,實為藝術珍品。 第9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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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秘笈》
第9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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