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念我的女兒凱蒂。 她的學年分為四個部分,而我所在的大學采用的是學期制,所以我們不會同時放春假。 就連我的寵物貓博迪也留在南方,沒有和我一起來。 它不喜歡坐飛機,所以每次乘坐飛機,它都會大聲表達它的抗議。 由於這次在魁北克停留的時間不到兩周,我就決定把它留在南方。 當我拿著火柴准備點燃引火的木頭時,我想到了火。 在最初的時候,人類的祖先猿人學會了使用火。 近一百萬年以來,人類一直在使用火,用它狩獵、燒飯、取暖、照明,這是放假前我在最後一節課上講的內容。 我想到了我在北卡羅來納州的那些學生。 當我正在忙著尋找伊麗莎白·尼科萊特的遺骸時,他們正在進行期中考試。 正當這些學生們離開學校、忙著去海灘嬉戲時,他們的試卷將會通過隔日送達郵件於明天寄送到我這裏。 我關上燈,看著火焰舔著木頭,在木頭中間盤旋、扭動。 陰影隨著火焰在房間裏飄蕩著,舞動著。 我聞到了松木的香味,聽到了濕氣嘶嘶的響聲以及濕氣濺落到木頭表面而發出的爆裂聲。 這也是火的魅力所在。 它調動了人類的許多感官。 我又回想起了兒童時代的聖誕節和夏令營。 火,上天給人類的一個如此危險的恩賜。 它既可以給人以安慰,重新點燃平靜的記憶,也可以殺人。 今天夜裏,我不想再去想聖喬維特鎮的事情。 我看著雪在窗台上積聚,我的學生也許正在制訂他們在海灘上第一天的遊玩計劃。 正當我與寒冷與冰凍抗爭時,他們卻在做防曬的准備。 我也不想想這些事。 我想到了伊麗莎白·尼科萊特。 她曾經是一個寂寞的人。 「女沉思者」,金屬銘牌上是這麼寫的。 可是,在過去的一個多世紀裏,她已經什麼也沒有沉思了。 如果我們找錯了棺材,那該怎麼辦?看來,這也不是我現在要想的事情,至少在今天夜裏是這樣的。 再說了,伊麗莎白跟我也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我看了看時間,九點四十分。 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凱蒂當選為「弗吉尼亞小姐」。 盡管同時攻讀英語和心理學兩個學位,而且保持著三點八分的年級平均成績,她卻從未脫離社會。 星期五晚上,她從來都不會待在家裏的。 作為一個天生的樂天派,我把電話拿到壁爐邊,給在夏洛茨維爾的凱蒂撥打電話。 在電話鈴響第三聲時,凱蒂接了電話。 在我的預想中,回答我的應該是她的語音留言信息,所以當我聽到她本人的聲音,我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媽媽,是你嗎?」 「是的。 喂,你在家裏做什麼?」 「我鼻子上長了一個倉鼠那麼大的痘痘。 太難看了,所以沒出去。 你在家裏做什麼?」 「你一點兒也不醜。 不要再說痘痘了。 」我背靠著一個軟墊,並把腳放在壁爐邊,「這兩天我一直在尋找死屍,太累了,懶得出去。 」 「你不說我也知道。 」她那邊傳來玻璃紙沙沙作響的聲音,「這個痘痘特別大。 」 「它會消失的。 西拉諾怎麼樣?」凱蒂養了兩只老鼠,一個叫坦普爾頓·貝熱拉,另一個叫西拉諾·貝熱拉。 「好多了。 我在寵物店買了點藥,每次給它滴上一滴。 它已經停止分泌那種像鼻涕一樣的東西了。 」 「好。 它一向都是我的最愛。 」 「我想坦普爾頓也知道這一點。 」 「我以後會盡量小心一些的。 還有什麼新鮮事嗎?」 「也沒什麼。 我和一個叫奧布裏的男孩出去玩了。 他很酷。 約會的第二天還給我送來了玫瑰花。 明天,我要和林伍德出去野餐,林伍德·迪肯,大一,學法律的。 」 「你經常這樣稱呼他們嗎?」 「什麼?」 「名字。 」 她並沒回答我的問題。 「哈莉姨媽打電話過來了。 」 「嗯?」我妹妹的名字總是讓我多少有點恐懼,就像一桶釘子剛好裝到桶沿處一樣。 「她正在做氣球或者其他生意。 事實上,她打電話是為了找你。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 「怪怪的?」即使在正常情況下,妹妹的聲音就有點怪怪的。 「我告訴她說你在魁北克。 明天她可能會打電話給你。 」 「好。 」我求之不得。 「哦,對了!爸爸買了一輛RX-7型馬自達汽車。 那車真是棒極了!不過,他不讓我開。 」 「是的,我知道。 」我那分居的丈夫正在經歷著一場輕度的中年危機。 那邊有點猶豫。 「事實上,我們剛剛打算出去吃比薩。 」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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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死亡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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