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法術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我用桃木劍挑著黃表紙圍著香案走了一圈,然後將黃表紙放到香案正中,拿起菜刀,剁下那只活雞的腦袋。 為什麼一定要剁掉活雞的腦袋呢? 這裏是有講究的,因為這個法術請的神除了天官老爺之外,還有一個是金雞神。 所以,雞血破桃花這個法術,必須要用一只活雞斬殺,取其腦袋和鮮血。 雞頭是用來壓住寫有黃表紙的生辰八字,這叫金雞神破桃花。 而雞血則是用來侵泡作為法術媒介的項鏈。 不過,這個侵泡的時間是有規定時辰的,一般是在二十四個時辰,也就是四十八個小時以上。 看到這裏,也許有些朋友會說,你這個雞血破桃花的法術,跟降頭、巫術有些相似啊?你若這麼想,也可以,雞血破桃花這個法術本就是道教旁門的東西,有些偏邪。 但和降頭,巫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下降是要倒黴的,使用巫術也要承擔一定的後果,而我這個法術並無禁忌,換一句話說,施法我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法術到這裏,基本上也快結束了,剩下的無非是答謝神靈,說一些收場的話。 但是,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准確的說應該是邪念。 因為我想在這個雞血裏邊加一點東西陽精,也就是男人的精子。 為什麼要加入陽精呢?這裏涉及到另一個法術,第鬼煞。 第鬼煞是一種害人的法術,從名字上就可以看的出來,它的施法過程,跟雞血破桃花的過程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加了一個男人的陽精,和雞血傾倒的路口不同。 我若往這裏頭加點東西,那麼這個法術將會神不知,鬼不覺得將劉芳殺死,而我也不需要付任何法律責任。 即便將來劉芳的死訊傳來,胡中正也沒法去公安局舉報我,畢竟擺陣殺人這事,在崇尚科學的當今,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不足以成為警方懷疑我的證據,更不足以就此認定人是我殺的。 這樣一來,可謂是最完美的結局,劉芳死了,那麼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我越想越為心動。 這一刻,我的腦海中,仿佛有兩個不同的聲音在說話。 一個說,動手吧,殺了劉芳,你就可以解脫了。 另一個說,你不能這麼做,劉芳是無辜的,你答應過他老公要給他找一個好男人,不能食言啊。 殺,還是不殺,我一時間難以抉擇。 就在這當口,從門外傳來一個極為蒼老的聲音:「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 這聲音不大,聽我在的耳朵裏卻如晴天霹靂,讓我恍若醒悟。 他說的沒錯,禍福不是上天賜予的,是我們自自己招來的,倘若我今天圖一時之快,殺了劉芳,損了陰德,那麼他日我必將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 一念及此,我連忙抱拳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為之一禮,口中說:「多謝前輩指點。 」 「前輩不敢當,只要小施主不要再罵老道是騙子就行了。 」聲音一落,一個身著道袍的老頭推門走了進來。 乍一看,吆喝,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瞅,頓時有些冤家路窄的感覺,這個道士竟然是我在王家遇到的那個老神棍雲龍子。 對於雲龍子的忽然現身,我感到十分詫異,甚至有些不解,我不知道他的到來是有意為之,還是偶然湊巧。 如果是湊巧的話,這個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可要是有意為之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複雜了,這說明他一直在跟蹤我。 他跟蹤我的原因是什麼?又想達到什麼樣子的目的呢?這些問題一個個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不過,這會功夫,我已經沒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粗黃香,已經所剩無幾了。 在道術中來講,黃香是計時,也是敬神,倘若一炷香內沒有完成這個法術,則意味著失敗。 當下,我也不敢怠慢,連忙沖老道點點頭說:「道長,您請稍等片刻,等我施法完畢,再行敘話可好?」 我本以為老道肯定會說行,結果這廝直接擺擺手說:「別浪費時間了,沒用的,這事已成定局了。 」 老道說話的口氣,跟我父親是一個腔調,這讓我意識到事情只怕是真的改變不了了。 但我並不打算就此認命,因為我始終相信人定勝天。 老道見我態度堅決,也不相勸,猶自點上一根香煙,站到了一旁,看我施法。 按照道上的規矩,他這麼做已經是犯了大忌,但我並不在意。 因為這法術已經到了結尾的狀態,他也未必能夠瞧出什麼名堂來。 片刻之後,法術施展完畢,我將項鏈泡在碗裏後,然後對著香案坐東朝西拜了三拜,口中道:「感謝天官老爺給我法力助我做法,……助我破劫,弟子三叩首聊表敬意。 」 磕完頭後,我拿起放置在旁邊的水果,恭敬的擺放在香案上,靜等黃香的燃完。 二分鐘後,黃香燃燒完畢,我指著那個泡有項鏈的血碗對胡中正說:「胡老板,項鏈侵泡四十八小時候,你用清水沖洗一下,讓劉芳帶上即可。 那雞血嘛……」 說到雞血,我生怕他忘記這最為關鍵的一點。 於是加重語氣,提高聲調,說:「胡老板,你一定要記住,在淩晨十二點整,倒到馬路上,能有車壓的地方就行,盡量不要在三岔路口,十字路口。 」 胡中正連連點頭,而老道則是臉色陡然一變,頗為吃驚的望著我,脫口而出:「你會邪術?」 邪術是業內不齒的一種法術,大多數以害人為主,作法通常選擇的路段是十字路口、三叉路口,丁字路口。 我見老道憑借一個路口就斷定我會邪術,心裏頗為吃驚,但表面上卻依舊裝作十分茫然,外加不解的神情瞅著老道說:「道長,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雲龍子老道看我避而不答,也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隨即話鋒一轉,接著便說:「你不是想聊聊麼?那跟我走吧。 」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一個河邊,我不知道他帶我到這個河邊是什麼意思,但我也沒問,這對我來說,只不過僅僅是一個可供聊天的場所而已。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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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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