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大小,偷的性質是一樣的。 如果你真有決心改變自己,你把蛋糕交出來。 」 「不!」傑德用手捂住口袋。 「你交不交?」我進逼道。 「不,我想嘗嘗那蛋糕的甜味。 」 「你不能花錢去買?」 「我下次去買,但這次我一定要吃。 」 50歲的傑德絕非低能,但他的行為是如此幼稚,到底是誰之過呢? 傑德的父親一輩子勤勞工作,但其兒子卻如此懶惰。 傑德從小也沒有受過虐待,我實在是不明白傑德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人生。 「傑德,你父親如此勤快,你卻如此懶惰,你們父子為何如此不同呢?」我止不住問道。 「我父親是工作狂,我是盜竊狂,我們父子不都是狂?」傑德的幽默實在讓人感覺很怪異。 「你不但是盜竊狂,你還是吸毒狂、貪食狂。 」 「我曾經還是一個手淫狂。 」傑德居然不打自招。 「怎麼個手淫狂呢?」我問道。 「你知道嗎,吸了可卡因後,人的性欲會變得發狂。 我曾經每天手淫10到20次。 那時,我很少吃飯,身體精瘦,每天只想著吸毒、手淫、找女人。 」 傑德的生活便是如此荒唐。 如果你說傑德沒有品位,那也不見得。 作為票販子,曼哈頓百老匯那些世界聞名的表演,傑德看過的比誰都多。 在他家裏,他收藏了無數和世界明星的合影。 但現在的傑德內心空虛,生活貧瘠,雖然吃穿不愁,但活得猶如行屍走肉,一具標標准准的資本主義的行屍走肉。 「傑德,你難道不想在你的生活裏安排任何有意義的事?」我對傑德這樣的患者實在無計可施。 「我不喜歡看電影。 即使到了博物館,我看那些世界名畫時的感覺就像白癡。 百老匯的音樂和歌舞劇,我也看厭了。 要我去工作,我可沒那份閑心。 」 「你是不是不願放棄你的社會保險金?」 「對啊,如果我去工作,我就會失去每月600美元的社會保險金,所以我不但不能去工作,我還要保持生病。 如果我連病都不生,我的社會保險金也會失去。 」 傑德的坦誠表白使得我相信,我希望他能夠自立的願望和他的懶漢哲學根本沖突。 對這樣一個生活在資本主義社會保險體制下的懶漢,心理治療也成為一種玩笑。 「傑德,如果你甘願如此生活下去的話,這是你的人生選擇,我沒有辦法來要求你改變你的人生哲學。 如果說你為了每月600美元的生活保險金而甘願生病還有些道理的話,你前面不願放棄那一塊偷來的蛋糕的行為叫我對你失去信心。 」 「博士,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想放棄對我的治療?」傑德有點焦急的樣子。 「如果你毫不悔改,我這個博士有什麼用呢?我看對你最好的治療方法是把你關進監獄,在那裏,你想吸毒也沒得吸,你想偷東西也沒得偷。 」我的內心真的有此想法。 「那可不能開玩笑的。 我如果進了監獄,那幫強奸犯一定會把我給強奸了,我可不願意進監獄。 」傑德的回答實在讓我哭笑不得,他怕進監獄是因為怕被強奸。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美國的監獄倒是一個有趣的地方,我想決不會有中國的犯人擔心在中國的監獄裏被強奸的。 美國的監獄實在讓人感到好奇。 「你不想進監獄,那麼你也該在現實中好好生活呀。 」我因勢利導。 沒想到傑德居然對我說道:「博士,我原以為我到你這裏看病,你收了州政府為我出的診療費,你應該感謝我,請我吃飯才對。 你倒好,口口聲聲想把我關進監獄。 」傑德的原始邏輯實在是叫人哭笑不得。 大家原以為社會主義大鍋飯是養懶漢的溫床,沒想到在資本主義競爭最激烈的曼哈頓,照樣也是養懶漢的溫床。 懶漢的生存力之強,和曼哈頓地鐵裏肮髒的老鼠一樣,總能夠找到存活的方法。 第七節 幸虧有了神的力量 蒂雅是一個標標准准的白種美女,她的臉龐有著希臘雕塑一般的美,一襲秀發瀑布一樣披灑下來。 當她坐在第五大道心理治療中心的前廳的時候,她的美豔和其他不修邊幅的患者相比猶如黑夜裏的一顆明星。 蒂雅在我面前坐下後,開始講她的迷亂人生。 從小父母就離異的蒂雅由母親一手帶大。 她的母親脾氣暴躁,對蒂雅竭盡語言和身體虐待。 蒂雅從小就生活在分裂性的兩極世界裏:一方面,她的自然的美麗總是獲得旁人的贊揚;另一方面,她的母親對她的虐待,使得她始終生活在自卑的陰影裏。 而生活在一個沒有男人的家庭,她對男性的渴望和了解又是混沌不清的。 蒂雅高中畢業後上了兩年大學便輟學了。 當她開始工作後,她無法對任何工作保持恒心,和男人的交往也是無法深入,只是泛泛而交。 在現實生活中得不到真正的滿足時,蒂雅迷上了毒品。 「那時,我的生活裏除了毒品以外什麼都沒有了,我成了毒品的奴隸。 」蒂雅雙眼無神地看著我。 「毒品的奴隸?」我只是簡單重複她的話。 第2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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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黑洞·曼哈頓心理診所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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