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就在師傅身邊。 」年輕人抹著眼淚道。 「你先起來隨我進屋再說。 」潘俊說著揮手散盡家丁,然後帶著子午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歐陽雷火愣在原地,這時潘俊停下步子清了清嗓子對歐陽雷火說道:「您要不要跟進來一起聽聽?」 「好。 」他回答得幹淨利落,然後對孫子說,「你去看住那個日本人。 」事實上潘俊說那個日本人最快也要三天之後才會蘇醒過來,現在就是不看著也不會逃走,但是因為有了上次在山穀之中的教訓,此時他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男孩聽到之後立刻點了點頭,小跑著向日本人所住的屋子奔去。 子午坐在潘俊臥室的椅子上,潘俊對他說道:「子午,這位是新疆火系家族的歐陽雷火前輩,你應該叫世伯的。 」 子午連忙站起身來作揖道:「世伯。 」 歐陽雷火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之後望著潘俊說道:「他是誰的弟子?」 「馮萬春。 」潘俊淡淡地說道。 歐陽雷火一聽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那個小子的徒弟啊。 」潘俊瞥見子午聽到別人稱自己師傅「小子」的時候眉頭皺了皺,顯然很不願聽。 「嗯?你剛才說他被捕了,怎麼回事?」歐陽雷火問道。 「我也只是知道他現在被關在京師第二監獄的天字號牢房之中。 」潘俊說著扭過頭望著子午問道:「子午,你師傅被捕的時候你就在他旁邊是嗎?」 「嗯,嗯,」子午連忙點頭道,「師傅是一周前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日本人伏擊的。 當時他見勢頭不對,於是告訴我們分頭行動,他引開日本人,讓我逃生來找您,並把這個交給您。 」說著子午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潘俊。 潘俊展開紙條,上面寫著:琉璃廠,恒遠齋,金無償。 潘俊看完之後將紙條遞給了一旁的歐陽雷火,歐陽雷火看過之後皺了皺眉頭。 「你知不知道那些日本人為何要伏擊你們?」潘俊問道。 「我也不清楚,可是我早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了。 」子午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什麼預感?」歐陽雷火搶在前面問道。 「很不好的預感,師傅好像一直行蹤特別詭秘,很多事情就連我也不知道。 」子午說道。 「行蹤詭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歐陽雷火大聲問道。 「三年前,三年前師傅去了一趟吉林,從那裏回來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晚上經常被噩夢嚇醒,他解散了門徒只留我一個人在他的身邊,而且他總是自言自語地說自己在贖罪,即便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 」子午的話讓潘俊頗為好奇。 「你師傅有沒有說過他是在為什麼事情贖罪?」潘俊的話一說完,便瞥見歐陽雷火瞪了自己一眼。 「不知道,師傅從來不說這些。 最近這段時間他好像和一個姓賈的漢奸來往很密切。 」子午說到這裏,只聽歐陽雷火「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狗娘養的臭小子,竟然和漢奸勾勾搭搭,就算是死一千次也是活該!」 「您先別急躁,事情還沒有弄清楚。 」潘俊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聽歐陽雷火大聲說道:「還不清楚?這狗日的小子一定是和他們分贓不均,最後狗咬狗。 」 「不,絕不可能,師傅不是那種人。 」子午站了起來橫眉冷對地說道。 「你懂個屁啊。 」歐陽雷火毫不客氣地說道,「他就是一個土匪坯子。 」 「你不能這樣說我師傅。 」說著子午已經拉開了架勢。 「怎麼著?兔崽子,你還想和我過兩招?」歐陽雷火握緊拳頭怒道。 「好了。 」潘俊第一次吼道,「我相信馮師傅絕不是那種人,其中一定還有什麼隱情,昨天我在大牢中見過馮師傅,他也曾告訴我去找紙條上的人,他說這件事關乎所有驅蟲師的命運,我想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 送走他們二人之後東方已經顯出了魚肚白,潘俊站在窗口,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馮師傅會和漢奸同流合汙,也許所有的答案都能在這個金無償的身上找到吧。 他狠狠地握緊拳頭,手中的那張紙被他揉成了碎片,一點點從指間飄落。 忽然一聲巨響從東邊傳來,那正是琉璃廠所在的方向。 潘俊手微微一顫,剩下的紙片全部從手中脫出。 歐陽雷火聞聲趕到潘俊臥室前面喊道:「你聽到剛剛的那聲巨響了嗎?是不是打仗了?」 潘俊未開口,因為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襲上心頭,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正好與急匆匆的管家潘璞應了個正著,潘璞四十多歲,身材魁梧,皮膚黝黑,是個山東漢子,他見到潘俊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 「怎麼了?剛剛那聲巨響是怎麼回事?」潘俊問道,木系潘家一直崇尚中庸,做事講究的是不急不躁,泰山崩於面前也會巋然不動。 但是今天潘璞的舉止卻很讓人出乎意料。 「少爺,剛剛我經過琉璃廠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巨響,之後燃起了大火。 」潘璞此時長出一口氣說道,語速漸漸平緩了許多。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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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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