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沒有。 龍卷風和地震是最難預警的兩種自然災害。 」 「隨著全球氣候的變化,南中國海也漸漸成了龍卷風頻發的海區,這對我們是個很大的威脅。 」 「怎麼?航空母艦還怕龍卷風嗎?當然,它肯定能將甲板上的飛機都卷走。 」 「陳博士,你可想得太簡單了,」同行的哪個海軍中校說,「航母的結構強度一般只能抗住F2級龍卷,如果與再大一些的龍卷風接觸,它的主甲板就會被折斷,那可是滅頂之災!」 被龍卷風吸上天空的海水開始落下來,形成了一場劇烈而短暫的暴雨,雨中還有幾條活魚落到島上,成了我們的晚餐。 夜裏,我和上校在海灘上散步,星空很清澈,讓我想起了那個泰山之夜。 「你退出球狀閃電研究項目,林雲很難過,這個項目確實離不開你,所以我自告奮勇地來勸你回去,並對林雲保證我能成功。 」江星辰說。 海上夜色很重,但我能想象出上校的笑容,能為戀人承擔這樣一個任務,的確需要極端的自信,但從另一方面看,這裏面也許包含著連他都沒有意識到的林雲對我的某種輕視。 「江上校,那是一個沒有希望的研究。 」我對著夜中的大海長歎一聲。 「林雲告訴我,那次俄羅斯之行對你打擊很大。 其實,也不要被他們那種巨大投入和長周期嚇住,從林雲回來後的介紹,我看出一點:蘇聯人是在用僵化的武器研究機制來研究自然科學界的一個基礎課題,其過程中不免缺少新思想,缺少想象力和創造力。 」 江星辰這不多的話切中要害,而且將球狀閃電的研究歸於基礎科學,也是需要一定遠見的。 「再說,球狀閃電曾是你准備終生探索的目標,反正林雲是這麼告訴我的。 如果真是這樣,就不要輕言放棄。 比如我,理想是成為一名搞軍事戰略研究的學者,由於種種原因走上了現在這條路,雖然坐在這個位置,心裏還是很失落。 」 「讓我考慮考慮吧。 」我含糊地說,但接下來的談話,讓我明白事情遠比想象的要複雜很多。 「共事這麼長時間,你對林雲應該有所了解。 她的思想性格中有某些……危險因素,我想讓你幫助她避免這種危險。 」 「你說的危險,是指對她自己,還是對……別的方面?」我很迷惑。 「都有。 我告訴你一件事吧:中國加入國際反地雷公約的時候,林雲正在讀碩士,她聲稱這個舉動是十分錯誤的,因為地雷是反侵略武器,更是窮人的武器。 後來在讀博士的第一年,她居然自己研制新型地雷了,她和兩個同學一起,用他們的納米實驗室的設備來幹這事。 她的目標是搞出一種傳統的工兵手段無法探測的地雷,這是反地雷公約嚴格禁止的。 她幹成了,那種地雷看上去很簡單。 」 「我看到她的車裏掛著一節竹子。 」我插嘴說。 上校不以為然地一揮手:「不不,與她的創造物相比,那小東西只是玩具。 她發明的是一種液體地雷,看上去只是無色透明的液體,但實際上是經過納米技術改造的硝化甘油,去除了這種液體炸藥對振蕩的敏感性,卻增加了它對壓力的敏感性,所以這種液體存儲時的深度是嚴格限制的,盛裝它的容器分成許多互不相通的層面,以防底部液體因壓力過大而被引爆。 把這種液體潑到地面上,就算完成了地雷的布設,在這塊地面上行走就會引爆炸藥,殺傷力很大,傳統的工兵根本無法探測。 她向上級推薦這種地雷,請求裝備部隊,理所當然地受到了嚴厲的批評,她發誓一定要讓人們從戰場上看到這種地雷的潛力。 」 「從她對武器,特別是新概念武器的迷戀上看,我是能想象到這類事的。 」 「但下面的事你就很難想象了:在去年上半年智利和玻利維亞的邊境沖突中,出現了這種地雷,造成了很大的殺傷。 」 我吃驚地看了大校一眼,意識到這事的嚴重性。 「更令人難以想象的是,敵對雙方,智利和玻利維亞軍隊都使用了這種地雷。 」 「啊!」我停下腳步,震驚變成了恐懼。 「可她……她只是一名少校軍官,能有這種渠道嗎?」 「看來她沒同你談過自己更多的情況,她同誰都很少談這些。 」江星辰看著我,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目光,但一定意味深長,「是的,她有這種渠道。 」 回到帳篷後,我睡不著,就把帳篷拉開,看著外面的燈塔,期望她那有規律的亮滅能產生催眠作用。 我成功了,在漸漸模糊的意識中,燈塔的塔身漸漸消融在夜色裏,最後只剩下那團一亮一滅的亮光懸在半空中,亮時看到它,熄滅後就只剩無邊的夜。 我隱隱覺得它很熟悉,有一個小聲音,像是從深海中浮出的水泡般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它說:那燈本來就在那裏的,但只有亮的時候你才能看到…… 腦海中電光一閃,我猛地坐了起來,就這樣在海濤聲中呆坐了很長時間,然後,我推醒了江星辰。 「上校,我們能不能馬上回去?」 「幹什麼?」 「當然是研究球狀閃電!」 第10章 林峰將軍 第2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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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狀閃電》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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