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科學家們早就發現,流感病毒的最初宿主正是野鴨,它們在遷徙期間把流感傳播到世界各地。 難道他立即站起來,向鴨群潛過去,但鴨群早就發現了他,它們聒噪著飛上天空。 皇甫林咬咬牙,幹脆駕機上天,象一只鷙鳥一樣撲向鴨群,鴨群恐懼地尖叫著四散飛走,他用直升機再把它們圈過來。 混戰一會兒,鴨群的飛行已漸見遲緩。 他瞅准一只野鴨窮追過去,等到直升機與野鴨並行時,他歪過身子,一把扯住那只野鴨的翅膀把它拽進機內。 他用兩腿夾住野鴨,掏出手絹把鴨子綁起來,然後就急急向舒赫特軍營飛過去。 陳大中教授這幾天已略為松閑。 疫苗生產已走上正規,不用他多操心了。 生產的疫苗經過在科威特城區的試用,效果很好。 這天,他靜下心,想同國內的妻子通一次電話,來科威特已經六天了,他還未向家裏報一聲平安呢。 妻子剛在那邊喂了一聲,忽然專家組的山口川夫急急走進來: 陳先生!陳先生! 他的表情十分驚慌,陳大中心房猛然緊縮。 他知道山口川夫一向鎮定,不是萬分緊急的情況,他是不會這樣失態的。 他趕緊對電話說了一句: 又有緊急情況,稍後我再回話吧。 就掛上了電話。 山口川夫急急說: 艾哈邁迪、舒韋赫等地的病毒樣品送到後,我仔細作了檢查,它們與首都科威特的病毒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異。 他補充道:這個結果我已複核過,你看,這是放大十六萬倍的病毒照片。 兩個人苦笑著面面相覷。 每種病毒都有自己獨特的外殼,人類的抗體是特異性的,每種抗體正好與相應病毒子粒的抗原決定簇外形吻合,於是就能中和掉它的毒性,恰象一把鑰匙開一把鎖。 照片上,各地天花病毒的外形是一樣的,僅抗原決定簇有人眼不易察覺的變化,但正是這點變化足以使他們已生產的鑰匙失效。 這就是說,一切又得從頭開始。 但在新疫苗試驗成功之前,變異病毒足以殺死一半科威特人,並蔓延到世界各地。 陳大中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這一點。 他知道,病毒由於構造極為簡單,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產生變異。 流感病毒是最易變異的,它通過體內八條DNA短鏈的排列組合,每十幾年就能隨機產生一種致病病毒。 但天花病毒在變異性上屬於中等穩定程度,他們不該在短短幾天內發生這樣大的變異啊。 陳大中呆呆在立著,大腦中飛快地思考。 是不是因為從太空來的病毒,其變異性本身就十分凶猛?抑或這多種病毒是在實驗條件下逐步分化變異的,現在被人同時撒播到科威特不同地區? 他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是這樣一個用心周密、心地陰毒的對手,那麼現代醫學傾其全力也難以對付。 外面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一駕小蜻蜓單座直升機落在院內,未等旋翼停止轉動,皇甫林就急急跳下來,手裏拎著一只野鴨跑進屋: 快點檢查,我懷疑是它把病毒帶進科威特! 山口川夫一句話也沒問,接過野鴨就到顯微鏡室去了。 他從鴨嘴中刮出一點粘液,放在觀察鏡下。 隨著調焦過程,那些圓圓的周邊長有小凸起的天花病毒變得清晰起來--又是一個新種! 等他拿著結果返回,代首相貝克爾也匆匆趕到了。 從山口川夫的神色,大家已看到了結果,皇甫林苦笑著說: 其實,不用鏡檢我就知道了結果。 我發現鴨頭的皮下植入了一個綠豆大的東西,喏,就是這個。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很小的立方塊。 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但估計它是控制野鴨定向功能的。 那些野鴨的行為很異常,它們似乎喪失了方位感,神情亢奮,暈頭暈腦。 山口川夫說:對,它們攜帶大量的天花病毒,而且是我們尚未檢查到的一個新種。 天花病毒不能使鳥類患病,它是只是作為中間宿主。 貝克爾忽然想起一件事: 漢塔病毒!伊拉克在一月前為全體人民注射了漢塔病毒疫苗,只有庫爾德人除外。 看來,這所謂的漢塔疫苗一定就是天花疫苗,他們那時就已經預謀好了! 屋內氣氛十分沉重,他們甚至感到一種深深的屈辱,一個頭腦簡單的狂人編造了一個慧星的神話,把全世界蒙騙了將近10天--對於現代戰爭來說,10天足以把一個國家從地圖上抹去。 現在答案揭開了,它是那樣明顯,那樣無可置疑,各種事實都在向這個答案靠攏。 可是,在這個中國人拎著野鴨闖進屋裏之前,為什麼沒有人想到這一點? 皇甫林憂心忡忡地說:伊拉克的醫療隊 每個人都悚然驚覺。 自然,如果這是一場不宣而戰的生物戰爭,是伊拉克精心策劃的,那麼,伊拉克醫療隊的針管裏絕對不是薩拉米的轉移因子,而是未經減毒的天花病毒或其它致命病毒,貝克爾首相疑惑地說: 我一直派人監視著他們。 從注射效果看相當不錯,不少病人已經痊愈。 至少說沒有發現突然得病的人群。 他果斷地說:不管怎樣,我要把他們全部逮捕後再逐步甄別。 另外,還要通知各國政府和多國部隊,請他們密切注意伊拉克國內動態。 科威特人被疾病征服後,伊拉克軍隊恐怕就要出動了。 幾小時後他們得到了確鑿的證據。 通過複查KH-23鎖眼式衛星十天來拍攝的膠片,他們發現十幾撥鴨群都不是從北方路過,而是從巴格達以北的薩邁拉榮軍醫院裏突然冒出來的。 在距科威特以南的波斯灣洋面上,多國聯合艦隊已進行了十天的軍事演習。 這裏有以羅納德.裏根號為首的美國核航母特混艦隊,以鄧世昌號為首的中國核航母特混艦隊,以庫圖佐夫號為首的俄羅斯核航母特混艦隊。 英國、法國也派了幾艘導彈護衛艦或獵潛艦參加。 但演習進行得敷衍了事,每天,海鷂式垂直升降飛機在飛行甲板上來幾個起落,驅逐艦向浮標發射幾枚自動尋的魚雷,獵潛艦向預定海域丟幾顆深水炸彈,便告結束。 艦隊的指揮官有意讓士兵們養精蓄銳,他們時刻盯著北方伊科邊境的動靜。 這天早上海霧很大,直到八點鐘才漸漸消散。 羅納德.裏根號上三架海鷂式飛機剛剛降落在飛行甲板上。 黑人海軍准尉弗蘭尼忽然發現海霧中鑽出一個黑影。 因為海霧造成的視覺誤差,乍一看,他以為是敵機來襲,而艦載雷達竟然毫無反應!他幾乎驚叫起來。 但他隨即認出這是一只龐大的海鳥,不,是一只白色的天鵝!天鵝動作優雅地舒腿收翅,輕盈降落在飛行甲板上。 弗蘭尼驚喜地叫起來,天鵝!他還從未聽說過天鵝降落在軍艦上。 他慢慢逼過去。 天鵝並不驚慌,傲然停在甲板上,舒著它的長頸。 甲板上閑逛的水兵看到了這個尤物,他們笑嘻嘻地圍過來。 天鵝感到了威脅,怒目相向卻並不飛走。 弗蘭尼試探著伸手過去,天鵝立即憤怒地啄了一口。 士兵們樂不可支地哄笑著。 正在艦橋的艦長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浮出微笑。 但突然之間,一種隱隱約約的恐懼潛上艦長心頭。 他機警地聯想到科威特的疫情,立即命令值班軍官湯姆遜: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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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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