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迪裏爾探身過來,目光犀利,仿佛猛獸看到了獵物。 可他的聲音依然很溫和。 「什麼,克裏斯?」 「我說是。 我想是這樣。 我把他扔進河裏,可沒想殺了他。 」他抬起頭,一臉痛苦和絕望。 從前天晚上7點半他出了家門,與兩位密友去參加德裏運河節最後一夜的狂歡,一切都變了。 他無法理解這生命中突如其來的變化。 「我沒殺他!是橋下的那個家夥幹的……我不知道他是誰?」 「那人是誰?」裏德馬赫警長對此並沒有多大興趣。 這種事他們聽多了,誰也不相信。 被指控殺人的人總是會編出個神秘的家夥。 「一個馬戲團小醜打扮的人,」克裏斯多夫。 厄溫哆嗦著,「還拿著些氣球。 」 3 從7月15回到刀口,運河節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大多數居民都認為,節日極大地提高了德裏鎮的民心和形象……當然也帶來了滾滾財源。 長達一周的運河節是為了紀念貫穿德裏鎮中央的運河的通航。 就是這條運河在1884年到1910年給德裏帶來了木材生意;也給德裏帶來了繁榮的歲月。 從東到西,從南到北,整個城鎮裝飾一新。 鎮裏的建築內外都進行了裝修。 10年多都沒有修尊過的坑坑窪窪的路面也全部平整如初。 巴斯公園的長椅以及橫跨運河的開心橋上木制護欄也被重新粉刷——因為上面經常塗抹一些反對同性戀的言論。 運河節博物館被安置在三個沿街的店面裏,裏面都是由德裏鎮圖書管理員麥克。 漢倫整理的展品,他也是一個業餘的歷史學家。 本地最古老的家族也為博物館無償借用了他們的無價珍寶。 在一周的節日裏,有4萬多人參觀了19世紀90年代飯店裏的菜單,19世紀80年代伐木者的纜柱、斧子和鉤棍,20世紀20年代孩子們的玩具,還有2000多張照片以及反映德裏百年滄桑的9部紀錄影片。 德裏公園裏搭起了一個巨大的帳篷,每天晚上都有音樂會助興。 巴斯公園則是一片狂歡的景象,鎮公所贊助的大型遊園會正在那裏舉行。 每隔一個小時就有一輛電車繞行各個遊覽地點,然後在引人上痛的吃角子機前面停下。 就是在那裏,安德蘭贏來了一頂帽子,一頂讓他送命的紙做帽子,上面有一朵花,還有一條緞帶,寫著「我?德裏」。 4 「我累了。 」約翰。 格頓說道。 像他的兩個朋友一樣,他也是一副搖滾歌星的裝扮。 淡藍色的T恤衫袖子都磨破了,露出結實的手臂。 他的深棕色頭發耷拉在眼角一邊,看起來更像歌星約翰·庫格爾。 他的手臂上刺著藍色的刺青——一個神秘的圖案,看起來更像是孩子的作品。 「我不想再多說了。 」 「就談一談星期二下午在遊樂場的事。 」保羅。 胡夫說。 這件肮髒交易使胡夫感到又疲勞、震驚又沮喪。 他想來想去,覺得德裏運河節好像以一件人人盡知卻又不敢記在每日節日單中的事件而告終。 要是記下來,應該是這樣的:星期六晚9點:最後的音樂會,由德裏中學樂隊和美倫曼無伴奏演唱組演出。 星期六晚10點:大型煙火表演。 星期六晚10點35分:安德蘭·曼倫祭禮儀式;運河節正式結束。 「該死的遊樂園。 」格頓咒罵不休。 「你跟曼倫說了些什麼?他又跟你說了什麼?」 「哦,克裏斯。 」格頓翻了翻眼睛。 「快說,格頓!」胡夫的同事催促著。 格頓翻了翻眼睛,又接著說下去。 5 格頓看到曼倫和哈格提擁抱著,扭扭捏捏地走過去,像女孩子一樣咯咯地笑個不停。 起初他真以為是兩個姑娘,後來認出是曼倫。 他看見曼倫轉過身輕輕地吻了哈格提。 「哦,上帝,真惡心!」格頓厭惡地大聲喊。 厄溫和斯蒂夫在一起。 斯蒂夫說曼倫的同性戀夥伴叫唐某某。 德裏中學的一個孩子搭他的車時,他還對那孩子動手動腳。 曼倫和哈格提前這三個小夥子走過來,離開遊戲機朝遊樂園的出口走去。 格頓後來告訴胡夫警官和康利警官,那個該死的同性戀帽子上寫著「我?德裏」。 那幾個字傷害了他作為德裏公民的驕傲。 那頂紙做的高帽子上頂著一朵碩大無比的花兒,顫顫巍巍,看起來傻兮兮的。 這更傷害了他作為德裏人的自尊。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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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光》
第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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