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賺了四十萬,要帶我遠走高飛。 」 「哈哈哈,白惠,你可別上當,那是逃難,不是遠走高飛,而且,四十萬也不是他賺的,是我給他的。 」 「老梁,你這就不厚道了,」白惠嗔怪地說,「你們是哥們,他賺他的,你別眼紅,雖然你大小是個官,但一輩子也未必能賺到幾十萬,還能白白送人?」 「白惠,這你就不了解啦。 」梁楓兩眼發紅,想不到柳皓星竟然背後一直打他女人的主意,從下午開始,他已經認定白惠是他的女人了:「白惠,不是吹牛,要幾十萬,我靠工資是賺不到,但我有一根賺錢的筆,簽個名就行,說出來嚇你一跳,我批個工程出去,就等於送幾百萬給人,你說我能白送人幾百萬麼?」 「老梁,你就別吹牛了,批工程是你一個副處長說了算的麼?你們局長是擺設啊?」 「局長?哼,他批哪個工程都得聽我的,包工頭是我拉的,沒我在中間,誰也撈不到好處。 」 「敢情局長和你下同一盤棋啊,老梁,看不出來,你本事還挺大,不過你這麼聰明,還是讓柳皓星賺走了四十萬嘛,唉,想想柳皓星可能是對我真心的,願意把錢都給我,到現在為止,還沒一個男人對我這麼大方。 」白惠唉聲歎氣起來,她這火候就差一把了。 梁楓怒目圓睜,「呸,他有屁本事賺我的錢?那是我們給他辦公司的,讓他弄個豆腐渣工程出來,做個典型,讓那些整天嚷著招標透明的家夥閉嘴。 這個柳皓星,就是傻蛋一個,白惠,你可別上當,公安局正找他呢,他的工程壓死人了,被抓到,怎麼也要判他三五年,不信你就等個把月看看,如果他再找你,你就打電話給我,奶奶的,撬我的牆腳,呸!」 梁楓再說下去,就基本是胡話了,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墨西哥烈酒喝下去,不是上腦,而是沖腦,邪火直沖而上,勢頭猛烈不可阻擋,白惠離開的時候,他已經一頭歪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白惠倒是厚道,從他手機裏找出梁太太的電話,吩咐侍應叫他老婆來接人,白惠可沒這閑工夫侍候一攤爛泥。 梁太太來的時候,侍應很機靈,只說這位先生與一個男性朋友進餐,後來吵架,朋友走了,他就一人喝酒,結果醉了,可正在這時候,梁楓卻突然嚷出幾句「白惠,跟了我沒錯,我有錢,我馬上就是正處長了」。 氣得梁太太對侍應直瞪白眼。 四 十一 白惠之殤 白惠本想馬上聯系柳皓星,她當然有理由心急,而柳皓星也非常著急,只是回來的路上,她覺得頭有些暈,於是先回宿舍,一見到枕頭忍不住倒頭就睡下了。 這一覺是她三年來睡得最沉最熟的一次,她仿佛自己不是在睡夢中,而是從一座山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褪去了身上的歲月痕跡,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個個青桑般的日子。 天漸漸陰黑下去,小禮堂裏燈火輝煌,人聲鼎沸,臨近散夥的同學們表現出超常的亢奮之情,一邊是離別在即的傷感,一邊是步入社會的興奮,交織在一起時,就是亢奮。 白惠其實有兩個月沒見杜宇,自從另找到工作後,杜宇也搬出她的房子,只是周末才碰頭。 今晚同在禮堂裏,兩人心照不宣地各自呼朋喚友,下午白惠就跟杜宇說了,十點多結束的時候,老地方見。 有人來問白惠,為什麼不見她的死党馮真真,她解釋說,馮真真聽她念了一首詩,嚇得腳都扭傷了。 大家嘻哈著都想聽聽什麼詩具有如此震撼的力量,白惠只好從頭描述,自己買了兩雙同款式鞋,一雙綠的自己穿,一雙白的送了馮真真,然後自作了一首詩,對著馮真真朗誦:你是清晨白晃晃的陽光,我是吮露剛醒的嫩芽,你吸幹了我的露水,而我卻茁壯成長。 誰知道,馮真真聽完站起來要表示仰慕,可能是面對詩壇未來大師時過於緊張,就把腳扭了。 白惠繪聲繪色的描述使大家笑得直不起腰來。 她注意到杜宇也聽得聚精會神,於是表演尤其誇張。 九點多的時候,白惠就發現杜宇不見了,她心裏暗暗發笑,怎麼就等不及了呢?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傻男人啊,讓他等等也好,給他一個表示忠心的機會。 因為這個想法,白惠磨蹭到十點半才往老地方走去。 老地方,就是學校後山的柳樹林,平時總有一些鴛鴦老往那裏鑽,晚點去還不容易找到落腳點,因為大家不能靠太近,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這個距離倒是容易掌握,彼此身影模糊即可,聲音反正是小於蚊子的,也沒人愛偷聽這些老三篇的話,情話這玩意,是當事人百聽不厭,外人三句就吐。 意外的是,今天柳林裏一路走來也沒見到人影,其實想想,今晚多數人都在忙著喝離別酒,手頭松的可能出校門開賓館房去了。 白惠轉了半天也沒見到杜宇,又不能大聲叫喚,心裏做了許多設想,最後覺得可能性比較大的是下山買煙去了,等了一個小時,煙早抽完了吧,要不就回去禮堂找我了,找不到自然會回來,等等吧。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杜宇仍沒出現,白惠心急,恨恨地跺腳咒罵,這地方今天空曠無人,她待久了有點害怕,就想下山,或許路上能碰到杜宇。 白惠於是起身拍拍衣服,折回到林子裏,剛走幾步,突然被一雙大手從後面捂住眼睛,她嚇了一跳,很快又呵呵笑起來,說:「杜宇,別玩了。 」 這時,她的兩腿竟然也被一雙手架起,身體突然淩空起來,抬著她往柳林南端的水塔邊跑去。 白惠有些慌神,但心裏仍然在想,這幫同學玩惡作劇吧,杜宇肯定參與的,難怪剛才不出現,難怪早早離開,看來是早有預謀,白惠心裏輕松下來,看你們玩什麼吧,也就不掙紮了。 抬她的人很沉默,連笑聲都沒有,不一會,她聽到踢門聲,聞到一股腐臭味,知道這是到了水塔下邊了,她不喜歡這裏的味道,大聲說:「幹嗎來這裏啊,臭死了,放下我。 」 話剛說完,一團軟綿綿的碎布猛地塞到了她嘴裏,她一慌神,要用手去抓出來,兩臂卻被人大力地扭住了,這時,一塊黑布也蒙上了她的眼睛。 白惠本能地想到這不是惡作劇,玩遊戲的話,同學不敢這麼粗暴大力地扭她的手。 她害怕了,拼出吃奶的力氣死命地扭動著身體,雙腳亂踢,無意中還踢到了其中一人,那人「哎喲」一聲,隨即,臉上被狠狠刮了一下,清脆的聲音過後,臉上傳來巨痛。 白惠既不能說,又動不了,挨了這一耳光,反而冷靜下來,揣摩著其中一人的位置,她從腳步聲可以判斷到,感覺這人離她近了,突然又是一腳踢出,這一腳既快又狠,聚集了她全身的力量,那人以為她被耳光打服了,沒防到這個突然襲擊,慘叫一聲蹲了下去。 身後扭她手臂的這個驚叫了一聲「哥」,然後曲起膝蓋重重撞擊她的腰部,白惠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腦子裏彌漫出一片黑霧,馬上就失去了知覺。 等她悠悠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安靜極了,她動動身體,發現手還被反綁著,下半身涼颼颼的,腰部和手腕都有劇烈的疼痛感。 下體隱隱有一些針刺般的澀痛,她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掙紮著坐起來,曲起腿,將被綁的雙手從後面轉到前面,先扯掉嘴裏的碎布,再用牙齒慢慢拉開手上的繩子,松綁後,拉開蒙眼布,馬上檢查身下,看到那一攤汙漬,證實了她剛才的意識,頭腦頓時轟一下空白。 白惠摸索著找到扔棄在一邊的裙子,穿好後,她想站起來,腰上卻疼得她不由得又坐了下去。 白惠想喊也喊不出來,嗓子火辣辣的痛,她在心裏無力地喊著:「杜宇,杜宇,你在哪裏啊‧?」 第4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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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不白》
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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