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頭點點頭,「沒錯,架空你,也不是就戒備你,可能是為了更好地管理你,不讓你坐大,這是很正常的人事權術,就如下圍棋一樣,你想直搗黃龍,我就會中間切斷你,讓你首尾不接,雖然你龍頭龍尾都還在,但已經不是整條的龍了,飛不起來啦。 」 「那怎麼辦?」吳天生緊張地問,他看不出黃大頭這番話裏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地方。 「老吳啊,你真是死心眼,」黃大頭有意點醒他,「你現在還在乎這些麼?你想在工地上幹一輩子麼?」 「黃總的意思‧?」吳天生緊張地看著他,目不轉睛。 「老吳啊,這件事幹完後,你就把隊伍解散了,大家各奔前程。 你呢,手裏有了二十萬,回老家蓋房,做點生意,這錢綽綽有餘了吧。 」 「怎麼?嫌多?」黃大頭奇怪地看著他。 「不是不是,」吳天生連連擺手,漲紅臉小心翼翼地問,「我是說,加了錢,是不是做的事也多了?黃總今天還有工作要吩咐吧。 」 黃大頭很贊賞吳天生的聰明和理智,也不再繞彎子,將臉湊過去,壓低嗓子說:「要出一條人命。 」 「啊?」吳天生大驚,手裏的筷子也啪地掉在地上。 黃大頭不滿意了,「嘖」了一聲,責怪道:「瞧你嚇的,又不是讓你去殺人,死的也不是你,你怕什麼?」 「那那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嘛,黃總,你別一驚一乍的,快快說清楚了。 」 「是這樣,你們現在不是搞拆遷麼?拆房子的時候,你瞅個機會,釀一場事故,壓死個人,這反正是事故,你也用不著溜,帶頭搶救一下,等這個基宏倒了再走。 放心,抓的是柳皓星,與你無關,你反正只管上工,啥也不知道。 」 黃大頭琢磨了一下,說:「你們那區,現在東邊的圍牆邊是一條小學的必經之路,如果能在放學時候倒了一截,壓個小孩,那事情可以鬧得最大,怎麼操作嘛,你是行家,你好好想想吧。 」 「壓小娃子?這這,這個我不幹。 」吳天生臉一沉,轉頭喝酒。 「你怎麼像個榆木疙瘩?那單層圍牆能有多高多厚?能壓死人嗎?我剛才看你膽小,才想這個主意,壓傷就行,放心,小孩家裏賠的錢不會少的。 」黃大頭皺眉呵斥他,完了又緩緩口氣勸導:「讓你死個老鄉,的確事兒太大,如果壓傷外人,那事件影響反而可以更大,對我們也更有利,我告訴你,我的目的很簡單,讓這工程出點事,造成惡劣影響,以後上邊就不敢隨便招外面的工程隊了。 」 吳天生鬆了口氣,問:「不壓小娃子,壓個老頭行不?」一說到小娃子,他就想起家裏的兩個屁大兒子,心疼。 「那是你的事,反正影響要大、要惡劣。 」 吳天生突然咧嘴一笑說:「黃總,柳皓星不是前幾天裁我的人嗎?我回去再裁幾個,工地人少一些,行事方便,事後查起來,我可以反口,說公司為了壓縮成本,把技術工人都開掉了,搞豆腐渣工程。 這個圍牆嘛,我用粗灰爛磚去砌,灰裏和多點水,牆裏這邊堆點木料,我想它幾時倒就幾時倒,你看行不?」 柳皓星趕到「湘裏人」酒樓,吃驚地看到梁楓正和白惠一桌聊著,他疑惑著走上前,招呼了一聲坐下來,那番意氣風發竟然也忘了。 梁楓興奮得鼻頭上一只小痦子閃閃發光,他對柳皓星解釋說:「皓星,你看我們和白女士真有緣啊,我一進來,就看到白女士坐在這邊,呵呵。 」 柳皓星突然興趣全無,悶悶不樂一邊吃菜喝酒,白惠似乎也心情不佳,倒是梁楓興致頗高,一會一個段子要逗白惠開心。 白惠本來想獨自安靜一下,沒想到又撞到這兩個活寶,唯一的好處是省了飯錢。 她草草吃了一點琢磨著要走,正好同事來了個電話,她接完就告辭,梁楓點頭哈腰要送她,她說:「不用了,我現在就住單位宿舍,在街對面,兩分鐘就到。 」 「啊?白女士怎麼‧?」梁楓在這方面悟性極高,心裏猜的答案與事實也相差不遠了。 「你說,白惠是不是離婚了?」梁楓望著白惠碩大的屁股一扭一扭離開,涎著臉問柳皓星。 「不會吧,前幾周我們一起吃飯,他們夫妻關系還很融洽。 」 「嘿,這種事情,外人不容易看出來的。 婚姻就像惹了白蟻的柱子,結婚那天開始爛,還是從裏頭爛,有些人的柱子硬,一輩子沒爛出面來,有些人可能就昨天還好好的,半夜白蟻鑽出了面,第二天柱子就折斷成廢木頭了。 」梁楓說得頭頭是道,頗有心得的樣子。 柳皓星聽得稀奇,笑著問:「梁處,你結婚也十多年了吧,你家的柱子可真硬啊。 」 「哈哈,」梁楓幹笑幾聲,眨著眼說,「硬不硬,只有當事人心裏有數,我呢,准備了很多樹膠,一發現小窟窿,馬上就堵住,寧可裏面讓白蟻蛀空,外邊絕對不能爛了。 」 「累不累啊,所以,我就不結婚,沒柱子,沒白蟻。 」 「哼,我看你就是白蟻。 」 第3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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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不白》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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