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笑起來,明眸皓齒,神采飛揚。 左邊袖子裏的確插著一張紙條,上面是一串長長的數字,中間跳躍夾雜著四個「冷」字,四個「七」字。 紙條的最下端則是一個八位數的電話號碼,後面的括號裏寫著「伊朗」兩個字。 這種加密表達方式是我與唐槍聯絡時經常用到的,「冷」代表提取漢字後面第七個數字,「七」代表提取漢字後面第二個數字,連綴起來,就是要我回撥的電話。 不過很顯然,這些根本瞞不過方星的敏銳目光。 「冷七來的電子郵件?要我聯絡他?」我跳起來。 方星舉起手,輕輕一擺:「慢一點,我懷疑你的朋友處在非常危險的環境中,不得已地采用這種曲折複雜的聯絡方式。 從收到郵件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個小時,所以他很可能早就轉移了接聽地點,打過去也是白費力氣。 」 她的五指上,只塗了一半指甲油,另一只手裏還捏著精致的小刷子,剛剛是在一邊工作一邊染指甲,兩不耽誤。 方星猜得沒錯,按照我與唐槍的約定,在采取秘密通信的緊急狀況下,每隔一個半小時就會轉移通話地點,毫不遲疑。 既然錯過了剛剛的那個號碼,看來,只能耐心地等下一封郵件了。 (第五部完,請看第六部《鬼角崢嶸》) 第六部 鬼角崢嶸 第一章 無情的最後一個電話 「我們各自的手裏,都握著一小部分可供搏殺的籌碼,不過在突變一波接一波發生前,單個操作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 以我之見,不如聯起手來,共同進退,攫取到勝利果實後二一添作五平分,怎麼樣?」 方星放棄了電腦,微笑著站起來。 她的狀態比起淩晨進入客房之前,已經好了無數倍,我開給她的那些藥看來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廚房裏飄起了藥香,阿膠、當歸、茯苓三樣的味道首當其沖。 關伯真是用心,不待我吩咐,已經開始提前熬藥,把當年對方老太太的一份神情,全部轉嫁到方星頭上來了。 想起他經常絮叨的「只道不相思」那幾句詩,我真替從前的班家大小姐感到冤枉,白白擔了十幾年的虛名,原來那些句子,一直都是關伯用來思念方老太太的。 「笑什麼?」方星敏銳地捕捉到了我唇邊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去廚房看看,在藥湯裏加幾個白水煮蛋,你服下去,效果一定會加倍——」關伯的電冰箱裏常年不斷新鮮正宗的江北烏雞蛋,配合這些中藥材,恰好能補足方星身體的虛弱之症。 「小哥,雞蛋已經煮好了,不必你惦記。 」關伯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把一切風頭都搶盡了,比我這個正宗的婦科名醫還在行。 他看著陽光裏的方星,像是護花如命的農人發現了一朵含苞初綻的蓓蕾一般。 我忍不住苦笑:「關伯,還有沒有什麼獻殷勤的機會可以留給我的?你都做了,豈不顯得我毫無用處?」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方星,並沒在意我說什麼,忽然一聲長歎:「方小姐,你跟令堂的模樣越來越像了,她……她現在好不好?」 真正的深情無法磨滅,看來關伯畢生都無法脫出對方老太太的那份暗戀了。 不過,方星只是半途收養的嬰兒,何談什麼模樣像不像的問題? 「她老人家身體很健康,精神也很好,近年來一直致力於為非洲艾滋病患者募捐的善舉,曆年都被國際紅十字會組織評為『全球五十大愛心慈善人士』。 」 方星的回答自然得體,但左手情不自禁地抬起來,輕撫著自己的下巴。 關伯有些不勝唏噓:「那我就放心了,其實每年的九月九日登高節,我都會買幾束茱萸遙祝她平安如意的。 」 這是真話,不過以前我一直以為他是在為班家大小姐祈禱,從不知道他的生命中還有那麼一段驚才絕豔的傳奇故事。 「小哥,我要去菜市場買兩只蘆花大公雞,藥都熬好了,一會兒你替方小姐端過來,小心不要燙到她的手。 唉,女孩子始終是要人疼的,再剛強、再勇悍的女孩子也不過是偶爾搏擊暴風雨的燕子,渴望有一片可以棲身梳羽的瓦簷……」 關伯絮絮叨叨地走了出去,這些話,大概是說給我聽的,又仿佛是當年沒來得及講給方老太太聽,特地重新鋪排出來說給方星聽,心底深處,已經把方星當作了方老太太的替代品。 我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昨夜臂彎裏曾經擁著方星,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很近,又似乎隔著難以逾越的一道無形鴻溝。 「說正題吧——」方星揮了揮手,灑脫地將那些曖昧浮動的情緒滌蕩一空。 「昨晚,我的話題只講述了一半,都南察帶領人馬殺氣騰騰的進入鬼墓綠洲時,一路沒有遇到任何抵抗,連軍隊駐紮後必備的‧望哨都沒有。 雇傭兵迅速占領了各個制高點,裝甲車呼嘯著沖到鬼墓入口,所有人如臨大敵。 出乎意料的是,鬼墓內外什麼都沒有,沒有悍馬吉普車、沒有士兵和寶藏、沒有女祭司『黃金眼鏡蛇』,更沒有舉行儀式的火把、祭品、牲禮血跡。 」 方星聳了聳肩膀,像是說書人到了關鍵時刻賣關子一樣,忽然停下來。 「嗯,這個結局倒是有點意思,一次奇怪的消失?抑或是有人故意撒謊?」我立即找出了必然存在的兩種情況。 第16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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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醫古墓》
第1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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