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摸了摸我的頭語重心長的說:「臭小子,一眨眼你都長這麼大了,這十六年來,我把所有我會的風水知識都教給了你,雖然我也只是半路先生,瓢學的這些可能在道上被別人不屑,可是我想讓你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當年二叔不能阻止報應降臨到你的身上,但是這些年我盡力了,未來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 這一番話印證了我的想法,我竟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舉起桌子上的二鍋頭就灌了一口,辛辣的白酒嗆的我不住的咳嗽。 二叔急忙奪過我手中的酒瓶,拍拍我的後背好讓我好受一點。 對於我的舉動他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安慰說:「大侄子,二叔沒能耐繼續教你了,我已經跟你爸商量過了,明天把你送到鄒昕道長那裏。 」 聽到這番話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在那晚二叔喝醉的時候,他提起過鄒昕道長,她是整個家族的大恩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將要離開村莊,離開家人,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看到我哭泣,二叔竟然跪在我的面前,用手替我將淚水擦拭,我把頭深埋在他的懷裏不知哭了多久。 可是時間並不會因為誰的不情願而短暫停留,我還是跟二叔踏上了前往縣城的路,我們最終停在了一處破舊的道觀前,二叔輕叩門環,一個跟我年齡相仿的小姑娘打開了大門打量了一下問道:「你們找誰?」 「小姑娘,我們想找一下鄒昕道長,請問她在觀中嗎?」二叔問道。 「我姑姑不在觀中,前兩天下面的一個村子的人來找她,她去村裏了。 」 我抬頭看了看二叔,他的臉色略顯失落。 轉而笑著繼續說:「那我們改日再來拜訪,謝謝了小姑娘。 」 二叔帶著我離開了道觀,可是我們並沒有地方落腳。 因為出來的時候,只帶了拜師錢。 沒過多久肚子就已經在抗議了,二叔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的對我說道:「你信不信我?」 「我當然信你,二叔是最棒的。 」我回答道。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大聲道:「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 半個時辰後,我們正在一處大宅院中,二叔正苦口婆心的勸這家的老爺:「老人家,你聽我跟你說,你這間宅院陰陽犯沖,這地下必然曾經是墳地。 是不是?」 老者拄著拐杖笑呵呵道:「試問大師,這地下哪裏沒有埋過死人呢?」 我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這老頭不是個善茬子。 果然二叔臉憋得通紅,竟然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麼好,看到二叔觸了眉頭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聲斥問道:「天道渺渺,怨者積氣不散,莫不是老人家你早年做過什麼虧心事不成?」 老者臉色大變,用眼睛仔細打量了我一番疑惑道:「這位年輕人,你何出此言啊?」 方才他的神色已經出賣了他,這個老頭一定有見不得的人的虧心事,他這麼問也多半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斤兩。 我心裏打定主意旁敲側擊的說道:「難道這些年你在夢中沒有聽到她在向你哭訴為什麼當年你為什麼玩弄她的感情?」 聞聽此言,老者的嘴唇都在不住的顫抖:「大師,當初的事真的不怪我,讓她放過我吧,怪只能怪封建社會的包辦婚姻的制度。 更何況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懺悔,我是陳世美,可。 。 。 當初只是怪我太叛逆,這些年過去了,她還放不下嗎?」 二叔面露驚喜之色,我對著二叔點點頭,既然猜對了那就索性順藤摸瓜的問下去。 我詳裝胸有成竹的說:「大爺,我們是很想幫你的,自己說說吧。 」 老者沉吟了一下講了一段他年輕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正值國難當頭之際,他毅然的前去投軍了,跟隨著東北軍一路轉戰各省,在軍隊中他跟自己的老伴相識相,並且在軍隊中准備結婚,可是這個時候他家裏通知他早已經安排了一樁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得不聽,他便回到了家中完婚,可是她始終放不下軍隊中的那個,最終一次他跟妻子爭吵時勒死了她,並將其悄悄地埋在了家中的楊樹下。 聽完老者講述我點點頭,可是既然這宅院陰氣這麼重,那麼證明這怨氣並沒有消散,那麼這個鬼應該還在,可是為什麼看不到她的蹤跡呢。 我繼續問道:「那你的老伴呢,我指的是軍隊中的那個。 」 「唉,報應啊。 我們結婚的第三年,我們有了一對子女,可是這個時候敵人進行了瘋狂的反撲。 在一次戰役中,她遭受敵人淩辱致死,找到她的屍體的時候,脖子上還有繩子深深的勒痕。 」 老者說道痛處,不禁眼眶有些發紅。 我第一次聽到這些事情,總覺得這個老頭也很可憐便安慰道:「不管怎麼說您也是個英雄,年輕的時候為了國家投身戰場,沖著這個也得幫幫你。 」 聽到這個老者望了望我,歎了口氣:「不瞞你們說,其實我這麼大年齡了,我也不在乎生死,只是我的一雙子女常年漂泊在外,我做夢都怕哪天傳來什麼噩耗。 還有就是以前也不是沒有找過大師來,你們。 。 。 」 我心裏一緊,原來是對我們的能力不信任,不過也難怪,二叔的局促不安已經顯示出了我們自己的信心都不足,別說這個老者了。 我平複一下緊張的心情問道:「大爺,那個屍體埋哪裏了,我們可以去看看嘛?」 誰知道這個時候二叔用手肘懟了我一下,給我使個眼色然後插話道:「那個老人家,我跟我侄子說點事情。 」 說完二叔就急忙把我拽到旁邊的角落處低聲罵道:「你小子傻掉了,那個鬼已經死了四十多年了,並且還有楊樹的滋養,現在別說是你了,就算是真正的風水師來了,都不一定能百分百的消滅她,你還管這事,趕緊走。 」 我笑著對二叔說:「我也沒說要消滅她,我們為什麼不跟她講道理,讓她乖乖去陰司報道,別在陽間逗留了。 」 「你跟鬼講道理,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 「那你就權當我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吧,反正眼下解決吃飯的問題最緊要。 」 我轉身回去正准備再問問老者墳在哪裏的時候,肚子又咕咕的發起了抗議,我尷尬的朝著老者笑了笑。 老者也沒說什麼,轉身喊道:「老張,准備一桌好菜招待賓客。 」 席間,滿桌子的雞鴨魚肉簡直讓我覺得口水忍不住的想流淌,只能不住的咽著口水克制著自己。 老者舉起酒杯說道:「兩位大師,寒舍簡陋,只有一些粗茶淡飯請不要見怪。 」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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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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